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第一男友[穿书]
沈泽兰懒得动弹,带着鼻音,半是撒娇地要对方服侍自己。谢阳曜自是应答,但他也是修得鬼道后,头一次伺候人,难免不够周到,折腾一番,方才结束。
沈泽兰回到换了一通的床榻之上,昏昏欲睡,他还记着些事,强撑着道:“打开我的乾坤袋,里面有一个兰花彩绘瓶,这是二师姐要转交给你的,说是鲸泪,或许有助于你去掉脸上疤痕。”
谢阳曜找到了那东西,但他犹豫了一会,赤着侧躺到沈泽兰身旁,小声询问,“我脸上有这些疤痕很丑?我记得你同我说过,无论我长什么样都没有关系。”
谢阳曜脸上疤痕是他修得鬼道前,与妄图食他增强修行的红衣恶鬼殊死一战,造成的。他自己不在意能不能祛除,但见过从前自己的画像,怕道侣嫌弃,便十分在意这些疤痕。
前几日,沈泽兰为这事同他谈过,并郑重表示并不在意,他方才放心,现下一事,倒又让他悬起了心。
沈泽兰疲惫道:“不丑,确实没有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怎样都好,倘若不好,怎会同你双修?不过这是二师姐一番好意,我便收了转交于你。”
谢阳曜喜笑颜开,将药瓶搁在一边,将人抱入怀里,肌肤贴着肌肤,轻轻摩挲两下,示意对方休息。
沈泽兰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当即闭上眼睛休息。
睡了个好觉,下午方才起身习行,此后数日,都是如此。
沈泽兰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一则是因此事,二则是因谢阳曜接手大部分他手中的事务,令他轻松许多。
明媚之余,又增数分懒散,他开始喜欢在巩固剑术后,坐在对方腿上,看对方修炼,或者处理事务,偶尔去讨一两个吻。
对方皆笑盈盈应承。
另说起二师姐给的鲸泪,却又一番效果,如今疤痕褪去一部分,隐约可见往昔风采。
不过泪水有限,尽数褪完,要等到下次,也就是百年后,取得鲸泪了。
这事暂且不提,一人一鬼蜜里调油好长一段时间后,一个明媚的深秋早晨,总觉得少了什么。
左思右想,终于想起少了什么,少了他们的儿子。
一人一鬼面面相觑几息,方才忆起,很久没有看到谢毓了。谢毓上次发完脾气,表示要自食其力后,一直没有回来了。
一人一鬼颇有父爱地商量一通,决定去看看他们亲爱的儿子。
第110章
现下已经是深秋,天空飘着数粒雨水,宽阔的大街,覆着层薄水,光洁如镜。
两旁林立的商铺,即便此时,也异常热闹。车轮碾过的声音混着礼貌的交谈声,嘈杂但舒坦。
一群少年少女骑着蛟马打街过,他们衣袍皆是浅色系,凉风拂过,颇为仙气。
其中有个年龄看起来比这群少年小许多的人,这人着一身月光白法衣,头发用缀金莲花珠发绳高高扎起,整个人又精神又显赫。
少年少女众星捧月似的,同这人搭话。
“咱们今天去哪里找乐子?不如再去添香苑?”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谢毓,闻言,他斜说话之人一眼。
一旁有人压低声音,接话,道:
“添香苑!添香苑!这几日去了多少次了?你没腻,我都腻了。”
一干人附和道:“这话即是我等心声。”说完,讨论着去哪个名胜古迹。
谢毓却道:“我不去玩乐了,有事。”
“可需要帮忙?”
“你们来吧。”谢毓勒紧缰绳,只听一声嘶鸣,蛟马扬起前蹄,有力砸于地面,调转方向,朝左前方的支路奔去。
蹄声清脆,薄水摇晃,水花四溅,不一会,谢毓带着众人来到一处蒙着层灰蒙蒙的灵罩的楼前。
“这是?”不得其意,众人纷纷看向谢毓。
谢毓丢了缰绳,翻身落地,打了个不算响亮的响指。灰蒙蒙的灵罩像蝴蝶翅膀带出的花粉一般,飘扬开来,很快消失。
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楼,瞬间变得清晰。它虽然不高不大,但外表大气,搁那楼中间的牌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下楼。
观这楼鲜艳的漆与明亮的瓦,便知这楼才建起不久,或许是今早方才完工。
楼门自开,踏入其中,桌椅板凳排列整齐,靠近门口的地方横搁着一长串柜台,柜台上头都上了回字形隔栏,上有窗口。
“这里是喝茶听话本的地方?”有人问道。
谢毓朝那人看去,道:“喝酒没带配菜?”
大家一齐笑了。
谢毓的伴读叫龚樾,他拍了怕柜台,充当解说,道:“古往今来,天龙州都是一个富足之地,无数修士凡人云集此地,不过许多友人,如果在这边没有亲朋好友,初来乍到,多多少少会碰到些问题,此地巧了,正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地方。”
“说得那么高雅,其实就是个掮客军营嘛。”
掮客,替人介绍买卖,赚取佣金的人。
掮客军营这里是在笑说这里的掮客多得等同一个军营。——这里的阁楼面积这么大,又有解决那么多人的问题,肯定掮客不少。
龚樾道:“什么掮客军营,蚂蚁进油锅,没有点数。”
闻言,大家笑嘻嘻囔囔自己是外州人,急需租个房子安顿下来。
龚樾道:“还没招人呢,你们喊什么喊。”
目光顿时全部汇集在他身上。
“我不是老板。”他补充道,“小少主才是老板。”
大家当即看向谢毓,道:“小少主,你这般贵不可言的人物,何须做这等营生……”
谢毓要脸,当然不会说与家里赌气,现下正在开荒,争取自己养活自己。
他更不会说,自己身上钱不够,整合了自身所拥有的隐形资源,考虑了成本、营收、未来发展等,只能择定这门生意。
他抱起双臂,压着不耐烦,稚嫩的脸上浮现张扬的笑容,道:“这又如何?我的身份怎么了?你们难不成不曾磨砺自我?”
言下之意,这门生意是在磨砺自我。
在场之人非富即贵,但他们都尚未成年,所以不曾做什么生意磨砺自我,他们都是用其它方式磨砺自我。
闻言,怔仲片刻,接上话题,不好意思道:
“小少主见笑了,我们确实不曾如此磨砺,不过不知小少主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谢毓道:“我想同你们家族合作。”
在场之人,无人不出身显赫家族,其家族商业版图早已扩展至各行各业。
谢毓一开始就清楚,要想做好天下楼,必须要同这些家族进行合作,而且是长期的合作。
虽然是被迫择定介绍买卖行业,但他依然想要做好天下楼,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整顿这个行业,一洗烂风。
如今各州介绍买卖的行业没有明确规定,乱象丛生,经常坑外来者,特别天龙州的掮客,坑得离谱,本州人都坑。
谢毓前两年不幸被坑过,当然,这不是他要整顿这个行业的原因。
他真的是为了众生……好吧,夹了那么一点点私人恩怨。
谢毓默默给自己挽尊。他还小,为什么不能有私心?
其他人不知他内心活动,闻言,面面相觑,一会,道:“作为好友,虽然我们很想帮小少主,但小少主想同我们家族合作,这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
“当然知道这不是你们能够做主的。”龚樾道,“小少主的意思是,请你们引荐家中能够掌事的人。”
“原来如此。”一群人当即松了口气,笑道,“这个好办。”
当天下午,谢毓就见到几个家族掌事人,不过无一例外,均质疑他年龄太小,办不好事,如今弄个天下楼只是为了玩儿。
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他们嘴上没有说出质疑,皆拿出了诚意——一些无关紧要,看起来非常高大上,且经营尚可的生意项目来合作。
谢毓宁可没有谈成合作,也不要被人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又哄又敷衍。
这简直是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