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梁挽似看透我跃动的恶意,和无形晃荡的小犄角,他好像仍旧处于交心状态,对我的目光一下子复杂冷锐起来,似对我这心思有些不满。
“因为,别人不会这样捉我,不会在几次辱我后又几次去救我,更不会几次杀我时又教我……只有你,这样傲慢,这样喜欢折辱别人,这样地恶劣,却又这样的可爱、鲜活、善良、通透、桀骜、真诚……因为你的放肆,我才敢在你身边放肆,在你身边也显得可恶一些。”
明明说话开头对我是微恼的,可说到最后几乎无奈可何,想恼也恼不起来。
我却想——原来他的一切放肆,都只是在回应我的放肆?
就全是情趣,没有感情么?
我脸上面无表情,却瞪着茶杯上一个个的泡沫在消失,仿佛在等待内心的一些失望和恼恨沉下去。
虽然我也没感情,我也只想拒绝他、羞辱他、拿捏他,可即便像我这么恶劣的人,偶尔也想听听一个可爱的表白。被感兴趣的人表白,被在乎的对手表白,被美丽的公子去表白,哪怕是演戏的,我也开心一点点嘛。
不过,他察觉到了我的恶劣,不肯叫我享受他的善良,他不愿也不肯让我从拿捏一个人中获得乐子。
可是,你为什么能从拿捏我的情绪里获得乐子呢?
想到这儿,我面上十分无奈道:“从来只有我去教别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教我、骂我呢。”
梁挽一愣,像受了什么致命指控而急忙辩解:“我没有……”
我正经道:“你嘴上不骂,心里在骂我,我可都听到了。不过你放心,今后对着你,我会试着自持……尽量不去做骚扰你、羞辱你的事,也请你注意分寸、边界,别再做年少时那些荒唐事……”
梁挽看我居然这么乖顺正经地听进去,居然没有生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感动起来,那目光热切到想摸摸我、抱抱我,他此刻的笑就成熟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君子,又有点侠客的味道,最后才有点年少时荒唐的自己。
我直直地起身,用直直的眼,直直地对他伸出了手。
“今日多谢梁伙计的坦诚和教导,走之前握个手吧……”
梁挽见我如此直接,有些奇怪但无奈道:“你别忘记把解穴的功法给带走,这个练起来还是很有用的……”
他说着说着,脸上好像有些发烫,我就对他眨眨眼,他还是笑容温和地伸了手过来。
我也乖乖地一笑。
然后瞬间拿捏住他的手腕,一股真气急传过去!
梁挽瞬间身上一软,眉间一惊,却要在起身袭击时,被我一瞬间点了身上的七八个穴道!
点完,我才施施然地回到了座位。
梁挽的脸色在一瞬间的震惊后。
又剩下了熟悉的了然。
也覆起了熟悉的冷锐。
“不是说当了伙计和老板……就不要来这一套么?”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像拍掉一片儿羽毛似的那么亲切寻常。
“我是说过不踩你,我不小心踩了以后,也和你道了歉,我当时也愿意让你踩回去,你记得的吧?”
梁挽道:“我记得的。”
“但我好像也记得,我当初没有说过——你可以把我拿小倌一样去作弄,拿我去怀念你的那些荒唐岁月吧?”
梁挽微微一怔。
气焰一下子没了。
“对不起,是你那时的姿态模样太……”
“太什么?”
梁挽沉默片刻,干咳道:“罢了,是我孟浪……”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认错要快。”
梁挽微微一仰首,又露出了熟悉的冷锐沉静。
“所以,你已打算抛掉所有承诺……像从前一样踩我么?”
“当然不会了,你是傻子吗?”
我面无表情地吐槽他。
“你可以在做了伙计以后还隐瞒我,还暗暗拿这拘人的法子折辱我,我却不能。我可是个正经老板,我说过不会再踩你,我就是能做到……”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只漠然道:“我想练这门解穴功法,也想看看你要花多久才能解开我的独门穴道。不然,我怎知它有没有用,该不该练啊?”
梁挽愕然地看了看我,却一时间不得不承认这理由的正当性,叹道:“所以……你没有生气?”
“我当然生气,你是傻子吗?”
我继续面无表情地吐槽。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当小倌一样调|教,你却以怀念过去的名义去这么做,我为了你,被那玩意儿勒身缚腿,感到羞耻难言之时,岂知你不是在暗中享受着,你必定是在笑我吧,笑我如此懵懂天真,被你轻易地……”
梁挽目光歉疚且急切道:“我没有!我……我真的……”
几句话就把因为偷袭而恼怒的他打出道德心灵暴击了,也太好拿捏了吧,我开心了嘿。
可梁挽紧接着意识到了不对:“可你不是只戴了一天不到就摘了么?而且它也确实约束了你打架啊。”
我口气一窒,只怒道:“是一天不到就摘了,是约束了我打架,可那又怎样?你还是得受到来自本老板的惩罚。”
“不过,你也算幸运,你要受的惩罚也只持续到明天清晨罢了……”
梁挽冷笑一声,终究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恼了。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啊,聂小棠?”
他刚想说什么,却注意到我伸手掏了他的胸口,在他身上翻来覆去,拿出了几块儿柔软的帕子。
我拿出了一条,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梁挽虽失去视觉,却仍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我在他耳边吐了一口热气,轻笑道:“你当初就是主动蒙着眼,诱我放下警惕,脱了外衣,供你捆束亵玩,现在我也这么做……你就不习惯了么?”
梁挽被蒙着眼,只微微仰首,露出那光洁的下脸颊和微挺的英俊鼻峰,秀美面孔上掠过一丝不羁的冷笑。
“聂小棠,你就只会用一些我用过的手段,未免拾人牙慧了吧?”
我在他耳边继续笑道:“别着急啊,你得做个选择。”
“什么选择?”
我在他耳边贴着,气息灼热,用罕见的温柔语调介绍道:“其实,我现在有一个雕刻好了的象牙小球,一捆曾经勒过我胸膛的红绸,还有一条柔软的帕子。”
“你比较喜欢……我用哪个去堵上你的嘴啊?”
梁挽身上僵硬到如一根冻结的弦,胸膛驯服也不安地一鼓,肌群瞬间紧绷,连脸上也露了一丝可疑的红。
“……你?”
我冷笑道:“本来你成了伙计,我就不敢也不该如此的,还要多谢你冒犯我,也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他似乎是认定我存心要羞辱他,于是难得地生了些气,失望一起来,自然不愿意再与我说话,也不再紧绷着,只是冷静到几乎封闭,甚至不肯给我任何的反应。
而我等了会儿,才慢慢道:
“你这人……自己做起来的时候那样地正义、那样畅快,轮到自己就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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