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是怎么回事,王兄弟,你倒是说清楚些啊!”
……
“哎呀,你们慢慢问,我也得来得及说啊,说是有了拍花子偷了七八个男孩,美食节封了好多地方,说是被封的街道上的吃食都能降一半的价钱。”说着说着,王大山这话就说偏了,忍不住觉得可惜自个没去美食节,早知道他就不该贪图同僚给的五十文前,跟他换了轮值的日子。
“拍花子求财,怎么会杀孩子呢?”原伯环眉头深深皱起,只听了个话头便觉出了不对劲。
而且杀的还是国公家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衣裳怕是一看便能看出不同,便是被逼无奈要杀人也不该杀他啊!
“说是禁军追的很紧,抓住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抹了脖子!”王大山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我猜他们觉出抓的小孩不一般了,知道被抓住没好结果,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才把那男娃顺手给宰了。”
“旁的孩子呢?”原伯环急急问道。
不是说抓了七八个小孩?
“旁的孩子被喂了毒药,美食节本来就怕人吃坏了肚子备了好些郎中,听说都赶过去了,那几个孩子倒是活下来了,就是往后啊,估计还得落下些病。”王大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拍花子也太可恶了,哪会庙会他们不冒头,现在好了连美食节都不放过!”
“哎呀,若是只是死了个贵人,便让那些贵人挠头去,咱们好好服徭役得种子才是要紧。”
“你这话说的,美食节才办上一日呢,便出了这种事,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办下去,要是方大人被牵连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吧,这种事还能按到方大人身上?”
“哎呀,那些个贵人怎么想咱们哪里知道!”
原伯环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解开的趋势,此事听着就不寻常,可惜他不过是一介秀才,便是心中焦急也没有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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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我的孩儿还给我!”伏在地上痛哭的安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朝着方长鸣扑来。
方长鸣心中一叹,侧身躲开了状若疯癫的安氏。
京兆府和禁军办事不力,你伤痛欲绝不去扑蔡大人?!
他这一叹只是为躺在地上的孩子,方长鸣甚至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国公府的小公子。
蔡合也是忍不住一挑眉,心思同方长鸣差不多,他们也不是把人往坏里想,实在是有些事不合逻辑。
“你冷静些!”傅岭一把抱住扑空后摔倒在地的安氏。
夫妻二人紧紧抱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心酸。
可惜如今在京兆府的众人,大多心硬如铁。
“是你!若不是你非要办这美食节,我儿怎么会出事!”安氏声嘶力竭地指着方长鸣说道。
方长鸣面露困惑:“安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京兆府还有些事想要问你,你们还需说清楚,小公子失踪的时候,你们为何没有跟着?”
唯一的儿子来这种人多拥挤的地方,你们为何不在?!
旁边的蔡合很想说,不是,没有,他没有什么想问的。
方大人说的话也太直接了些,便是他们想要问,也不该这时候问啊!
安氏的哭嚎声更大了:“方大人你这是在怀疑我没有护好自家孩儿?!”
“没有。”方长鸣平静的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夫妇。
“只是,如今抓小公子的人都自尽了,我们更该从头查起,若是还有漏网之鱼,我们也能为小公子报仇,两位说是吗?”方长鸣平静地说道,只是最后将报仇两个字咬得很重。
傅岭立即说道:“方大人,我家夫人过于伤怀才会如此,我等受邀去了临仙楼看烟火,安哥儿他闹着想吃土豆泥,哭闹不止,我便让奶娘带着他下去了。”
傅岭如今不过十八岁,如今身上只有个秀才功名,能邀他的大多同为勋贵之家。
小孩吵闹,让奶娘带出去玩,也是寻常。
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
方长鸣点点头:“如此,本官明白了,两位放心,蔡大人同臣定然会尽力查清始末的。”
“如此便多谢大人了。”傅岭虽然神情憔悴却又坚持拱手行礼道。
蔡合沉默不语,始末?
这事情始末能是什么?
他们手上没人证,没物证。
方大人和他这回是被架上火灶了,明日的美食节要不要办?
办了,勋贵能够容得下?往后他们能不拿着这是攻讦他们?
不办,京城百姓、商户、牵扯进其中的官员等等,众人能够答应?
最后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将美食节办下去。
到最后被耽搁的案情,被怠慢的勋贵会如何?
镇北王府可是镇不住那帮人的。
简直就是进退维谷,办与不办都是难题。
方长鸣对着蔡合使了个手势,两人便要到后院详谈。
突然方长鸣脚步微顿,对着角落的三人说:“你们这三人目击了前后,也跟着过来。”
蔡合双眼微微睁大,他们两人到后面不是要聊秘密的事吗?
叫上这三个举子有什么意思。
不过蔡合如今已经相信了方长鸣的能力,并没有发出异议。
吕贺指了指自己,又瞅了瞅顾兄和孙兄。
顾明先一步走向方长鸣。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上。
吕贺脸上的鲜血已经擦干净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干什么都不痛快。
几人到了京兆府后院。
蔡合让衙役把守住周围,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你们两人是飞鹤书院的学子?”方长鸣含笑看了看顾明和吕贺。
顾明和吕贺眼睛一亮。
尤其是顾明,他几乎称得上手足无措地说:“是,是的,我们同方学兄见过两次,只是那时我们刚刚开蒙,在童生班,实在没想到方学兄还能认识我等,在下顾明,这是吕贺。”
吕贺呆愣愣地行礼,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方学兄竟然真的认识他们!
方长鸣笑笑:“我记忆力一直还不错,你们的模样倒是变化不大。”
蔡合一边惊叹方长鸣这脑子是怎么长得,一边着急,这是叙旧的时候吗?
等等!
“你们是同书院出来了?你们平时有没有什么书信联系?别查到最后你们有联系!”蔡合急了,他就说哪有这么巧,这么正好,尸体不出现在别人头顶上就出现在吕贺头顶上?!
“你们是不是今年要参加春闱的举子?”蔡合可是焦急地在周围踱步,“是了,若是你们要参加秋闱,这帖子应当已经送到了户部和吏部,想要查探你们的底细并不难!”
“哎呦,方大人唉,你怎么还不着急啊,万一他们牵扯你怎么办?你还让他们进来干什么?你就该装不认识!”蔡合急忙忙地说道。
“这?”吕贺更加懵。
顾明和孙三柳的脸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
“便是说话又如何,我前七年可是在奇丰县,他们能和我有什么联系,清者自清,蔡大人不必着急。”方长鸣笑得云淡风轻。
“清者自清,我呸!”蔡合十分没有形象地指着方长鸣说,“方大人你聪明一世,难道还不明白,清不清白旁人心里便是明白也能装看不见。这种道理,我懂得你难道不懂?”
方长鸣对付安国公府能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啊!他如今炙手可热,需要这么干吗?
明眼人谁不知道?
别说明眼人了,便是个傻子,也能觉出不对,没有好处的事谁会去干?
可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踩方长鸣难道要坐看他称为重臣?坐看小皇帝亲政?
“蔡大人,你歇口气吧,明日美食节照常举办。”方长鸣悠然地撑着脑袋说,“至于可能会闹事的人,我会对付。”
忙活了一晚上,方长鸣有些累了。
最主要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