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只是排位几乎在最末了。
白明理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往外看,隐隐能够看到身着红色官袍的方长鸣。
官服衬得方长鸣更加面如冠玉,风姿卓然。
大太监贾乡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方长鸣先一步起身说道:“臣有本奏。”
众官员本就等着方长鸣先说话。
倒不是忌惮他,实在是需他先禀报试种之事,然后他们才好引出推广之事,将章程定下来。
不然,如此多的官员万万轮不到他先说话。
“方爱卿,有何事?”白明理笑着说道。
方长鸣走到大殿中央,先拱手行了一礼才道:“臣,原为奇丰县县令,前儿奇丰县县丞,给臣写了信,言道建州与琼州百姓听闻良种之事,竟是不愿让李县丞将良种运出,此事兹事体大,臣不敢独断,还请陛下决断。”
他说着便将手中的信高举过头顶。
大太监贾乡立马拿了信,传给白明理。
不说百官,就是白明理都没想到方长鸣会说这个。
他打开信件,果然看到一个小吏似的人写,良种的消息从北方传来,李县丞想要将奇丰县所种植的良种运出,却被百姓阻拦。
百姓并未暴动,只是围了运粮的车。
说来也是,这试种不在本地,要远远弄到京城,本地百姓心中犯嘀咕是真的,但是能闹得如此大,其中应该有人推波助澜。
方长鸣笑笑,可不是他,岭南王在其中没少出力,建州和琼州的折子应当还在路上,层层而来,自然没有自己的动作快。
若是琼州和建州能成为粮仓,岭南王的势力必定大涨。
这是许多人不想看到的。岭南王正值壮年,又有自己的府兵不好打发。
“竟是如此,看来这奇丰县没个县令是不成啊。”白明理福至心灵道,“唐丞相和刘大人看看此信。”
吏部尚书刘大人急忙忙从贾乡手中拿过信。
翻阅过后交给了唐丞相。
“奇丰县原是下县,是臣等疏忽,该是尽快派新县令过去,配合试种之事。”刘大人起身说道。
刘大人垂着眸,原本这就是个下县,让谁去都是小事。
可如今传出良种被拦的事就不同了!
谁若是能去安抚百姓,运的良种,便是大功啊!
更别说,建州和琼州正是土豆生长之地,推广土豆时到底不能绕过建州与琼州。
派去之人,三年内必定能高升!
原本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之位,让方长鸣如今这般一说,此位置的选择就不能拖了。
“哦,那刘大人和唐丞相可有合适的人选?”白明理顺口问道。
这下文武官员都动了心思。
刘大人顶着如此多人的视线,不卑不亢地说道:“臣以为,唐丞相长子唐致很是合适。”
“唐致?朕记得,那是前年的进士,说是身子不好,才没来得及选官。”白明理有点吃惊,刘大人就算是唐丞相的人,如今这般直接提唐致,心思也太明显了。
刘大人心想,若是事小,自然不好舍了这张脸皮,但这个奇丰县县令,还真不是说放便能放的。
“臣以为不可,唐致前年便重病了一场,岭南多瘴气,唐致怕是经受不起?还是要细细选个康健之人前去。”俞尚书立即起身说道。
“唉,俞尚书这话便不对了,犬子不过是突发疾病,如今已经大好,举贤不避亲,臣以为犬子堪当奇丰县县令,请陛下定夺。”唐丞相慢悠悠地说道。
如今方长鸣明显得了陛下的心。
方长鸣要针对俞家,那岂不是皇上要针对俞家?
前儿儿子不愿意出仕,是因小皇帝越病越重,朝中局势莫名,唐致想要再等等。
如今却是不同了!
“方爱卿,你以为呢?”白明理不知道方长鸣在打什么主意,问道。
俞尚书心中咯噔一声,问方长鸣,方长鸣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唐致公子,臣前些日倒是见过,看着不似娇弱之人,旁的臣便看不出来了。”方长鸣含蓄地说道。
唐致此人背后势力深厚,又有些世家子弟惯有的目无下尘,便是装得再亲近百姓,内里是改不了的,让他去奇丰县最合适。
一来唐致与蛮族交好的可能性很低,二来他能压制岭南王,唐家可不是能由岭南王控制的,便是琼州和建州成了粮仓,这粮仓也到不了岭南王怀里。
同时唐致一走,唐丞相便少一臂膀,岭南到底山高路远,自己想要敲打唐丞相便要容易许多。
即使方长鸣说的如此含蓄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唐丞相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
白明理心里抓心挠肝的,方长鸣要把唐致送出去,为什么啊?!
那里不是他的老巢吗?哪里有把敌人送进老巢的?!
算了,自己好歹还知道书中的内容,空间暴露也无妨,还有别的底牌。
现在知晓方长鸣的打算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几步走下龙椅。
大朝中人皆是一惊不知道白明理要做什么。
结果白明理只是抓住了方长鸣的手。
方长鸣只感觉眼前一花,他就到了个黑黢黢的地方。
啪嗒一声,电灯打开了。
嗯?电!灯!打!开!了!
电灯?!
第27章
方长鸣下意识反手抓住白明理的胳膊。
“这……这是?”电灯的光有些刺眼, 方长鸣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似乎有些发愣。
“这是我的房车。”白明理简单解释道。
他拉着呆呆的方长鸣坐到了小沙发上。
别说刚才这人意气风发算计别人的模样,和现在差别真大。
傻傻的。
他都想要用相机拍下来了。
“我们这就直接进来了, 不会有问题吗?”方长鸣摇摇头,想要自己清醒过来,他们突然在朝堂上消失这样好吗?
“没事,外面的时间基本上是不变的, 待会咱们出去,别人看不出来问题。”
这个白明理已经试验过很多很多次了。
不然他也不敢玩这种花活。
“就好像是……在做梦,真好。”方长鸣修长的手慢慢拂过塑料桌面。
桌面上那些茶杯小装饰, 在方长鸣眼中都格外好看。
眼前的一切都太熟悉,又太陌生了。
好多好多年, 他都没见过。
哪怕是在梦中,他的许多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新的记忆会重叠修改旧的记忆。
方长鸣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上辈子只是大梦一场, 而他确确实实是常州府知府的一个小小庶子。
白明理静静地观察着方长鸣。
他承认自己拉方长鸣进来,有点冲动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方长鸣被打压了这么多年, 而自己一上来便是皇帝, 还有这么一个空间。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但是这个人的眼中有惊喜、怀念、恍惚、就是没有嫉妒。
“怪不得你能拿出那么多粮食种子!”方长鸣感叹道, “时间相对而言是静止,那不是说,我们可以待很久?!”
本来还挺拔如松的方长鸣一下子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小沙发的脊背上。
白明理没忍住笑了,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现在的方长鸣确实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随手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牛奶:“喝吧,你应该没吃早饭, 没过期。”
“哦,谢谢!我还真没来得及吃饭, 吴瑞卿昨天刚来到京城,身上一堆伤,我跟吴老先生守了他一夜。”方长鸣多少年没喝过牛奶了,耕牛精贵,牛乳难得,方长鸣并不注重口腹之欲,他专注地将吸管噗嗤一下扎进奶盒。
嗯,不错,不错,这么多年了,技术还没退步,扎的还是很准的!
“吴瑞卿?”那不是方长鸣的好友吗?
“吴太傅的孙子,学识能力都很不错。”方长鸣认真地喝了一口牛奶,抬着头眼巴巴地瞧着白明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