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真棒[穿书]
大家闻言没再过度关注闻录那边,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
闻录脸上的笑容一秒消失,压低声音斥责道:“麻烦你别跟个怨灵一样突然在人背后说话好吗?”
又抱怨道:“幸亏杯子质量够好,否则摔坏了我铁定叫你赔。”
童双白神情尴尬,他也没料到闻录洗东西会这么专心,而且凭什么叫他赔,明明是闻录自己手滑摔坏的。
他以为闻录做盛绍辰朋友那么久,跟着盛绍辰肯定见识过不少世面,眼皮怎么会这么浅?
除了一张脸,真没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东西。
盛绍辰究竟喜欢他什么?
“抱歉,闻哥,我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童双白道歉还不忘踩闻录一脚。
闻录抬手制止他,“别乱叫哥,指不定谁年纪大呢。”
童双白一噎,察觉闻录不太好对付。
“对不起。”他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眶。
“咋回事?双白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大大咧咧的直男同事收餐盘进来,诧异地询问。
童双白急忙背过身用手臂擦擦眼睛,瓮声瓮气,欲盖弥彰地说:“高哥,你别误会,闻……闻录没欺负我,我也没哭。”
“害,我当然晓得闻录不会欺负你,是不是虫子飞进眼睛里了?夏天到了就是这样,我这儿有眼药水你要吗?”说着高哥从兜里掏出一瓶眼药水递出去。
正假装擦眼泪的童双白傻眼了,这是什么蠢逼直男?懂不懂怜香惜玉!?
“嗤。”耳边传来短促的笑。
童双白微微偏头,对上闻录居高临下充满嘲讽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眼中一抹幽兰浮动,像海底自由的蓝鲸。
童双白居然看呆了,他忽然一阵醍醐灌顶,并非高哥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他们之间闻录才是那个香那个玉,而他只是颗平平无奇的石头。
过往几年,面对无数劲敌,无论对方是何种类型,童双白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但今时今日,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退却。
然而,这股退意很快被他的好胜心压下去,他可是D大专业第一,是系草,是学霸,是万千男男女女的男神,闻录一个籍籍无名,破跳芭蕾的拿什么跟他比。
怀着这种念头,童双白再次在心里俯视起闻录,势必要让盛绍辰认清谁才是值得追求的那个。
高哥的眼药水被童双白婉拒,高哥不死心地推荐,“真的好用,你试试吧。”
童双白笑容僵硬,你他妈都用过了我怎么试啊?
“谢谢,牌子我记住了,待会儿去药店买一个。”
全然不知人家只是客气一下的高哥露出安利成功的憨厚笑容。
闻录忙完自己的事刚过下班时间,他走更衣室,衣服换到一半听见开门声,余光瞥了眼,是童双白。
他没理会,穿好衣服将工作服挂起放进柜子里。
“闻录,你去吃饭吗?”童双白问道。
闻录锁好柜门,转身瞅见白皙的后背,他自己属于冷白皮,童双白则是偏健康的白,身材还带着少年人的清瘦,没有太多肌肉,薄薄地覆着一层。
似是察觉他的视线,童双白回头,与闻录四目相对,下意识用衣服遮挡了下自己的上身,随即收获了闻录嫌弃的眼神。
“白斩鸡。”
闻录迈步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独留童双白一人在更衣室风中凌乱,半晌,他终于从打击中回神,白皙的脸青红交加,咬牙启齿:“闻!录!”
虽然他钓男人,但他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人这么骂?总之心高气傲的童双白受不了,他下定决心回去就开始撸铁,迟早有一天他要用肌肉弄死闻录。
闻录离开咖啡厅一百米后,小刘便拎着一袋子零食毫无违和感的出现在他身旁。
“奶茶你喝哪个?”
闻录看了眼,拒绝的话到嘴边又换成:“哪杯比较甜?”
小刘举了举右手,闻录拿过他左手的袋子,“谢谢刘哥。”
“忘了你要保持身材,下次给你换成零卡糖吧。”小刘拍了下额头。
闻录将吸管插上喝了口,冰冰凉凉,沁人心脾,炎炎夏日里是再好不过的解暑佳品,眼睛弯成月牙儿,“没关系,冷的东西怎么会有热量呢。”
小刘怔愣一瞬,旋即哈哈大笑,朝闻录竖起大拇指,“说得对。”
高热量的食物吃了,脸上会出现笑容。
果真是至理名言。
严于律己二十九年,白捡回一条命,偶尔随心所欲任性一下,挺好的。
他还蛮喜欢这种转变,不必日日穿一丝不苟的衬衫,不必坐得端端正正,不必事事追求完美,让紧绷的神经放松歇息。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车,恰好被急急忙忙追出来的童双白看见,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赶紧掏手机拍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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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头丧气回到家的盛绍辰,稀罕地看着自家爸妈满脸愁容,“爸妈,出什么事了?”
“小宝,你回来啦,我让阿姨给你炖了汤,你快去喝点。”任芳菲若无其事上前挽住儿子的胳膊,把他朝餐厅带。
盛明桦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凉了就不好喝了。”
盛绍辰心觉不对劲,僵持着不肯走,“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别故意瞒着我,你们要是不说,我找别人问去。”
“别!”任芳菲赶忙拉住他,秀气的眉毛纠结到一块儿,“我们说,我们告诉你。”
盛明桦长长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坐下,“算了,你迟早会知道。”
盛绍辰扶着任芳菲过去,脑子开始胡思乱想,究竟什么事能让父母愁容满面?
莫非盛家要破产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险些笑出声。
怎么可能,谁家破产他家也没可能破产,那可是盛氏,百年基业,屹立不倒,何况现任当家人还是他大哥,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如同最理智精妙的计算机,无法想象他会出错。
“你们就别卖关子了。”盛绍辰晃了晃他妈的胳膊,习惯性撒娇。
“该不会爷爷他……”
“呸呸呸!”任芳菲急忙轻拍了下他的嘴,嗔怪道:“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盛明桦赞同地接上:“就是,忘记你爷爷上次罚你,你哭爹喊娘地闹着回家吗?”
“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盛绍辰吐了吐舌头,自己打嘴,“我错了嘛,谁让你们老不说,我只能瞎猜了。”
盛明桦重重叹息一声,“是你大哥。”
“大哥?”盛绍辰纳闷儿,“大哥他能出什么事?”
任芳菲忧心忡忡道:“他昨晚被警察带走了,这会儿还没放回去呢。”
“什么!?”盛绍辰惊骇,没坐稳一屁股滑到地上,由于夏季到来,家里铺的地毯早撤了,他这下扎扎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哟!”
“辰辰,怎么样?”
“小宝,有没有摔到哪儿?”
“吴阿姨,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盛明桦夫妻吓得六神无主,围着盛绍辰上下左右检查,生怕他磕到点儿皮。
“没事,没事,我缓缓就行。”盛绍辰匆忙抬手招呼吴阿姨,叫她别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摔到屁股墩儿看医生,传出去非得笑话死他。
“小宝,真没事?还是叫医生来看看比较稳妥,可别留下暗伤。”任芳菲眉头紧锁,搀扶着盛绍辰坐到沙发上。
“别!妈,千万别,我真没事。”盛绍辰赶紧打消他妈的念头,转移话题道:“大哥怎么回事?因为公司的事还是他自己的事?”
任芳菲和盛明桦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清楚。”
“你们没打听一下吗?”盛绍辰慢慢往后靠,皱着眉问。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你爸在盛家没什么话语权,哪儿有门路打听啊,你大哥进去的消息我还是听一起喝茶的周太太说的。”任芳菲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