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第一男友[穿书]
然而,现在他却拿一个练气修士都没办法。
究其原因,只是他手头的联络玉佩被人毁坏,无法联系浮云仙门,体内灵力又恰好耗空了。
今夜无月,冷风习习。
谢阳曜一肚子闷火。
半压住他的人,此刻不再浑身颤抖,亦不再痛苦喘息。应是睡着了。
他抬手便想推开沈泽兰。
沈泽兰状态好了些,察觉到谢阳曜的意图,病恹恹地抬起眼帘,缓缓道:“想死吗?”
谢阳曜:“……”
谢阳曜强迫自己忽略挨着他的人,就着这姿势,顶着即便有些凉意也要出来作妖的蚊子,闭目修炼。
崖底虽然灵气稀薄,但总归能吸收到一点灵力,聊胜于无。
.
火堆熄灭了。
东方,黑压压的天空吐出光芒,随后,光芒越来越亮,天亮了起来。
朝阳自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缓慢升起,明媚的阳光,落在树林上空,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沈泽兰侧脸打下斑驳的光圈。
沈泽兰睫毛微颤,睁开眼。
尚且不能适应这明亮的光线,旋即又闭上眼,过了一会,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黑色衣襟,再往上一点,是小麦色的脖颈。脖颈之上,青年充满力量感的男性特征,饱满且突出。
沈泽兰摸向对方的喉结。
质感偏硬。
轻轻按压,会动。
沈泽兰觉得有意思,伸着爪子,再次按压,未按下去,爪子被一只宽大干燥布有厚茧的手抓住了。
谢阳曜停止修炼,陡然睁开眼睛。
“兰黛!”已经气得喊全名了。
沈泽兰的手指被攥得很痛,他抬眼看向青年,正好对上青年愤怒的眼睛。
“你为何生气?”他问。
谢阳曜道:“你说我为何生气?”
沈泽兰动用灵力,挣开了对方的手。手指被捏得泛红,他揉了揉手指,笑道:“你昨夜三番五次避开我,我还没有生气,你便生气了,有什么可气?”
“你威胁我。”
“我那是请你做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谢阳曜冷漠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不要叫我男朋友。”
沈泽兰按了按手背的蚊子包。昨晚蚊子依然凶猛,因未擦薄荷汁,露出的皮肤被咬了好几口。他撑着青年胸膛爬起,注视青年。
对方被蚊子咬得更多。
究其原因,不过是沈泽兰没有睡沉,感觉到蚊子叮咬,时不时驱赶,而谢阳曜一心修炼,从头至尾没有驱赶蚊子,成了个血包。
天气正在转凉,再下一场秋雨,彻底凉了,蚊子便没了。
沈泽兰扫了眼对方至鬓角的剑眉,道:
“之前与你说了,你却不肯把恩情原样还我,所以,你只能是我男朋友。”
“你……”
谢阳曜话未出口,嘴唇碰到一片冰凉的柔软。他瞳孔微缩,结结实实愣住了。
沈泽兰蜻蜓点水,亲了一下,旋即撤离,偏了偏头,蛮横道:“我就是不讲道理,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能把我怎么样。”
谢阳曜:“……”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少主被扎穿了心。
昨夜顶着蚊子和兰黛,修炼了一晚,然而此地灵气稀薄程度超乎想象。
假设他如今能容纳灵力的经脉与丹田是湖泊,昨晚修炼所得的灵力便是一颗雨珠。
雨珠砸入干涸湖泊,还未保留下来,便被外伤自发地吸取走用于治疗伤口了。
谢阳算了算,怕是要修炼两个月,才能储下些许灵力,打开乾坤戒。
然而这些自然不能同外人说,谢少主面无表情,道:“兰道友好生轻浮。”
沈泽兰仔细打量他,那张好看,且带着些许病气的脸浮上笑容,他轻声道:“姚公子,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谢阳曜受到了鄙视,道:“我成婚了,同人有过亲密接触。”说罢,拨开沈泽兰,站起身,整理衣服。
破烂衣服,越整理越不顺眼,他停手了转身就走。
走出对方视线范围,谢阳曜脚步逐渐平缓,最后顿住了。
他回身看向沈泽兰的方向,心中浮现对方亲来时的冰凉的柔软触感。
他正过身,低下头,狠狠擦了擦嘴唇,耳根红了一片。
“天星州的人,好生轻浮,再不来天星州了。”
第9章
沈泽兰瞧着谢阳曜几乎落荒而逃,笑出声。
他站起身,感冒尚未痊愈,即便寒气停歇了,此刻也有些难受,稍稍缓了缓,走到芭蕉叶前,拿起干净的水,他抿了一口。
旋即垂下眼帘,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
他其实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耳朵有些烫。
沈泽兰慢慢喝足水,又吃了些兔肉,坐下修炼。
修炼到下午,采了几株薄荷,饮了水,他看了看天,去采摘果子当零嘴。
好吃且漂亮的果子前面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沈泽兰挑挑拣拣折了些好的,返回原地 。
姚五没有回来。
沈泽兰放下果子,折了根木棍,掐出寻人术,确定了大概位置,前去找人。
.
谢阳曜已经把之前未走完的地方走了一遍,但他烦心得很,不愿回去,折了根木棍,当刀使,练习《定山河刀法》。
《定山河刀法》是一本顶尖刀法,异常霸道,需配合同样霸道的心法,一并进修,非道心坚定,执拗强势之人,修不得此刀法。
《定山河刀法》共十二式。
谢阳曜现下已经练到了第五式,当数同龄刀修中,进展速度与悟性最快的人。
只是他既有纯阳之体,又身负火灵根,习此刀法,难免过于暴戾激进。
暴戾激进是他这种人的大忌,会促使纯阳之体和火灵根大盛,有如一轮燃烧自身,从而达到光芒万丈的赤日。
——在三十岁就能达到旁人极其难以达到,或者终身不能达到的境界,但注定英年早逝,活不过三十岁。
自古就没有身负火灵根,又是纯阳之体的人修习《定山河刀法》,所以,谢阳曜也是修习此刀法到成年,方才知道此事。
现在他已经二十一岁了。
身体强壮,精神旺盛,但这不过是落日余晖,他早死的症状已经出现了。
一旦失去意识,便会自燃。
老头瞒着九州,嗷嗷嗷得到处找办法为他延命。
但其实他没有多大感觉。
既然时间有限,那他势必要活得轰轰烈烈。
此次出门除魔,其实就是为了躲避老头的焦虑,只是没成想,魔是人为制造,叫制造魔的那些人,暗害进了魔窟。
——若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谢阳曜练到《定山河刀法》第五式,出了一身汗,心情也轻松不少。
他握着木棍,随意一甩,木棍直直插在泥土里。
坠入魔窟后,他想方设法地爬了出来。暗害者发现他没死,派妖兽追杀他。
如今,也未能杀了他。
想来对方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此刻,正卖力派下属寻他。
他甩开追杀的妖兽时,用了隐藏踪迹的术法,对方应该寻不来此地。
谢阳曜暂且可以放心,他径直走到河边,找了处平整的地方,确保不会掉进河里后,解开衣服,先将衣服洗了,拧干,悬在树枝上。
而后迅速洗澡洗头,穿上湿漉漉的衣服,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等待太阳把衣服和湿漉漉的头发一起晾干。
沈泽兰找来时,便见到这一场景。
他想不明白,这么干就不难受吗?
沈泽兰沉默了两秒,十分仁慈地给对方掐了个烘干术。
谢阳曜躲开了烘干术。
他走到斜对面的树前,跃起,蹬了一下树干,飞到最顶端,在能够站人的树枝上,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远方夕阳。
虽然体内无灵力可用,但他基础打得好,尚且能凭借纯粹的□□力量与武术,打斗与攀爬。
这在凡人的世界,必然是个高手,然而,在修士的世界,仅仅相当于练气一层的修士,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