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
下一秒,眼前寒光一闪。
冬歉用剑指着他的脖子,冷冷道:“他是对你好,但对我不是。”
江慕风被剑指着,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惧意。
他还是那副好好说话的样子:“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冬歉道,“谢清枫,他也是我的师尊。”
须臾,他嗤笑一声:“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想让我为了你去死!”
冬歉的眼尾渐渐泛红。
好哇,原来还是会觉得委屈。
原来在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他还是会爆发,不管这个叫江慕风的人有多么好,有多么值得。
原来,他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度。
江慕风愣住了。
他平生第一次错愕:“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冬歉苍白地笑了:“好,有误会,那我问问你,你打算怎么解你身上的毒?”
江慕风陷入了沉默。
冬歉一字一句道:“师尊当时收留我,就是看中了我的炉鼎体质,只要你跟我合修,你身上的毒素就可以尽数转移到我的身上。”
“还不明白吗?师尊想让我替你去死。”,说到此处,冬歉嗓音发狠,甚至已经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知道,这对于江慕风来说,绝对是认知的颠覆。
但是他必须知道。
因为按照剧情,他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才会对谢清枫慢慢疏远,这样,江守月才有机会,剧情才会正常的展开。
在原剧情中,虽然江慕风从来没有见过冬歉,但是在他知道谢清枫的所作所为后,伤心地给那个从未见过的少年道了一辈子的歉。
其实冬歉并不恨他。
只是原来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会不甘心。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谢清枫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冬歉将失神的江慕风压在身下,扯开自己的衣领,明明在笑着,眼里却满是悲伤:“你想不想让我给你解毒?”
“说实话,我现在的求生意志并不强烈,说不定眼睛一闭一睁就从了你,让你活很久很久。”
他以为会在江慕风的眼里看见意外,看见难以置信,甚至是厌恶。
可是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在江慕风的眼里看见的居然只有心疼。
心疼.....
江慕风哑声道:“对不起。”
冬歉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推开了他,连慢坐起身来,拉好自己的衣服,目光有些躲闪。
江慕风看向他,定定道:“就算师尊真的要这么做,我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眼前的少年像是一只被人伤透了心的小狗。
看起来,让人很像摸一摸,安慰一番。
冬歉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等雪停的时候,我会送你回去,但是等你回去以后,不要说见过我。”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希望飘渺门里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江慕风抿了抿唇,良久才道:“好。”
......
那一晚好像格外的漫长。
当日出的阳光刺入冬歉的双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迎来了一个黎明。
他本该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日出之后,大地升温,风雪也跟着停了下来。
冬歉跟江慕风启程出发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位于极北之地,距离飘渺门少说也有十日的距离。
冬歉确实不愿意被任何人发现踪迹,才刚碰到外界的太阳,脸上就戴上了面具。
面具的形状像是狐狸,落在少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滋味。
回去的途中会经过人界与魔界的交界地,因为管理范围不详所以十分混乱。
除此之外,这里还会经常抓人到魔界的地界。
所以这里不光叫万象界,也被称为人间地狱。
到了此处地界之后,冬歉总觉得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
或许是对这里的魔气不太适应。
冬歉问江慕风:“听闻你当初正是中了魔界之人的毒手,身上这才有了难解之毒,你细想一下,或许魔界之中会有解药。”
江慕风笑道:“我的毒无药可解。”
冬歉:“未必。”
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个人有办法。
凤煜。
只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冬歉的兴趣。
在这万象界,除了盛行酒肉声色之外,同时也有着最大的制药坊。
或许这里面有办法能解江慕风身上的毒。
江慕风察觉到了什么。
他对冬歉道:“不要做危险的事,而且你现在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还是尽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冬歉现在的脸色确实不好。
于是他就暂且听了他的话,两个人先找到了一处客栈歇息。
冬歉没什么胃口,便就草草点了几道像样的吃食。
就在这时,冬歉听见了旁人的议论声。
“你知道飘渺门里的那位月冥仙尊吗?”
“知道啊,他怎么了。”
“听说他的爱徒死在了魔界之人对飘渺门的围攻之中,从那以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情大变。”
“我也听说了,我家里有亲人就在飘渺门的山脚下生活,听说月冥仙尊就好像是疯了一样日日夜夜守着徒弟的尸首,谁都不让靠近。”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我跟你说,他那个徒弟死的可惨了,你听说过千机阵吗,可以将魔气化形为刀枪剑戟,伤到人身上,就跟活活尝透了上百种死法,我听说他这个爱徒,平常受受风寒都经不住,这种死法对他来说该有多疼啊。”
冬歉听着这些谈话,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江慕风则不动声色地看向他。
冬歉说过,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莫非.....
可就算故人思念他,他想,冬歉也绝对不会愿意再跟他见面了。
那个人实在伤他至深。
冬歉知道江慕风冰雪聪明,应当是看出了什么。
他毫不掩饰道:“我曾经喜欢他。”
江慕风愣了愣。
冬歉淡笑一声:“可当我赢了仙门考核,兴致勃勃地想找师尊给本命剑取时,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个笑话。”
江慕风的眼睫颤了颤:“你当时想取什么名字。”
冬歉:“初辉。”
冬歉看着他,坦诚相告:“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嫉妒过你,但如果不是早已放下,我不会旧事重提,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不知有意无意,江慕风解释道:“我的剑名,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因为我那时体弱多病,初辉的含意是为了让我看久点人间的太阳。”
冬歉似是释怀一般笑了笑:“好。”
江慕风问:“在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独自过活。”,冬歉半开玩笑道,“若是实在没钱花了,搞不好还会重操旧业。”
直到上级判定任务结束。
江慕风愣了愣,看起来像是被他唬住了。
“如果没有银钱,尽管找我。”,他笑了,“别看我这样,其实富可敌国。”
冬歉笑着靠近他:“那如果我捡起了以前的营生,你买吗?”
“买。”
冬歉愣住。
江慕风弯了弯眼眸:“买了你的青楼,改成学堂,客栈,什么都行,让你当老板。”
那一刻,冬歉在江慕风的眼里又看见了几分面对小辈时的慈眉善目。
......
谢清枫擦拭着冬歉的脸颊。
那天的血迹已经擦拭的很干净了。
少年双眼轻阖,那样安静,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像,他也永远不会醒来了。
谢清枫目光清冷,可是往深处看去,里面藏着的却是一望无际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