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只想当花瓶[娱乐圈]
祁临渊的经纪人看人走远,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不是吧?你还真准备考虑让番啊?跟这个人合作已经够恶心了,刚拿影帝就给他让番,你以后很难进一步发展了。”
祁临渊抬起头,刚才的楚楚可怜瞬间从他身上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脸冷漠:“你当我脑子里有陨石坑吗?给他让番?想得还挺美。别说给他让番,我合作都不想跟这玩意合作。”
经纪人顿时放了下心:“那就好……我还怕你被他忽悠呢……”
祁临渊把手伸进口袋,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停止键,然后又按了播放键,刚才两人的对话再次在车子里回响。
经纪人喜上眉梢:“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录音的?”
祁临渊看着窗户倒映出的自己的脸:“他的身影出现在车外的时候。不然我待在这里干什么?给他机会恶心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本来只是想给他找点麻烦,现在正好,但凡片方脑子正常,就不会让他继续出演这部电影,一石二鸟。”
祁临渊说完,看向了司机:“走吧,送我回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把这段录音导出来发上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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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祁临渊出事前的倒数第二段记忆,至于最后一段,那当然是他回了家,把录音导出来,编辑好文案,正准备发出去的时候,他的全身一阵刺痛,然后世界都黑了下来。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就听到耳边有人喊“祁愿,你还好吗祁愿?”他顿时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再次丧失意识。
祁愿,他曾经的艺名,从他出道,用到他和第一家公司解约。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起码回到了二十七岁以前,一个剧组一个剧组跑龙套,为了一句台词高兴不已的时候。
这世上造孽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倒霉之神总是盯着没造过孽的自己?
祁临渊闭着眼,感觉自己死得很安详。
自己好不容易从龙套到配角,从配角到主要配角,再到主角、影帝,这一路走来自己容易吗?
而且他好不容易拿到那段录音,差一秒!差一秒他就可以发出去,让那个渣男身败名裂。结果就是这个时候,他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吧,能重生也不错,可是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干脆重生到他出道之前?偏偏重生到他被毁容,被前男友渣的时候……让他把人世间的诸多不公悲剧再体验一遍……
“别理他了,八成就是做戏。看他那张脸,又白莲又绿茶,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这话,祁临渊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自从毁容后,别人形容他的脸,要么“阴森恐怖”,要么“看得出底子不错,就是被这条疤痕毁了”,“又白莲又绿茶”什么的……怎么也和自己毁容后的脸拉不上关系吧?
祁临渊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他也顾不上那人说自己是装的、自己一醒正中对方下怀,猛地睁开眼,飞快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摸索出了一台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
和他幻想的一样,这是没有疤痕的、光滑的脸。
这张脸很漂亮,五官无一不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熠熠如同星辰。
祁临渊有点恍惚。
多少年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再看到这张脸,以致于现在看到,他有种自己披了张画皮的感觉。
他不是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除了刚开始,他没有盯着以前的照片回忆过往昔。但无可否认,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回到毁容前,不仅因为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为一个不值得的渣男做出这种程度的牺牲,也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毁容,他的娱乐圈之路不会那么辛苦。
“真好啊……”祁临渊喃喃自语。
喃喃自语完,他抬起头,他看着前面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又看着不远处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似乎生怕自己碰瓷的另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抱了前者一下,又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后者一下。
后者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想推开他,又怕祁临渊再来一次晕倒,只能色厉内荏地说道:“我警告你啊!这里有摄像头的!你别、别想栽赃我们……”
祁临渊顿时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祁临渊的笑容太灿烂,配上他那张好看的脸,让那个年轻人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来了句“不会最好”。
也是在这个时候,祁临渊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自己重生前不久刚听到的声音。
“小愿?怎么了?你认识他们?”
平心而论,这道声音并不难听,但在祁临渊耳朵里,这和乌鸦的叫声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年轻的卢响脸上有微微的醋意,还有微微的敌意,正看着与自己挨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
“小愿,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你的朋友们。”
祁临渊差点没稳住自己的表情。
好消息,他重生到了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没为了救卢响这个渣男毁容。
坏消息,这一年卢响还是他的男朋友。
恶心,想吐,怎么办?能吐这个人脸上吗?
第2章
十四年后的卢响尚且没有察言观色、发现祁临渊真实想法的能力,更别说十四年前初入娱乐圈的卢响。
他走到祁临渊身边,以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勾住了祁临渊的肩膀,又喊了一声:“小愿?”
祁临渊忍住了应激性地将对方甩开的冲动,只是往前一步,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努力回想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点。
当年刚被分手的时候,祁临渊曾经以为对方之所以想和自己分手,是自己毁容对方无法忍耐的缘故,后来接触的人渐多,祁临渊才意识到对方的本性早在他们的正式出道综艺《最强演技派》上已然暴露无遗。
这是一档表面上非常公平,实则百分之四十皇族,百分之六十炮灰的竞演类综艺。
综艺举办的本质就是为了捧那百分之四十的皇族,为了体现皇族们的“优秀”,特地准备了百分之六十的炮灰。
当年的祁愿也好,卢响也好,都是炮灰的其中一员,他们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一番研究之下,他们得出炮灰并非全无收益的结论。
虽然这档综艺有百分之四十的皇族,但皇族也分等级,为了利益最大化,节目组可能会“留”一两个比较优秀的炮灰,苟到节目的中后期。
他们要做的,就是成为苟到中后期的幸运儿。
但幸运儿显然不是那么好当的,在第一轮,节目组就安排百分之四十的皇族和百分之四十的炮灰对战,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炮灰内斗。
运气很好的是,他们没被安排去和皇族竞演;运气不好的是,他们两个刚好分到了一组
。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只能晋级一个。
祁愿想的是和卢响公平竞争,他觉得以他们的关系,谁赢都没关系,比比看也好,但卢响却不这么想。
他先是搬出他凄惨的身世、出人头地的强烈需求,然后表达了一番这个节目有多黑暗,留下来的那个人可能会被皇族欺负,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经历这种事。
祁愿先被前半段搞得泪眼汪汪,听到后半段又觉得:哇,他好爱自己啊!反正谁赢都可以,那让卢响赢也不是不行,于是他在第一轮故意演砸,就这么让卢响晋了级。
卢响也争气,第二轮遇到个炮灰,又赢了,之后赢了第三轮,一直到第四轮才被淘汰。
这个节目在当时热度不错,卢响也是靠着苟到第四轮的战绩,积累了第一批粉丝,演了个偶像剧男二,运气好剧又爆了,就这么走上了不错的娱乐圈晋升之路。
想到自己当初的“哇,他好爱自己啊!”的念头,祁临渊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世上怎会有如此傻缺之人,这种糊弄人的谎言都能当爱情。如今的祁临渊在心里想着。也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太蠢太恋爱脑,对于毁他容的那个人,他其实并没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