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钱
而江鹤, 是不被爱的那个。
如果是江澈抱回来的狗, 一定是千哄万夸的。
江澈站出来打圆场, 就像是他之前千万次做过的那样:“爸妈, 别这样, 他也是想带小狗来给你们看看,对吧?我们都长大到可以自己养小狗的年纪了呀。”
他说完,戳了戳江鹤, 示意江鹤说几句好听的,缓和气氛。
江鹤是谁?他已经过了几岁还会讨好家长的年纪了,语气很冲地怼回去。
“它不是狗,它是我的家人。”
它是他好不容易拥有的宝贝。什么绑架来的, 别胡说!是宝贝!
是连带着路澄、橙子喝喝、橙子喝喝里的人员桌椅电脑茶几这些, 都是他的宝贝。
是属于他的,是独属于他的。是不用和江澈分享的,是哪怕独占也不会被说贪婪的。
爸妈听这个话,就很不乐意了。
爸爸呵斥了一声:“什么好人能把狗当成家人?那我们这些真正的家人算什么?”
江鹤轻笑一声, 觉得自己是在实话实说:“算江澈的。算江澈的家人。”
这话一出, 爸妈更生气了,觉得江鹤真的实在是不懂事。
“你哥哥最近身体不好, 你要这么和他说话吗?”
那要怎么说话?江鹤早就已经忘了应该如何正常地和父母说话了。他们这实在是算不上是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得到的也绝不是正常的爱。
他沉默着, 看看江澈带着苍白的脸色,抱着狗走进家门。
像是飞鸟走进囚笼, 也像是游子,回到虽然不好却只有这么一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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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彬在事情发生之后,切实地安静了一阵子。
可缩了这么久,最近,也开始恢复冒头了。
很明显,应彬摸出来了应铉海的想法。
看看,看看,到底是叫过这么久爸爸的人。应铉海没有想弄死他的意思,也没有提什么换回来的说法。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应铉海不想再刺激到路澄,也不想路澄失去唯一依赖的妈妈。他只以为是应铉海不够心狠,只觉得自己终于混过去了。
胆战心惊,却也开始活动心思。
发现自己的卡还没被爸爸停掉,觉得暴风雨过去后,终于活了过来。
而季柯丞就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季柯丞见到应彬,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不会再信任我了,但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
“你真的信老家伙出了这种事情之后,还岿然不动?他特地找人去教训你亲生父亲了,叫人家背了一辈子债。”
“好残忍,那毕竟是你爸爸,你受得了吗?如果他这么对待你亲生父亲,又把你的位置放在那里呢?”
说起来也奇怪,之前跪在应铉海面前哭的时候,一口一个爸爸,一口一个你才是我的爸爸,那男的不是我的爸爸。
可等暴风雨似乎过去,又能获得喘息的时候,应彬得知这件事情,心里面却照旧有些不适。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不好吗?为什么缠着呢?
毕竟是亲生爸爸,应铉海教训他做什么?这一点面子都不给应彬的吗?
应彬觉得应铉海从始至终都没有尊重他。这种感觉极其不好,糟糕透顶。
更何况现在的变数多了路澄,他再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等着接饭吃。
有没有饭吃都不一定了。
这叫应彬心慌起来。
季柯丞笑了一下:“这次事情老师好像是挺过来了,好像身体不错。但是他的药量加倍还要多。这一切带给他的刺激只多不少。他年纪也大了,身体一直不好,确实很辛苦啊。”
应彬没开口。
季柯丞却问:“年底了,瑞慈各种清算盘点也出来了。你看见瑞慈一年的盈利了吗?”
“是普通人从明朝勤勤恳恳打工到现在,算上升职加薪,连边都摸不到的数字。”
应彬喉结滚了滚。
谁是普通人?不再是应铉海的儿子、也没有能力的他,不就是普通人吗?
一年盈利如此之多的瑞慈,就此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应彬的神色动了动。季柯丞揣度着他的情绪,赶在一个恰巧的时机,阴恻恻补充:“我还是之前的那些话,我是很同情你的。但现在抱错的事情,老师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应彬看着他。心里却想,有机会,有什么机会?
他望着季柯丞的神色,在他莫名的神情中,看见季柯丞轻轻咳了咳。
这一声咳嗽似乎把睡梦中的应彬叫醒,他开始有了一个实际的想法。
一个真正可以做点儿什么事情的感觉,穿过漫长的时间,切实来到他的面前,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沉默着,沉默着,没再说什么。
而季柯丞知道,他已经动心了。
或许该说果然吗,果然,应铉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这天,路澄收到应铉海的消息,来到了应家老宅。
他坐在茶厅喝点东西的时候,应铉海进来了。
路澄之前是见过应铉海一次的,可如今再去看应铉海的时候,噫?感觉老头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润。
乍一看气色好像不错,可怎么看怎么奇怪。
路澄暗自嘀咕。
怎么感觉有种,呃,回光返照的感觉?多少是有点可怕了?
路澄就问:“还好吗?”
应铉海情绪有些低落,但他把路澄叫过来,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吃点儿东西吧,孩子。”
应铉海没有回答,却叫人上了些茶酥,让路澄吃。
他俩见面一共其实也没见几次,但应铉海就很敏锐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你吃东西总是很急,年轻人还是要细嚼慢咽,对肠胃比较好。”
应铉海忍不住唠叨了几句,有点像是嫌弃,有点像是关心,典型的东亚式中国家长的闲聊。
路澄顿了一下,沉默一会儿,有些好笑似的开口:“我要是从小吃饱的话,可能也不会对着食物有这种渴望感了吧?”
那种但凡感受到一点饥饿,都没有办法忍受的痛苦。
拿到什么食物的第一时间,就要吞进肚子。
在咖啡馆和人谈事都得先大干三只可颂,在茶楼聊天都先啃茶酥。
他就是对着食物有最基础最本真的需求,唯一的欲^望就是和食物相关。
他对此也很坦然,从容自若,可不知道这话里的哪里,戳中了应铉海的心脏,老头本来红润的脸,不自觉苍白了起来。
路澄在心里吐槽。也挺好,不红润了就很好,别老红润润的,江鹤红呼呼是只粉红小猪,应铉海红润润是什么?粉红老猪?
路澄觉得苍白点儿反而好,看起来更健康。
应铉海显然不这么觉得,他有些被路澄的话刺激到了,半点教育口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惨淡意味地笑了一下,保持了沉默。
路澄不知道应铉海叫他过来过来做什么,直到看见应彬也进来了。
应彬看见路澄也在的时候,整个人就是一抖。很明显这时候没有对着路澄说爱的勇气和信心了。
怎么着,爱不起了吗应彬?那之前说的爱,是什么,全部都是假的!那不是爱是命吗!
应彬沉默地坐下来,缩在角落。
应铉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之前闹得很乱,我们没有好好谈一下,现在我想谈谈。”
“小彬,我还记得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妈妈躺在旁边,我看看她看看你,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你妈妈去世之后,我对你的关注偏了很多,我……我太爱你妈妈了,她对我来说意味着很多。你在我这里,我必须承认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你妈妈留下的孩子。我们靠这样的关系连接,我才能爱你。”
路澄:……怎么一听你日子也不好过啊。好家伙我还是要我妈。
应铉海:“瑞慈对我而言,不在于它有多大的市值,而是它带着你妈妈的名字,就像你妈妈还存在一样。”
“我以为你会改好,小彬。我以为你真的像你说的,太想成为你妈妈那样的人,所以才做那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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