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抓心挠肝的,气死他们!
白明理并不知道方长鸣在想什么,不然估计忍不住笑意了。
只是他一出大殿迎面就看到了宋石,他面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陛下,太后娘娘在龙溪宫中候了许久了。”宋石低头垂眸说道。
这下白明理脸色是彻底冷了下来。
他坐上龙撵闭目养神,俞太后来找他,估计没什么好事,对了忘了把零食柜里的糖给方长鸣了。
他那袖子大,估计还能装点东西。
算了,忘了就忘了,下次记得就好。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便到了龙溪宫。
白明理走下龙撵,一步步进入龙溪宫。
宫中安静得很,俞太后面色不善,他们自然要屏息凝神,只恐惹了俞太后。
偏殿中竟是摆好了膳食。
“陛下今日早朝辛苦,定然饿了,先用些饭菜吧。”俞太后面上带笑,瞧着很是慈爱。
“母后,朕身上累了,得先梳洗。”白明理有点无语,他是得到过真正的母爱的。
要是自己背着大书包,穿着一身西装回家,老娘一定会骂骂咧咧地让他先把书包拿下来,再把皮鞋换了,板正的衣服也脱了。
身上歇歇,再让他吃一顿好的,滚去睡觉。
俞太后却连他身上的龙袍冠冕都能忽略,这娘做的,演戏都不会演。
不过小皇帝是由奶娘养大的,俞太后确实没有养过孩子。
俞太后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宋河闻言立即上来伺候白明理去寝宫梳洗。
等白明理换了一身轻巧的衣裳,冠冕也摘了下来,只用一根发带和一根玉簪将头发绑起,这才来到偏殿。
“皇上快坐,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羊肉羹,你快尝尝!”俞太后面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慈和。
竹兰亲手给白明理布菜。
小太监一板一眼地给白明理试毒。
俞太后面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挂不住。
白明理沉默着随便吃了两口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
俞太后心中叹道,这孩子真是越长越不贴心了,怕是又在同她闹脾气了!
她可是听得真真的,皇上竟然对那小官,言听计从,他这是把俞家置于何地?
“陛下,哀家听闻,你今日朝上听信方长鸣的谏言,竟是将屯田之事交给了工部?”
白明理还没吃上几口,俞太后便急急问道。
“母后,朝堂之事,不是您该打听的。”白明理的目光略过桌上的饭菜,淡淡地说道。
“皇上?外人的话怎可亲信?事情还是要交给父亲才好。”俞太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白明理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玉筷丢到桌上。
“母后,朝中大事,自然有几位重臣定夺,不是朕能一言决定,况且事关天下百姓,今日朕也累了要早些歇息,竹兰送母后出宫。”白明理说完,便站起身往寝宫方向走。
“好!好啊,皇上你是不把我这个亲娘放在眼中吗?”俞太后抛弃了那层慈母的伪装,厉声说道。
白明理随便她说什么,他可不是缺少母爱的小皇帝,径直往寝宫方向走,连脚步都未停顿。
等到了寝宫,白明理将宋河招到身边,在他耳边说:“去查张太医,年前我重病,他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宋河瞳孔一缩,他立即行礼说:“是。”
白明理心想,若是真能查出点事,就能帮方长鸣更容易的扳倒俞家,自己也该是努力不能只靠着方长鸣。
另一边竹兰温声劝道:“娘娘,今日大朝会忙到日头都西斜了,陛下定是累了,太后娘娘还是先回慈安宫吧。”
俞太后一巴掌抽了过来。
“怎的?哀家还要听你这个奴才的话?!”
啪的一声,竹兰的脸被打的往一侧倾斜,她面上的笑意却没有任何改变。
她不躲不避,只是继续说道:“太后娘娘请回宫吧。”
魏嬷嬷恶狠狠地瞪了竹兰一眼。
这小妮子的心真是大了,她怕是忘了她的爹娘还在他们俞家手里。
竹兰面不改色还是笑着行礼:“恭请太后娘娘回宫。”
俞太后不想将母子关系闹得太僵,怒气生生让她忍了回去。
“回宫。”俞太后一甩袖子,快步离开。
竹兰不紧不慢地将他们送出龙溪宫,才又慢悠悠地走回来。
“姑娘,你这脸,哎呦都肿了。”宋石在外头等着,见她回来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遭。
“无妨,要是这一巴掌,能换我那爹娘的命,我心里高兴着呢。”竹兰难得露出了些许恨意,她摸了摸自己脸冷声说。
“陛下对咱们向来不差,如今陛下不同以往了,咱们好生伺候着,将来……”宋石没说到底,两人却是心中有数。
只望陛下心想事成,早早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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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
“方大人,多年不见,方大人的风姿不改。”沈峥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我得同方大人赔罪,你我不过有些口舌之争,谁知底下人竟是以为你我结了仇,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我之过。”
沈峥说完便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哎呀,此事都过去多久了,哪里需要沈大人赔罪,如今你我皆在京中为官,说这些便太客套了。”方长鸣笑着说道。
他也将杯中酒饮尽,算是接受了沈峥的歉意。
说来两人之间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大仇。
大年不过是正值春闱,不少学子都会在酒楼高谈阔论。
那时沈峥是状元的大热人选,自然有许多人巴结。
方长鸣那时只想要躲开这些个事,来到京城他租了个小院,平日就憋在小院中学习。
可是他不出门,麻烦也会找上他。
方长鸣在常州府很有才名,也是一甲的热门人选,不少文会就给他下了帖子。
他那时太小心了,所以的帖子他都推了,却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是推不掉的。
他那么做反而引起了沈峥的注意,沈峥当年也是年轻气盛,装作贫寒学子,趁方长鸣外出买东西时想要跟他探讨学问。
方长鸣那时候的眼力,和现在还不能同日而语,他当时心中思考的一个问题,便根本没有留意沈峥。
径直走了,让沈峥在好友面前丢了个大脸。
才有了后来的事。
事当然是小事。
可是方长鸣可是真的被唐丞相从二甲前列落到了三甲最末!
也亏得方长鸣不是什么迂腐的读书人,不会羞愤难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安安静静地等候官职,直到被打发去了贫苦的奇丰县。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轻而易举就能碾死一个人,赵朗月难道不是个好例子吗?
如果方长鸣不够小心,赵朗月就是方长鸣的下场!
“这误会能够解开自然是最好了。”唐致含笑说道,他没从方长鸣面上看出任何一丝隐忍。
此人若不是心思深沉到不可窥探,就是真的圆滑世故,知晓如今同唐家交好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方长鸣此人都不可小觑啊。
“说来,奇丰县路途遥远,地形复杂,这是小臣这些年来所写的案牍手札,唐公子拿着,往后说不定有用。”方长鸣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子放到桌上,推向唐致笑着说道。
唐致接过,原本只是随意一翻,可等他看清里面的内容不禁正视起来。
上面所写的竟真是当县令所需知晓的事物。
他跟随父亲多年,耳濡目染一下便看出这小册子的价值,心中不由得高看了方长鸣几分。
“我还得多谢方大人了,今日若不是有方大人,我怎能选到如此好的官职,现下又有方大人赐书,我定当照看好奇丰县的百姓。”唐致扬声说道。
方长鸣:“有唐公子在,我便放心了。”
“你啊你,今天鹏之可不光是帮你选了官,今日你是没看到户部那些人的脸色,尤其是那姓俞的,简直好笑。”唐丞相在唐家说话便稍显放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