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钱
路澄声音低沉:“你觉得那是爱吗?”
江鹤眨眨眼。
路澄的语气是不屑的:“多冠冕堂皇放在嘴巴上的爱情,说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太喜欢他了以至于在他面前自卑,需要找替身。”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路澄干脆利落道:“如果爱就是这么个东西,那谁遇上就算谁倒霉好了。谁谈恋爱谁是世界上第一批列的倒霉蛋。”
江鹤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路澄对于爱情好消极啊!
啊啊啊?
不行啊不能这样!
江鹤那糟糕的喜欢还没有拿出手呢,怎么路澄要出家啊?
“可是、可是爱情难道不是很美好的东西吗?”
江鹤不甘心地反问。
路澄看他:“哦?是吗?”
他看着江鹤茫然的脸,内心一点阴暗侵蚀了外在的无辜好脾性。
只有面对着江鹤,路澄才会这么说。
也只有面对江鹤,路澄才会提起,那些事情。
“我妈当初和我……父亲,结婚的时候,他也说爱她,结果呢?”
“家里面所有事情全部是我妈做的,从种地到摘菜、从喂鸡到养猪,他只负责抽烟喝酒吹牛,回家往床上一躺,说自己一天真累等我妈给他洗脚。”
那些童年的记忆,明明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记忆中的灰调黯淡。
可并没有。
那些事情还是如同体内的毒疮一般,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阴天下雨,到了时间就总要蚀骨般痛痒一阵子。
路澄的声音很冷,语速也很快,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说的是自己的黑历史一样。
江鹤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心尖尖都是抖的。
他一瞬间不想着自己的事情了,不想着自己对路澄的喜欢该怎么表达怎么说出口了。
他只是看着路澄:“路澄……”
很轻很轻地叫他的名字。
他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路澄喉结动了动,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明白,他也是真的发出疑问,是在问江鹤,也是在问世界。
他只在渴求一个答案。
答案是什么呢?
没有答案。
所以路澄仍在问:“这是爱情吗?这种爱情算很美好的东西?美好到我妈要和他提离婚的时候,他……”
路澄猛地顿住,停在这里没有说下去。
江鹤抬起手,摩挲了一下路澄的胳膊,安慰他。
他劝路澄:“一定会有很好的爱情的,你一定会遇见的,你值得遇见很好很好的爱情的。”
是很好的那种,路澄。
一定会是很好的那种。
如果我的喜欢这么糟糕,没事的。因为一定会有更好更好的等着你的。
很好的爱情?
“举个例子?”路澄挑眉,“举个美好爱情的例子?”
“别说什么文学影视作品,那都是虚构的。也别说国内外经典爱情,那都是美化的。你就举个身边美好爱情切实发生的例子?”
江鹤舔舔嘴唇,开始头脑风暴。
顿了两分钟,在路澄早有预料的眼神下,他低低在心底骂了一声艹。
艹!举谁的例子啊?
周围谁尼玛有美好爱情啊?
他爸妈?
他爸外遇,他妈出轨。
两个人还一起在江澈面前装好父母,对着他就一脸冷淡不在乎。
江澈的爱情?
江澈是个恋爱脑没错,可这恋爱脑有点儿过头了吧?
哥们儿好像喜欢孟竟轩,也似乎喜欢季柯丞,两边都哄哄,还是很多人的团宠宝贝。
他那个算美好爱情吗?
谁家美好爱情是脚踩几只船啊?
江鹤的那些朋友?
狐朋狗友里面大批约会分手一条龙的,一个月能有个龙族全家福。
唯二结婚的,一对因为感情破裂已经离了,没离的那对,目前天天吵架,男的连家都不愿意回,宁可在车库里睡一觉,后半夜才进家门。
美好爱情?
艹,身边谁是美好爱情啊?
他心虚地看着路澄。
路澄了然;“对吧?你也说不出来。”
江鹤说不出来,路澄也说不出来。
路澄的爸妈,所谓的婚姻所谓的爱情,简而化之可以总计为一句话,他妈妈本人的上当受骗史。
孟竟轩说爱,但不影响找替身;季淮说爱,但不影响和男孩子继续调情。
橙子喝喝里,几个大学生的爱情都像是找个玩伴,没感觉就散了,算不上非谁不可。
那三十五岁的业务大哥,倒是结婚有俩娃,和妻子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相亲挺合适的”、“年龄到了不能再拖了”。
只有桑德霓算是谈过逼近婚姻的爱,曾经真的爱过。
结果因为男方上岸公务员,直接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和她分手了。
当然她也报复回去了,没吃亏。
可是,爱情?
爱情在哪里,爱情是什么呢?
路澄活了二十几年,走过的路,看到的景色里,唯一参悟的似乎就是——爱情好像是社会给的洗脑规训,人们告诫你它美好纯真。
可你在身边一瞧,所谓爱情不过是忍让妥协。
路澄自然是无所谓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侦破了这谎言:“所以爱情是个奢侈品,没必要的小玩意儿。我当然不会为此难过。”
他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有人爱他。
看起来乐观活泼的路澄,对待感情是实实在在的悲观主义者。就像他对待友情一样,随时能把全部钱都借出去的才叫朋友,那在他的理论范畴内,又是什么样子的叫爱情呢?
就连现在的路澄也说不清楚。
他不清楚,当然就无所谓。
江鹤有所谓,但装成了没所谓的样子。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他附和着路澄:“对呀。”
是的。是这样的。
爱情是什么很美好的东西吗?
……他的喜欢,还不够糟糕吗?
-
江鹤最近情绪有点低落,贝珂都看出来了。
贝珂抱着狗凑过去:“老板?怎么了?”
江鹤可丧了,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瘫成了小饼饼。
如果他真的是一颗小猪软糖的话,那么现在瘫在那里被太阳晒着,一定已经融化了。
融化成果冻了。
贝珂来打招呼,其实另有目的:“老板,问你借一下楼下日料店的会员卡,行吗?”
她满眼期待。
“你那张卡,不是能打七折吗?我想晚上和闺蜜去吃饭的时候,用你的卡打折。”
江鹤懒洋洋丧唧唧的,动作都很慢,迟缓一样。
从卡包掏出卡,又浑身上下摸摸,从裤兜里拽出两张皱巴巴的券,递给贝珂。
他挥挥手:“上次我去的时候,它送的甜点饮品券,你拿去用吧。”
贝珂可高兴了:“哇谢谢老板!你不用了吗?你以后去吃的时候也可以用啊。”
江鹤没精打采的:“我戒了。”
贝珂:啊?
戒什么?戒日料还是戒饭了?
江鹤:戒爱了。喵喵喵一拳下去断情绝爱!
贝珂收起卡和兑换券,凑近江鹤,站到他身边,安慰他:“老板,积极一点!”
“你没看到咱们这个月做成了多少项目吗?哇给我发提成,就发了三万五耶!”
江鹤心想,我能没看到吗!
我和你们这种刚毕业脑子里面都是事业的不一样,我脑子里面有事业,但是也有一点别的追求啊!
怎么这点追求还没追求,就全给打回来了呢呜呜呜!
怎么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呢!
贝珂觉得他好消极!怎么不积极起来!
现在有钱有狗,怎么不高兴!
贝珂干脆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觉得无聊啊?找点事情做?”
“那我推荐你看我最喜欢的一本网文,《垂死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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