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对象是魔教教主
但见爆炸过后,一个黑金笼子牢牢挡在了那群少年男女面前,岳少涯以背部挡住爆炸余波,护住几人。
青无圣君怔了怔,嘴唇蠕动了一下,“岳少涯”三个字无声出口。
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暖色和信任,疯狂之色也再次退去。
黑金笼子重量不轻,岳少涯疲于奔命,灭掉周围的火星,很快就没什么力气了。
爆炸加上落石,雪上加霜,宾客们嘈杂的惨叫不断,不知有多少人在倒在余波中,再也没起来。
桑长老发现岳少涯挡不动了,他看到爆炸的烟尘漫天,也看到了青无圣君变色。
他喃喃自语,“死吧,都死吧...”
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彤云,一片清雨就如此落下。
清雨洗净了灰尘,浇灭了炸.药,所过之处,地上草牙开始生长。
桑长老死死瞪住那彤云,脸色青红,“怎么会...那是...怎么可能?不可能————”
不过片刻功夫,满目荒凉的裂石谷就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意。
轻飘飘的细雨洒在脸上,原本闭目待死的人张开眼睛,发现了天边的彤云。
那飘来的彤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火色的大鼎形状,威严的浮在空中,散发一阵阵堪比太阳的暖意。
“是先天炉!这里有人晋升先天境————”
宾客中惊呼不断,江湖中已有百年没有出现过先天境的世外高人了,不想今日能亲自见到先天高人晋升先天!
先天炉,天极境武道宗师在进境为先天时,点燃丹田炉火后才会出现的异象。
所谓炉火一开先天出,习武之人全都知道,但却不是人人都能见到。
“先天?”
彤云在裂石谷上方,晋级之人必在裂石谷,青无圣君扫视一圈,最后在岳少涯身上顿了一下。
不可能是他,岳少涯虽然古怪,却只有三流的武功,连真气外放都做不到。
若只论修为,现在这裂石谷任何一人,都比岳少涯要强。
见那群少年男女在岳少涯的护卫下很安全,青无圣君抬起头,和四方宾客一起观看异象。
那火色大鼎云色渐开,晕染成绚丽的火云。
最终,火云破日。
先天炉打开,黑红二色互抱成一体浑圆,火焰燃烧,倏然腾空,坠入裂石谷。
钻入岳少涯丹田不见。
岳少涯只觉火色入体,然后就是通体的清凉舒服。
一灯如豆。
微光亮在小小的丹田。
弱小的真气作为灯油在灯中缓缓而动,而那点燃的炉火只有芝麻粒大小,随时都可能熄灭。
众目睽睽,岳少涯承接了炉火,在众人眼前晋级为...二流高手。
岳少涯开怀,眉飞色舞,“我真气可以外放啦————”
青无圣君:“......”
所有人:“......”
一个刚刚晋级的二流高手,招来了先天炉,并承接了炉火。
众人不可思议中还带着探究,裂石谷外却再次传来爆炸声,那爆炸不是为了活埋人,而是为了..救人。
炸开出口里冲进来了大批的黑袍人,其中还有一个少年大喊了一声,“岳少涯,我来救你了!”
其余的黑袍人也喊声震天,“教主,属下来迟了————”
是陈酒,还有玄阳教的一干教众。
岳少涯:“......”
陈酒居然是魔教的,来救他是假,来找玄阳宝衣恐怕才是真。
他可没忘记他被抓时,陈酒怎么趁机溜掉的。
岳少涯偷瞄了一眼青无圣君,玄阳宝衣的失主找来怎么办?脱不下来怎么办?
会被活寡了么?天极境是可以透过异宝杀人的。
不能再待了,他滚动着黑金牢笼,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一众黑袍中漫行出一个青衣人。
“我没来晚吧...”青衣公子抱剑而来,手指一弹,怀中剑跳出剑匣,一道白虹如练飞出。
“没有。”青无圣君宝剑入手,凌空就是一剑。
黑金牢笼迎然而破,牢笼化成一片废铁,却无人多看一眼。
岳少涯惊喜的望过去,见到青无圣君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有一丝熟悉感。
可这位教主身材要更高大魁梧,声音虽然也冷,却更低沉,不可能是青青,只是眼神略有相似而已。
趁现在失主还没兴师问罪,岳少涯想溜,他还有个双修对象要养,得赶紧回去找。
一条瘦弱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衣角,“公子,我们还有一个人被关起来了,我带路,你能帮我们把他救出来么?”
“你们不是喊青无圣君叫哥哥么?让他过去。”岳少涯想也不想就拒绝。
他抬眼看青无圣君,正看到那人在凝望他,顿时头皮发麻,改口,“走走走,我陪你们去。”
岳少涯被那群少年男女拥簇而走,青无圣君收回目光,看向这次的始终作俑者。
桑长老在炸.药被清雨浇湿无法引燃爆炸后,目光就开始涣散。
他不断重复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世上早就没有先天了,怎么可能是那小子,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很多,比如,就算本君不毁你道途,你也永远无法晋级天极。”
话音落,咔嚓一声,脖子被扭断,青无圣君把桑长老的尸体丢开,转向其他在场幸存的宾客。
“全杀了。”
“是,教主!”
宾客们脸色顿时惨白。
岳少涯听到下令杀人,连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生怕连他也一起被杀了。
那群少年男女却有几个转过了头,看了青无圣君一眼,目光里全是担心和忧虑。
魔教教众正要执行命令。
“...等等。”却听青无圣君抬眼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顿了顿,改变了命令。
“刚刚看到的事,全部不许说出去...”
青无圣君手指一抓,无数片霜花分开,变成半片,没入在场宾客的身体。
“若本君,听见一点传闻,所有人一起死。”
中了一半霜天劫指并不会死,但主人若一个动念,他们依旧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脸上全部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他们下意识看了一眼走远的岳少涯,齐声说道:“圣君放心,绝不泄露半分。”
宾客们如蒙大赦离开,决定此生把岳少涯招来先天炉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虽然这件事很值得推敲,但命更重要。
魔教教众还在清理弥罗宫之人,青衣公子却渡步上前。
“我们在谷外就听到里面的动静,谷中好像下雨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青衣公子玩味看了看岳少涯的消失的方向。
不能泄露的东西和那个红衣少年有关。
“束风闲,管好你的好奇心。”青无圣君闭口不言。
束风闲拂了拂衣摆,仿佛拂去了看不见的灰尘。
“...我大老远跑来把异宝青玉剑借给你,你就这态度?我还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了?”
青无圣君静静看他不说话。
束风闲他耸耸肩,“你真没趣。”
“有事,先离开。”青无圣君认准岳少涯离开的方向,举步就走。
*
青无圣君刚离开不久,后方就传来脚步声。
他皱眉停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气喘吁吁追上来。
是陈酒。
“有事?”青无圣君问。
陈酒踌躇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旧了的青鱼绣荷包,鼓起勇气,“教主...青无哥,我是七年前被你从陈家村救出来的小孩。”
“嗯?”青无圣君继续看着他。
他记得自己?
陈酒忐忑又欣喜,一股脑说下去,“我现在加入了玄阳教,以后我会练好武功报答你。”
“不必了。”青无圣君转身欲离开。
陈酒一急,举起青鱼绣荷包,“还有这个,是您当日丢的。”
靑鱼荷包上绣着一个‘青’字,也是他曾经重要的事物,青无圣君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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