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众谋士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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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们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官道啊。”赵兴啃着馍馍低声问。
管道周围虽然不好设伏,但是岭南王现在活剐了公子的心都有了。
他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管道?
方长鸣身着一身灰色短打,姿态肆意地坐在篝火边上歇息,听到赵兴这么问,他嘴角翘起。
“嗯,我走之前,用他给咱们渠道,给他写了封信。”方长鸣笑着说道。
但没有具体解释。
赵兴等了半天,只等到方长鸣用包袱随意铺了个床躺下睡觉。
赵兴看公子不想解释,就没继续问,乖乖去一边跟另外两位‘镖师’说话去了。
方长鸣闭着眼睛,尽量恢复体力。
他用岭南王给他的秘钥,给岭南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他发现了岭南王私藏的铁矿!
方长鸣还记得炼钢的方法,所以对周围的矿产非常在意,发现岭南王的不对是意外收获。
若是自己不能安全到京城,岭南王谋反的罪证就会出现在朝堂上。
方长鸣这么多年,表面跟随岭南王但并不忠心,岭南王心中也并不完全信任方长鸣,方长鸣帮他办的大多是商事和农事,便是其中贪污腐败,岭南王一个王爷,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但私开铁矿就不一样了。
至于岭南王可能会狗急跳墙。
岭南王会愤怒,但是愤怒之后他很快就会想通,这些年他们之间的来往,对方长鸣来说也是污点。
方长鸣知道他这个亲王有外心,却没有上报的证据。
他会觉得两人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愤怒只是一时的,若自己立了功成了天子近臣后,又有把柄握在他手中,岭南王会没有旁的想法?
岭南王必定放行,甚至要全力确保他到达京城。
在他表面向岭南王投诚的时候,他就想到除非岭南王登基,不然往后他们每回私下来信,对他来说都是错漏。
不过这是不能避免的。
他既得到了岭南王表面的庇佑,那就该承担这些不确定因素的影响。
这一次也一样,既然不论自己给不给那封信,过往都不能抹去,既然不能抹去那不如利用一下。
老乡不靠谱的话,他也可以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想到此处,方长鸣睁开了眼睛。
旷野中,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乎融入了黑暗,时不时跳跃的火光,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原来自己变了那么多啊。
方长鸣苦笑了一声,自己不是带着十成十的心去见自己这位老乡的。
他是带着私心去的,在现代他大概率能信任一个刚刚高考结束的学生,如果这个学生遇到困难他会尽可能的帮忙,但在此处他无法信任一个皇帝。
如果能得到同伴,那他会是最真诚的同伴。
如果不能……他必须有自保之力。
方长鸣的眼睛慢慢闭上,似乎想要把那些翻涌的情绪一同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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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躲开了截杀?!方长鸣是个什么来头?”沈大将军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们原就是护卫出身,沈家暗中培养的护卫在刺杀上,怕是仅次于皇家暗卫。
“方长鸣身边的三个护卫身手都不错,他也擅长骑射,可奴才隐隐发现有人在护着他。”
跪地的沈家护卫沈三垂头说道。
“有人护他?”沈大将军皱起眉头,难道是镇北王府?
“镇北王世子派人过去了?”沈小公子可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
“看他们的身手行事,不似京城人士。”沈三立即说道。
“不似京城人士?总不会是岭南王想要护着这个功臣吧?”
沈小公子挑眉,难道岭南王真没有反心,不仅不怕方长鸣回京城,还想跟着分良种的功劳?
别说沈小公子不信,沈大将军更是不信。
“怪事!”唐丞相恨恨骂道,“你们不仅没拿到良种,还折了人手?”
他上前一脚把前来回禀的属下踹倒在地。
以往世家是可以豢养部曲,唐家自然不例外,虽说如今只能叫杂役护卫,他们出动的可是唐家的部曲啊!
唐致赶紧拦住唐丞相:“爹!你冷静。你们可追上了吴华青?”
方长鸣如何倒是可以先放一边,重要的是吴华青啊!!!
万万不能让他回京!
“属下等人重伤了吴华青,但还是让他给逃了。”
“好啊,那岂不是什么都没办成?”唐丞相气得面色通红,吴华青年老体衰,还受了伤,这还能让他给逃了?!
吴瑞卿伏在马上,被砍伤的左臂伤口再一次崩裂。
鲜血顺着马的鬃毛滑落。
花白的发丝随着风和尘土飘散,几乎快要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却不敢停下休息片刻。
祖父多年没有回京,早些年在琼州,外人虽提防,但不会贴身查验。
想要提前以假乱真,并不难。
在他们将信寄出后,祖父在十二姑和方县令的安排下就先一步出发了。
圣旨是在病床上假装祖父的他接的。
这一招依旧很险,若是他死在路上,这圣旨到底不在祖父手中,名不正则言不顺,祖父行事必有阻碍。
这也是为何,他的扮相哪怕不是十分像,但却瞒住了许多人。
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死,绝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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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深夜。
“方县令到了?!”白明理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他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从床上翻起来。
白色宽大的中衣因他走的太快,像是被风吹起。
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瘦小,宋河心情复杂,这些日不仅仅是他,龙溪宫中的宫人全部都不知所措。
陛下真要是天选之人,那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事,又当如何呢?
就连惯来不拘着自己脾气的俞太后都表面安静地等待。
白明理在等待,俞太后、俞尚书在等待。
唐丞相、沈大将军和安国公在等待。
同样,冒险发声的镇北王世子和皇家宗正也在等待。
京城的宵禁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各大官员的府邸的灯光一一亮起。
京城街道上竟然出现了大批披甲禁军。
而他们听从禁军统领蒙齐的命令来此,并不是抓人,而是为了护送在京城夜晚奔马的方长鸣一行人,不被巡夜的京城禁军射杀。
“蒙统领,我竟是没看出来,你心向陛下?”副统领白箐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白箐是镇北王府的旧人,可蒙齐可曾是沈大将军已故大公子账下的副将。
虽说旧主已经战死,但蒙齐跟沈家总是有几分恩情在。
蒙齐远远听到马蹄声,一张憨厚的方脸上带着笑。
“你我可也都是军伍出身,天下得良种,不好吗?”蒙齐从城门上,俯瞰京城中越来越多的灯火。
人都到京城了,自己何必要拦着?
恩情,可没那么重要。
马蹄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直奔皇城。
竹兰帮白明理穿外袍的手在颤抖。
白明理却像是没有发现。
他想,暂时不能完全告诉男主自己的底牌,男主应该猜出自己有空间。
但是不知道空间的具体情况。
想到这儿,白明理稍微有些愧疚,他虽然足不出户,但也猜出这一趟方长鸣会遇到的危险。
原本人家权臣之路走得扎扎实实,稳稳当当。
结果自己一来,把人家的计划撞了个稀碎。
突然有些愧疚。
“来了!方县令来了!”宋河的干儿子宋石急忙忙地冲进来。
白明理猛地抬起头,寝宫精致的木门外闪过一个修长的身影。
一身灰扑扑的短打,胡乱绑着的头发。
非但没让方长鸣看起来邋遢,反而让他多了种粗狂的潇洒。
他手中捧着一个满是刀痕的木箱,大步流星地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