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
他是贺听枝,他只是自己。
情绪迅速地抽离而去。
贺听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怀疑又能怎么样?他的手有些无力地攥紧,指尖在上面留下粉色新鲜的痕迹……月牙样的指印在手心一点点绽放开。
——在谢予白看不见的地方。
“枝枝。”
无比亲昵的称呼在这种情况下被唤起。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中如覆冰雪,如同第一次见到谢予白一样。
他狼狈的好像一条狗,谢予白居高临下、戴着手套,像是怜悯一般握住他的手。
“你说吧。”贺听枝冷了脸。
没有笑容装饰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冷淡。
不知何时,天色已晚。
白日梦随着日光的消失而涣散,苍白的白炽灯像是星光交织着冷漠,在他的侧脸留下一层暗淡的阴影,隐藏着沉默的哀伤。
“你知道么,帝国的他们都叫我疯子。”谢予白捏着贺听枝下颌的劲放的很轻,像是在握着什么易碎品,随时都怕破坏掉。
他说的这件事本来放在他人身上是耻于出口的,但是不知为何,谢予白面上依旧带着吟吟的笑容,眼眸底墨色浓郁的很,却跃动着可见的兴奋,果真印证那个形容词一样。
贺听枝望向他,他面上很冷酷,被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向谢予白,他原本柔顺无所依的外表壳彻底地脱落下来,而缓慢露出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谢予白满意地笑了一下,“果然,我一直都有种感觉,你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顺。”
“毕竟,没有哪个乖乖的未成年,敢面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丝毫面色不变。”
谢予白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猝不及防揭下对方的表皮,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也不太了解贺听枝。
他所接触到的贺听枝就像是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而真相被迫揭开的时候,他发现这颗蛋糕居然营养价值含量会那么高,很值得他为之探索。
谢予白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开心,他不感觉为了开心吃垃圾食品和吃营养餐究竟孰对孰错,在他看来如果是最大效益地衡量这一切,他分不出来高低。
而贺听枝在他心中两者兼备。
既不会枯燥无味,也不会过于提前地让他失去兴趣,贺听枝值得他慢慢地去探索,一点点地揭开对方的真实。
可惜的是,贺听枝有些太飘忽不定,这让他在高兴的同时又不乏有些烦躁,想要用锁链束缚住对方的脖颈让对方彻底地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贺听枝牙齿紧紧地靠着口腔内部最柔软的嫩肉,他不确定有没有咬破,短效刺激的疼痛让他有些清醒,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书中,面对的是堪称反派一样不知悔改、阴晴不定的谢予白。
如果……
贺听枝面无表情,他看向谢予白,以一种很苛刻吝啬的语气说道:“你何必使自己背负那么多。”
谢予白笑了一下,“哪有啊。”
他原本就是在雌雄两性之间难以下结论的容貌,这么一笑看起来近乎妖气。
但是对方冷峻的眉眼有很好地中和这一切,让谢予白看起来依旧高不可攀
“枝枝。”谢予白敛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贺听枝。
“成年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贺听枝皱着眉看向谢予白,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予白面上冰冷一片,唯有眼底藏匿着未曾消散的兴奋。
谢予白沉默且认真地思考着贺听枝留下来的可能性,他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如若真的轻易放跑贺听枝,那肯定是会很痛苦很难过的。
贺听枝有点委屈,他下意识地就在谢予白面前习惯性地露出来柔软的一面,他很快也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知道谢予白会心疼。
贺听枝是很纯粹的机会主义者,他擅长利用各种微妙的机会,准确地来说是空子,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舒服点。
谢予白看见贺听枝这种作态,哪怕是知道对方可能是骗他的,仍然控制不住地心软,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你不相信我。”他语调里带着满满的落寞和哀伤,像是一只孤独了很久的飞鸟,无处可栖。
“没有。”谢予白抬起贺听枝的下巴。
贺听枝顺从地抬起头,谢予白看见对方脖颈上那只黑色的锁骨链,眸色暗了暗。
贺听枝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只信息素抑制器的钥匙在他这里。
“贺听枝。”谢予白询问了一下,“你真的成年了吗?”
贺听枝声音极冷:“看起来不像吗?”
谢予白丝毫不在意贺听枝愈发恶劣的语气,反而很诧异地挑起眉,细细地认真端详着贺听枝的眉眼:“真的不太像。”
“哦。”贺听枝无趣。
谢予白沉吟片刻,手指摸到贺听枝的衬衫口,指尖搭在他的扣子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解开。
“你要干什么?”贺听枝有些警惕。
谢予白眸色极其认真,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捉弄,“脱了衣服我直接看看不就好了。”
贺听枝咬牙切齿,“谢予白,你就是想要占我便宜。”
谢予白很无辜:“是你自己想入非非。”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无辜一般,扯开一道扣子。
贺听枝:“我成年了!成年了。”
贺听枝侧脸有些发红,他看向谢予白,咬着牙:“谢予白,你太过分了。”
谢予白心想:我哪里过分了,每天小心翼翼地养着你,不就摸了你几下就过分。
贺听枝看起来羞愤极了,但是谢予白偏偏还要逗他。
谢予白恍然大悟:“你不告诉你成年是为了和我住在一起?”
他戏谑地捏着贺听枝的下巴,一边指节曲起,逗了逗对方的鼻尖,一边看着贺听枝的脸色又青又白,有趣的很。
谢予白:“喜欢我?”
贺听枝:“谢予白!”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脸皮能够这般厚,一边暧昧地说着这些不清不楚的话语,一边淡定自然,很难为情。
贺听枝咬牙切齿:“我要离开这里。”
系统:【……】
贺听枝:“妈的,太过分了。”
系统:【你听话点。】
系统:【你别太纯情,你现在这样那谈恋爱、结婚可怎么办。】
“那行。”谢予白看起来很不在意,“离开之前说说你哪里来的。”
贺听枝站起身来,他开始拎包,就往肩上挎:“我不住了。”
谢予白悠悠开口,“你出不去的。”
“不说出来更出不去。”
贺听枝现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他妈就是上了条贼船,从系统让自己遇见谢予白再到现在,他刚刚苦情戏一样的情绪仿佛喂了狗,都怪着该死的精神力抑制器。
谢予白一开始给贺听枝搞的心情也挺酸楚的,但是感觉那不是自己的作风,自己阴险而又无耻,何必非要走正规手段呢。
谢予白:“过来。”
贺听枝:“……我要走。”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像是看不听话的孩子,刚刚苦楚的情绪仿佛不存在,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
贺听枝咬了咬唇,牙齿很尖锐:“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谢予白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样能够逼的贺听枝说出来写什么,没想到逼的对方反骨开始涌现出来了。
他望向贺听枝,很无奈:“行。”
谢予白一边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刚情绪起伏大也让他挺不舒服的,他看着握着包不放的贺听枝不免有些头疼:“过来,听话。”
“我不要给你当儿子了。”贺听枝看向他。
谢予白随口道:“那给我当童养媳,过来我养着你。”
这话一说完,都愣了一下。
贺听枝心情有些过于诡异和跌宕起伏,谢予白咳嗽了一声,很快若无其事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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