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
其实昨晚他在厉北沉那里睡得还算不错,那家伙的体温很高,睡在他怀里很暖和,不会出现像往常一样冷得睡不着,连被窝都捂不热的情况。
是一个靠谱的人形取暖器。
除了腰有点受不住之外,其实还好。
可他不能舒舒服服地去见魏玄,想要碰撞出魏玄对他的怜惜,让他一点一滴地降低对自己的防备,他必须得小施一点苦肉计。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早就服下了自己精心调制的药,这才展现了他最想让魏玄看到的状态。
虽然这种药有点伤身,但只要能完成任务,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初师兰渡看中冬歉,也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狠劲。
他可以为了复仇牺牲一切,包括自己。
他就像是一把被磨砺到极致的刀子,只要对手露出一丝破绽,他就能将其一击毙命,刻不容缓。
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的。
.....
魏玄将冬歉带到了他在东厂临时的休息之处。
虽然是临时休息的场所,但这里的陈设也是相当华丽,房内点着熏香,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桌面上摆着新鲜的果盘和点心,就连床榻也是顶好的配置。
真是有钱。
但这其中,不知道吸了多少的人血。
魏玄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般,脚下踩着不知道多少无辜者的尸骨,其中就包括原主全家人的命。
冬歉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晦暗。
魏玄看着冬歉脱了靴,小心翼翼躺在床上,间隙中,他又瞥见了冬歉手腕上的痕迹。
在此之前,魏玄一直认为冬歉跟他是同类人。
因为他们同样有着向上的目标和野心。
也正因为如此,他曾经时时刻刻提防着冬歉会不会妄想踩在他的头上,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
但是今天,他对这个人竟然稍稍产生了一些怜惜。
或许是因为他看见这个人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爱屋及乌。
又或者,他第一次发现冬歉这个人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更隐忍,也更脆弱。
他的弟弟是受了伤就会哭着喊着找哥哥的类型,但是冬歉,他是那种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的人。
待冬歉盖好被子后,魏玄替他拉上帘子,轻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去处理公务。”
冬歉应道:“好。”
魏玄阖上门后,冬歉沉默了一会,眼角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果然,攻击他的人性是很有效的,前几日还对我灌酒,现在就允许我睡在他的房间了。】
系统也很感动,它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任务进展如此顺利的情况了。
为了冬歉能顺利地完成这个任务,他们一人一系统都做了不少的功课,充分的了解到了每一个复仇目标的成长经历。
这人设绝对稳了。
不过,这还不够。
对于执行任务这种事情,再谨慎都不为过。
冬歉调出了系统页面,将魏真所有的小习惯小癖好全部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现在的他,已经大致将魏真的形象和每一个可能产生的反应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等魏玄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冬歉已经阖上眼帘,脑袋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魏玄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呼吸乱了一瞬。
因为....他睡着的样子跟魏真格外像。
魏真睡觉的时候也是这般,猫儿一样,总是将自己蜷缩起来,一是因为这样会有安全感,二是因为他天生畏寒,蜷缩起来能让身体稍微暖和一点。
这样的相似在那一瞬间让魏玄忘记了思考。
良久,他才恢复冷静,轻轻坐在冬歉身旁,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见冬歉裸在外面的耳朵,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魏真的耳朵....十分敏感怕痒。
每次自己管教他的时候,他最害怕被碰到的地方就是耳朵,犯错的时候,总是捂着耳朵让自己再饶他一次。
每当这个时候,自己就会心软。
冬歉的耳垂圆润白皙,右耳的耳垂上还有一颗艳丽的红痣。
鬼使神差的,魏玄伸手,捏住了冬歉的耳垂。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冬歉的眼睫颤了颤,没有醒,蜷缩着将半张脸埋进了杯子里,蹙着眉,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轻喃。
魏玄的心颤了颤,触电般收回手,望着自己碰过冬歉耳垂的手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魏玄蓦地攥紧了手,心乱的一塌糊涂。
原来....他也怕被摸耳朵。
和魏真一模一样。
....为什么?
当初魏真被侵害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
当初魏真病死街头的时候,他束手无策。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只能一步一步地坐到高位来麻痹自己,只能不断变强,因为他已经恶心透顶了曾经那个无能的自己。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和魏真七八分像的人。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习惯。
同样的小弱点....
魏玄呼吸急促了几瞬,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漆黑的眸子里已经有了清晰的算计。
他会一步一步查清,冬歉身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的。
或许上天让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为了让他弥补过去的遗憾。
毕竟,他和魏真太像了。
太像了......
......
当天晚上,厉寅又在皇宫中发疯。
寝殿里的东西被摔得七零八落,无数名玩瓷器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贴在墙上的字画也被撕了个稀巴烂,像废纸一样被扔在地上,桌子也被他掀翻了。
冬歉离开之后,他的头痛又呈山雨欲来的趋势,现在已经发展到头痛欲裂,生不如死的程度,甚至比上一次发作的时候更加严重!
发作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缓解自己的痛苦。
厉寅的眼神带着病态的痴狂,双目充血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举止也随之狂乱。
帮他施针的太医伏倒在地上,个个战战兢兢。
到最后,厉寅的力气被发泄殆尽,他扶着头,指着那帮太医双目通红道:“找!把冬歉给我找过来,要快!”
跪在地上的太医领了命,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第159章 残疾的小太监
厉寅会发疯完全在冬歉的意料之中。
应该说,他现在才来找他,才让冬歉意外。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豆大的雨水敲打在树叶上,黑沉沉的云裹挟着寒风,外面是狂风暴雨,冬歉撑着伞,仍旧有不少雨水淋在他的身上,时不时还有雷鸣呼啸。
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越靠近寝殿,他们的表情就越凝重。
看来,每个人对厉寅发疯时的样子都心有余悸。
在宫人的带领下,冬歉一路来到了厉寅的寝宫。
宫人替他打开了门,看向他的眼神透露这几分同情。
冬歉刚踏入殿中,殿门就从外面阖上了。
仔细一听,能听到一道明显的落锁声。
冬歉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很快,他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他早早预料到了一切,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镇定。
这里已经一地狼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只有一处供奉着佛像的地方还算完整,厉寅独独放过了这个地方,成为这宫殿中唯一一处肃穆。
冬歉看见厉寅看向自己阴郁的目光,眼睫颤了颤,隐隐约约能猜出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这帮上位者都满腹疑虑,就算他下手干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厉寅也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就像原主家里满门忠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圣上的事情,也会因为他的怀疑和猜测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厉寅一步一步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郁道:“跪下。”
冬歉抿了抿唇,还是听话地跪了下来,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就像没有掺杂任何的算计和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