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八零香江当巨星
宋禹道:“十二少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说罢,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只要不是让我听了你的故事,逼我去给你拍戏就好。”
十二少大笑:“放心,我这个人一向低调,绝没有大头王的爱好。”
宋禹但笑不语。
心道,信叔可比你好一百倍。
十二少又拿起茶杯呷了口,才不紧不慢继续:“我在整个家族中排行十二,所以从小被人叫做十二少。我父亲是南爷手下,算是和联社第三把交易。但他一直是负责管夜总会,既未贩过毒也未杀过人,只老老实实替社团赚钱。他不想子从父业,接触社团的事,初中就将我送到英国读书、我这个人恰好读书还不错,后来考上伦敦政经学经济,想着读完硕士就回来,去中环做个金融精英。”
宋禹听到这里,心中不免诧异。他知道这人留过学,没想到竟然读的是世界名校。
一个伦敦政经经济学毕业的高材生,成了潶社会老大。
这经历倒确实适合拍一部电影。
十二少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但就在我读Master第一年,南爷出了事,和新联分崩离析,我父亲带了一波人出来单干,成立和新联。但南爷一出事,多少人盯着他手下生意,不到一年,我父亲就被人杀死,我请假回来奔丧,稀里糊涂就被我父亲手下架上去。书也读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当潶社会。”
宋禹笑:“我看你也做得挺得心应手。”
十二少耸耸肩:“没办法,原本架上我的人,是想拿我当挡箭牌。我要活下去,就只能把这个位子坐稳了。”
宋禹了然点点头,果不其然,职业烂仔不好当,还是做明星有前途。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看来十二少也是身不由己。”
“可不是么?”十二少笑道,“所以我说外界对我有误会,而且自打我坐稳和新联的坐馆位置后,这些年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夜总会歌舞厅也好,雀馆酒楼也罢,都是堂堂正正,现在香江最当红的歌星白露,就是从我的歌舞厅出去的。”
宋禹道:“嗯,十二少好本事。”
十二少挑挑眉头看着他:“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在阿Jane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就知道说这么多,是为了这个。
宋禹还未说话,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只见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冲闯进来,蓦地从身后抽出长刀,朝桌上的人砍去——确切地说,是朝背对着门口的十二少砍去。
宋禹当即惊得睁大眼睛,下意识大叫:“当心!”
十二少反应到倒也快,在长刀快要落在他头上时,堪堪避过,侧身将桌子猛得一掀。
桌上餐盘噼里啪啦滚落一地,桌子正好将来人暂时挡开。
但两人很快就跃过桌子,继续挥刀朝人砍过来。
“十二少,我们来取你狗命”
宋禹可不想牵扯进潶社会纷争,见此情形,飞快从椅子挪开,贴上墙角,准备趁机开溜。
他原本以为十二少坐到这个位置,又敢自己一个人出门,应该是很有点本事。
不想,这人身手似乎并不怎样,只勉强躲闪几下,手臂就中了一刀,躲闪的动作毫无章法,很是狼狈。
当然,宋禹完全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眼见自己就要贴墙根马上要成功出逃,却听十二少叫道:“阿禹,还不快给我弄死他们!”
宋禹:“???”
他心下一惊,余光已见一个杀手,忽然转身朝自己冲过来。
我特么……
由来只有他坑别人的,没想到竟然被人坑了一遭。
那长刀砍下来又快又狠,摆明是没把他命当命,他一边敏捷避开,一边叫道:“大佬,你别乱砍啊,我不是和新联的人,跟十二少不熟的。”
然而两人早已砍红了眼,哪里听进他的话,又见他身手敏捷,更是立刻把他当做对手。
小小的包厢早已乱成一团。
宋禹见言语无用,只能先保命再说。
长刀再次落下时,他抬脚飞踢,正中对方手腕,震得对方手上一麻,长刀哐当落在地上。
眼见另一人已经成功将十二少钳制,手中的刀直直朝对方腹部刺去。
宋禹眉头一皱,飞身跃过倒地的餐桌,一脚将人踢翻,几乎是千钧一发间,将十二少从刀下解救。
那杀手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再上前,只是这回,十二少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枪。
男人握着枪,满身狼狈地站起身,脸色却没什么惊惶,甚至还多了几分瘆人的冷厉:“不想死,就给我马上滚!告诉你们大佬,下次想再杀我,多派几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飞快跑了。
宋禹看向手臂正在流血的男生,皮笑肉不笑问:“没事吧?”
十二少垂眸瞥了眼受伤的手臂,将枪收起来,淡声道:“没事。”又看向他道,“多谢啦!”
宋禹哂笑:“大名鼎鼎的和新联坐馆十二少,原来身手也不怎么样嘛。”
十二少也笑:“毕竟我以前是读书人,半路出家做潶社会,确实不擅长打架。还是你们武行犀利。”
门口已经围着好几个听到动静赶来的茶楼侍应生,但又不敢进来。还是闻讯而来的陈诺,看到包厢里一地残迹,大惊失色冲进屋内:“禹哥,你点吗?”
宋禹摇头:“没事。”说着,将棒球帽帽檐压了压,一边随陈诺出去,一边头不回道:“十二少赶紧去医院吧,这顿晚茶看来是吃不完了。”
十二少无奈地笑了笑,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提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捂着手臂伤口,跟上宋禹两人,到门口时,又随手抽出一叠钞票递给茶楼经理:“打翻桌椅的钱。”
“不紧要啦,十二少!”
十二少没理会,捂着伤口快速下楼。
“阿禹,我欠你一个人情。”宋禹正要上楼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唤住。
宋禹顿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道:“不知这份人情,可唔可以换阿珍一个清静。”
十二少轻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对阿Jane怎样,最近找阿Jane,是因为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我信你个鬼,你就是阿珍最大麻烦。
宋禹皮笑肉不笑道:“十二少赶紧去医院吧,这么废的身手,以后出门就别一人了,当心迟早被人砍死。”
十二少不甚在意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宋禹:“……”
他就不该救这货。
上了车,宋禹才发现自己的T恤上,不知何时沾了血迹。
他确定自己没受伤,这血应该是属于十二少。
他想了想道:“阿诺,直接回酒店。”
“嗯。”阿诺点头,问道,“刚刚是有人要砍十二少吗?”
“是啊,”想了想,又说,“别告诉家俊,免得他担心。”
也不知为何,想到家俊,他莫名就有点做错事般的心虚。
“明白。”阿诺点头。
回到酒店,宋禹前脚刚踏进门,家俊后脚就回来。
正要去洗澡换衣的宋禹一愣:“你不是要和人在公司开会,很晚才能回来么”
家俊淡声道:“比预想开得快,就直接回来了。”说话间,目光落在对方衣摆几滴血迹,眉头蓦地蹙起,走上前问道,“衣服怎么有血?”
“哦,那个……拍戏的血浆。”
“你当我第一天入行,血和血浆分不出?”家俊冷笑,说着握住他肩膀,紧张兮兮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受伤了?不对啊,你现在还没拍到动作戏怎么会受伤?”
“不是我啦,是别人。”
“谁受伤了?”
“一个群演。”
“严重吗?”
“不严重,一点小伤。若是严重,早就报告给你这位制片人。”家俊伸手摸了摸他衣服上干涸的血迹,抬头看向他,“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