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不过, 这么听着似乎有点道理啊。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心理疾病的说法,但是郁结于心等词语还是十分常见的。
因为心情不好病逝的人每朝每代都有,当然也不排除古代医疗水平比较差, 人的情绪波动大造成身体损伤后更难治疗,死得更快的因素。
简而言之百姓对这种说法的接受度挺高的!
“这倒算是个好法子,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白明理点点头。
方长鸣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再说了,男人嘛肯定都觉得不到万不得已, 不会把这种事摆到明面上。”
“我如果真放出话来,我因为某某某件事留下了心理阴影,结果不行了。”
“别人肯定不会怀疑, 再说了,咱们明面上根本没什么交流, 最多就是君臣相得,这谣言传得过于离谱了,好好筹谋一下还能给我按个美强惨的人设。”
白明理仔细想想, 这似乎也说得过去,而且这心理疾病,你说一两年能好, 正常。
两三年能好也正常。
十几年不好, 更正常啊。
反正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中,不在敌人手中!
还真是方长鸣的办事风格。
“所以某某某事,到底是什么事?”白明理笑着问道, “能影响你的心情,估计不是件小事。”
“哎呀, 这个嘛我都想好了。”
“我当年选官之后前往岭南,遇到了几波人截杀, 就是我那个渣爹弄得,想要我直接在路上死在匪徒之手,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招惹上唐丞相了。”
说起这些事,方长鸣面上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
他这个人的感情实在有些淡薄,能让他真正上心的人很少。
所以这些事并不能在情感方面伤害到他。
只不过这些事对当时弱小的他来说,特别难对付。
“当时我为了躲过截杀一不小心闯进了一个很小的村子,那个村子干着拍花子的活,整个村都干这个。抓来的小孩有男有女,那些人平日就是普通的村民,除了本村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还兼职当人贩子。”方长鸣回忆着,他摇摇头,对着这种乱象,当时的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这年头人口买卖在一定程度上是合法的,但那是一定程度官家有文牒的人牙子和拍花子还是不一样的。
“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有点恶心。”
阴影算不上,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情十分低落,加上遇到这种事,愤怒和无力交杂,方长鸣对那档子事确实是从那时候更加不热衷的。
后来又有小妹被掳走那件事。
方长鸣就真觉得自己过非常好了。
方长鸣的表情称不上好看,他记得当时他杀退了一批人,娘亲和小妹实在太累了,他能坚持她们却坚持不了,方长鸣只能带着人投宿。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他带的人多给的钱足,那村老也是乖觉,知道他们不好惹,更别说游银钱赚,不好节外生枝,村子的人倒是没有想要对他们一行人下手。
只是他看出了端倪,收集了些证据,最后把证据交给了当地比较有名的几个大姓人家的族老。
他那时候的身份敏感,真要去报官,他担心遇到唐丞相一党的官员,到时候别好事没办成反而连累了旁人。
他只是匆匆地走了,小妹和娘亲都没有察觉到问题。
他身上带着弓弩还有雇来的镖师,艰难地抵达了岭南。
“后来我派人悄悄打听过,周围村子的族老中有几个硬气的不乐意和稀泥,那些拍花子刚开始也对周围的孩子下手,那些族老其中就有几人丢了孙辈,现在的孩子能养到四五岁就不容易。那些族老又查出了些证据,直接告到了县衙中。”
方长鸣撸起袖子露出左臂上的一道疤痕:“这是贼人用刀砍出来的。”
白明理震惊地看向他臂膀上的伤疤,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方长鸣赴任的一路十分艰难,他也知道方长鸣受了点伤,但是他不知道方长鸣肩膀到大臂上还留下了这么一条疤痕。
这是小伤吗?!
看来书里写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这,还疼吗?”白明理下意识问,他根本不敢上手去摸方长鸣的伤口,怕弄疼了他。
“白老师,你糊涂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年不疼了。”方长鸣继续说着他的打算,“你看啊,那个村子呢在梁州,那边的知府正好是唐丞相的人,我要把他拔掉。”
“一个上任的县令尚且能够救民于水火,他却疏于治民。这事是可查的,后来我打听到,结果还不错,那个村子的男子都被抓走当了苦力,女子孩童倒是网开一面留了下来,但是只靠女子和孩子也活不下来,基本上那些女人都改嫁了。”
“虽说她们名声不好,但是总有男子家中贫苦娶不上妻子,她们倒也不愁嫁。”
“他们村的孩子只有少数几人被娘亲带走,毕竟他们爹名声臭了,这些孩子的名声连带着也不怎么样,年纪小不记事的孩子被收进了慈孤院,已经记事的孩子就留在村里,靠山吃山倒也饿不死。这些半大孩子能干活之后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没过几年,那个小村子就彻底没了成了一个空村,根本就没人住了,今年我听闻是改了村子的名字,又迁来了一些贫苦人家,重新把那片地用了起来。”
“算是个好结果,各种意义上都算。”
方长鸣不是什么圣人,能有这么一个结果,还是那些族老奋力争取的。或许其中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可难道不是被贩卖的人更无辜吗?家人离散的人不更无辜吗?
所以方长鸣很喜欢这个结果,知道这事之后,他后来还跟那几位还活着的族老联系过。
几年间也经营出了一点情谊。
“这件事,还真够曲折的,所以你想要对付梁州知府?换个我们能够管住的人?”白明理已经明白方长鸣的打算了。
“嗯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梁州算是平原土地肥力也不差,适合耕种,更加适合外放。我查过了,这个位置唐家已经把持了许多年了。”
“这么好的地方,在他们手里,一想到这个我就不高兴,实在是太浪费了,好好的粮仓被他们当成刷政绩的地方了。”
方长鸣笑着说道:“唐丞相既然敢胡乱说话,那我这次就要拔他一颗牙,让他知道知道,最好换种法子对付我,不然下次就不是一颗牙能抵偿的事了。”
他没主动对付唐丞相,已经是给他脸面了。
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被砍断手的准备。
他头微垂,发现白老师似乎在出神。
方长鸣轻轻推了推白老师的肩膀:“白老师?白老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想什么呢?”
“有,我听到了。”白明理抬起头说,“辛苦了。”
方长鸣一愣。
他平日能说会道,此事对上白老师心疼的目光,却根本说不出什么。
他一直是旁人的倚靠,旁人看来那么强大而又难以捉摸,哪里需要人心疼,自穿越以来,便是他今生的母亲都没这么看着他。
“不辛苦,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方长鸣一笑,他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撸下去,对他来说这道伤疤更像是一种鞭策。
告诫他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在这个世道里有尊严地活着。
刚才那一点点愁绪很快消失。
他这人只会让敌人发愁,至于他自己?
当然得开心!
白明理转移话题道:“这办法倒是不错,你为国尽忠,还有人编排你我,那就是奸佞无疑了。”
“所以啊,白老师你放心好了,没人能逼我们脱离单身贵族的身份。”
方长鸣笑眯眯地说:“至于什么我心悦陛下?嗯,我马上就有贩卖新农具了,正好能趁着这一波热度,炒作一下,把官方的农具炒作出去。这样的热度不用白不用。”
“那你想怎么样把心理疾病这事打出去,这个尺度要把握好,因为弄得太过就是疯子,传不出去就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