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
“我爷爷他活得不长,但是却是自然衰老死去的,但是他是毕生精力都放在了家族的事业上。”
谢予白努力用模糊的记忆在想着,“大概是我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带来的谢白瑜的雌父。”
“那只雌虫刚开始的时候对我很好,可是随着谢白瑜的长大,我发现对方会故意的排斥我,比如说参加宴会的时候将我故意抛下。”
谢予白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在他看来,一切缺点在足够强的时候,别人都会包容下来,“我那时候确实性格不是很好,喜欢顶撞他们,说话的语气也都很冲,很容易引起矛盾。”
谢予白捂着脸,“我真的很坏。”
“这种情况下,我认为都是世界的错,反正总归不是我的错。”
“当我知道对方宴会故意的时候,我爷爷那时候说让侍从下次跟着我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谢予白他手臂挡着脸,这样兴许就能够减少一点贺听枝的注意,让他这种阴暗的思想得以容身,“我那时候,故意推到了对方。”
“谢白瑜看见了。”谢予白知道自己做的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倒是也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阴暗的思想一产生就无法挽回,而他坏的很坦荡。
“从那以后,本来谢白瑜就不待见我,现在看我更加厌恶了。”谢予白笑了笑,感觉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说真的,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会做的比当初更狠。”
“谢白瑜到底年纪小,他那时候想要推我打我,但是都被管家拦住了。”谢予白挑了挑眉,“对方那时候比我矮,哦现在也是比我矮,打不过我。”
“我这弟弟惯会以柔弱姿态博取外界同情。”谢予白极其客观地点评道,语气居然有些褒奖:“当对方发现被我欺负的很惨的时候,会获得外界的关注而谴责到我,然后对方就尝到了甜头,甚至会故意挑事,来遭到我的报复。”
“紧随其后的就是他虫自以为是正义的保护吧。”
“那段时间,确实很狼狈。”谢予白他的确很坏,但是却偏偏不肯示弱,他不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外界的眼光下,供他们评鉴着自己的伤口,而是悄然地藏了起来。
但是正是这样,让谢白瑜钻了空隙,他们以为是谢予白在单方面地霸凌这只可怜的雌虫,激起来以正义为名的报复。
而谢予白也因此名声越来越差,哪怕是进入政界,还有许多在背地里传颂着他当初的恶行。
“我本来就很坏。”谢予白笑了笑,他把手拿开,面上带着诡谲到了极点的笑容,悬浮在苍白的脸上,基本要把平日里冷峻的印象给吞没干净。
贺听枝心想:果然。
谢予白在他面前太过无害了,公事私事分的很清楚,处理政务也不会在贺听枝眼前处理,他的手下永远也他不进来这栋房子,是真正的静寂之地,维持着他能够给贺听枝所有的干净与无垢。
谢予白光明正大地讲述着他的恶行,本来他还有所隐瞒,试图在贺听枝面前树立伟光正的形象,想了一下这才作罢,他树立的这么多形象,迟早会在时间流逝之后把面具摘掉的,到时候解释就解释不清楚了。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怕贺听枝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爱上的是自己克制的、竭力伪装着的虚假本身,而不是真正地自己。
谢予白顿了顿,他把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他现在看起来很像是一位俊秀而又斯文儒雅的变态,将他恶性的一面展现在贺听枝面前。
贺听枝心想: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听枝公平的要死,他总是能给自己找到自己契合谢予白的某一个点,让自己和他相匹配,没关系的。
他们都不是很喜欢说话的类型,贺听枝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尬的要死的对话,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契合度相当高。
“瑕不掩瑜。”谢予白悠哉悠哉地吐出来一个真相,那是来自长辈最直接的厌恶,从一开始早就注定了这种张弓拔弩的关系。
姓名是这一生永远扯不掉的最直接的关系,当初隐隐的暗喻已经昭示了他和谢白瑜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平相处的征兆。
“我的虫翼——”
谢予白合了一下眼眸,他浑身突然失了力气,当初也想缓和过关系,但是一步一步让这关系终究是走到了死角,他永远不会接受对方的谅解:“那时候谢白瑜带我走到了一个角落,然后对方趁我不注意离开了,然后我就遇上了斯内尔。”
“其实对方顾忌我的关系,上次我从斯内尔那里知道,原来对方向他承诺过,如果出了事都由他来承担。”
谢予白黑色的眼眸阴沉沉的,像是一滩死水,从很久之前少年的前途就布满着阴险与诡计,登上王座的道路充满荆棘,他手上鲜血淋漓,却握着匕首一点点地淌过这条艰险的道路。
“我的翅膀留下来毕生的阴影,尽管我永远都不肯承认那是我的阴影,但是被提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感到愤怒,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贺听枝心想也是,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翅膀,边缘却微微露出来缺口,那是一只雌虫隐私而又隐秘的地位,而被毫不犹豫的折坏。
他其实感觉那道伤口反而让谢予白的翅膀有了真实的色彩,但是被对方渡上了一层悲情的过去,就显得不是那么可爱起来。
那双翅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仅仅是轻微的抚摸,都会让对方的神经一紧。
“唯一让我欣慰一点的是谢白瑜,并不是我的血浓于水的亲属,让我少了一条残害血亲的罪行。”
贺听枝忍不住瞳孔紧缩起来,他握着谢予白的手,对方的手指在颤抖,哪怕是在很平静的说着自己的过去,可是情绪的起伏还是暴露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的平静。
“那对方是?”贺听枝整个人都要懵了,这些都不是书中所写的剧情,都是哪里发生的呢?
“对方和我的雄父承诺过,如果结婚的话就可以弥补没有雌父的童年,但是没想到对方仅仅是结婚之后就离开了家。”谢予白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他的确是很爱我的雌父。”
“所以要不是传宗接代的要求,我对他来说就是负担。”
谢予白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都是讲以前的烦恼,寥寥数语中,谢家的秘辛被暴露出来,这是书中从未提及到的过去,被掩埋在文字里,却带着血。
贺听枝心中是心疼和无奈,他想起来18岁的谢予白还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力,如果再早一点遇到对方就更好了,早一点保护对方。
“我会一直陪你的。”
贺听枝突然发现,面对他的真的是未知,那种无力感让他无法做出准确的承诺。
预知在此刻居然变成了累赘。
贺听枝突然浑身发冷,明明是爱人之间最轻松的承诺,他却做不出来,因为他无法保证是否能够实现,因为这一切于他来说都是奢望。
穿进这本书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幸事,当然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不进入这个世界,他将不会遇到谢予白,也不会遇到再次活过来的叶含予。
但是提前掌握着剧情对他来说却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负担,他无法告诉谢予白他的归处,因为谢予白的结局里没有他。
贺听枝开始头疼,因为剧情已经彻底不一样了,书中讲述的和现实中发展的完全偏离了,他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些已经不复存在了。
越来越不像一本书了,真的像是一个巨大恢宏的世界,而他是这个世界的渺小存在者,不小心闯入的入侵者。
谢予白发现,自从自己讲完这一切后,贺听枝基本上都是沉默的。
他望向贺听枝,发现对方面色沉默着。精神海那一块传来一种悲伤的情绪,情绪的源头是贺听枝。
“你怎么了?”谢予白眉头浅浅皱起。
贺听枝手在发抖,他兀自压下来自己心底的异样,觉得自己还是太胆小,但是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处理现在面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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