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她的目光之后在几个年轻人身上绕了圈,最后看向一个陌生的男孩。
白时闻介绍说:“奶奶,您见过的,他是宋央,我好朋友。”
听到介绍,沈余欢想了几秒,还是只能依稀地认出这个人,记得是个私生子,比他哥哥小不了几月,这就让她心生厌恶,不过面上不显,微笑示意。
宋央激动上前,和白时闻一起一左一右挽住她的手,亲昵地喊她“外婆”,但没过多久就被沈余欢不动声色地挣开,不由眼底一暗,勉强挤出了点难看的笑容。
几个小辈围着沈余欢叽叽喳喳地说话,不久后厨房里的谢千千也加入了阵营,因为实在干不了烧饭煮菜的活计,也坐下来陪着聊天。
大厅内气氛一片和睦的时候,沈余欢看了眼壁钟的时间,随口说:“阿迟他们应该也快要到了。”
白时闻的面色猛地一变,瘪了下嘴。
注意到他的反常,沈余欢道:“怎么,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舅舅欺负你了?”
白时闻被宠得骨子里都是焉坏的,上次被谢迟暴揍一顿也没从中吸取教训,甚至相反恨上了他,私下不再承认对方是自己舅舅,脾气大得简直要上天。
他现在得到机会,想要添油加醋地说一说之前的事情,正要这么干的时候被他妈在桌下踢了一脚,想起自己还有个监控视频作为把柄被谢迟握在手心里,顿时偃旗息鼓。
“又不打算告状了?”沈余欢问。
谢千千忙说:“都是小事,这孩子就是被我们宠坏了。”
白时闻期期艾艾地开口:“外婆,舅舅对我也挺好的,就是。”
他还是气不过,打算换一种方式:“您知道路饮吧?”
沈余欢鲜少来清河,闻言摇头:“那是谁?”
“小央的哥哥,您不认识也正常。”白时闻说,“我跟他从小就不对付,他这个人简直特讨厌,脾气差,满肚子的坏心眼,我反正看他不顺眼。”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路饮的坏话,这才暗戳戳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总之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的都会被他的外表给骗啦,听说舅舅最近和他有不少合作,外婆你可得悄悄把把关。”
沈余欢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宋央,后者讨好地朝他笑。小男孩生着时下很流行的白嫩长相,有着像猫一样大大的眼睛,从外表来看确实容易讨人喜欢。
但沈余欢阅人无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淡淡撇开了视线。
不过她还是对那个所谓的路饮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是么。”她开口,“你继续说路饮。”
白时闻:“我是不喜欢他的,从小就爱欺负小央,不过他自己的人缘好像也很差,独来独往,压根就没多少朋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舅舅心里,比我这个亲侄子还要重要的。外婆外婆,你下次要是见到他,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沈余欢被他摇晃胳膊缠得不行,但没表态,正好谢迟下班过来,白时闻的余光扫到他大步踏进大厅,身后跟着他数年不见突然回国的哥哥白逸舟,顿时条件反射地恨恨闭嘴,不敢再旧事重提。
因为是家宴,宋央很快告辞离开,几人围坐一桌维持表面的和平。谢迟匆匆吃了几口,借口公司有事先行离席,沈余欢有心想要和他打听路饮,见他工作匆忙,也就暂时耽搁了下来。
在超市挑选完食材,路饮步行回到清河郡。穿过茂盛的林荫小道,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身影蹲坐在门前,正在低头摆弄手机。
他走近,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外套,头戴一顶鸭舌帽,在清河冬日的寒风中将自己裹得严实,让人看不出半分容貌。
江泊烟?
从身形来看很像是他,就连这幅鸭舌帽的打扮几乎都和昨天胡搅蛮缠的样子如出一辙。
没想到他会那么快从警局出来,路饮生出极度的厌烦,面无表情上前,抬腿踹在了他腰上。
“江泊烟。”他居高临下,掀起那顶鸭舌帽,“看来昨天。”
说到一半,等看清帽檐下的那张面庞,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谈墨:“?”
他从手机屏幕前抬头,腰上猝不及防传来一阵疼痛,被路饮踢得差点没蹲稳,掌心向后撑住了地面,表情错愕万分,无辜看向路饮。
等听到路饮口中“江泊烟”那三个字,眼神又顿时充满戾气,一瞬沉了下去。
他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就问路饮:“什么江泊烟?”
路饮没想到会是他:“等会跟你解释,你先起来。是不是很疼?”
他刚才那一脚没收力,谈墨的身体又不是铜墙铁壁,肯定是疼的。路饮心里着急又后悔,伸手想去拉他。
但谈墨故意往后用了劲,没让他拉动,还说自己疼得腿软,等路饮问他怎样才肯起来时。
谈墨点了点自己嘴唇:“亲我两口。”
第五十七章
路饮半蹲下来,和谈墨对视。
他算是彻底被带坏了,或许身体里同样流淌着亲生父母不羁的血脉,胡闹得厉害。在别墅外,门口,随时都会被人看见的场合,知道在被谈墨碰瓷,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陷阱。
谈墨高挺的鼻梁立即撞上他脸颊,在被他亲到的一瞬间,路饮莫名分神想到了前世。
他想,前世的谈墨是否也在爱他。
但他大概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所以只有把握现在。
路饮的手触碰到谈墨温热的皮肤,手臂攀上他肩膀,从他身上找到了切切实实关于这个世界的归属感,狂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缓慢重归于平静。
没有因为谈墨粗暴的动作而挣扎,路饮用手轻轻拨弄他帽子下略微凌乱的头发,五指插入他发缝间,慢条斯理地抚摸。
“门,我刚才打不开。”谈墨发出含糊的音节,突然将他从地上抱起。
路饮身体悬空,脚掌离地,被他环腰抱到了门前。门是好的,能用虹膜轻松打开密码锁,大概谈墨使用时遇到了故障。
刚一打开,谈墨一刻都无法再等,将他压在玄关上,右手胡乱摸他脸颊。
谈墨有段时间没理过发,一绺刘海垂下,搭在他高挺的眉骨上方。不耍无赖的时候他看上去酷得不行,望着路饮的眼神锐利,面容年轻英俊。
别墅很大,从玄关到沙发有漫长一段距离,路饮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几乎缺失,被谈墨急躁地推到沙发上,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呼吸被掌控,缺氧。
难舍难分。
谈墨温热的掌心搭在他腰上。
路饮很怕痒,在沙发上轻微地挣扎,谈墨干脆用双手禁锢他腰部,说“别动”,欲求不满的时候语气变得很强势。
他突然把路饮翻了一个身。
路饮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扔到地上,谈墨弯下腰的时候指尖在他颈部的皮肤游走,灵活的手指四处点火。
他很喜欢这样摸路饮,成为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癖好。
“上次的痕迹。”他明知故问,“应该消失了。”
路饮的脸颊被压在抱枕上时终于露出几分错愕,等听到谈墨的话又倏然笑,被他闹腾得彻底没有了脾气,说:“早就消失了。”
“那就再补一个。”
路饮倒吸一口气,细细密密的痛楚传来,眼角也随之沁出生理性泪水。
说不上是酷刑还是很舒服,路饮的牙齿轻轻咬住抱枕一角,直到谈墨说“好了”,将随手扯下的衬衣领口重新覆上他肩角,遮住了一切旖旎风光。
他被谈墨从沙发上拉起来的时候,小腿虚抵他膝盖,很久后还是没舍得用力将他踹开,任由谈墨黏人地重新靠上来,从身后环抱住他腰。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又像是都做了,路饮居然觉得累,懒洋洋得不想动一根手指,被谈墨抱着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没挣扎,身体向后仰,后脑枕上了他肩膀。
“江泊烟。”谈墨突然打破安静的气氛,“他昨天来找过你?”
路饮说:“他找到了这里,守在门口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