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八零香江当巨星
阿华道:“这几天再赶进度补拍陈向辉之前的一些戏, 这场戏应该是三天后。”
钢牙旺点点头:“那有安排谁来做?”
阿华摇头:“这种危险动作,一般不会让周家班的人做, 但我们几个只有旺哥你做过,米哥在考虑,是不是再去外面找人。”
钢牙旺叹息一声:“当年我就是成功完成这个动作,成为了一名龙虎武师,原本想用这个动作结束自己的武师生涯,没想到还是未能如愿。”
宋禹看着对方怅然的表情,思忖片刻,冷不丁道:“旺哥,我去米哥说,这动作我来做,你是我大佬,又是因为我才受伤,理应我替你完成这个夙愿。”
至于对方昏迷这些日子,他们几个到底做过什么,那就是他和虾仔阿华永远的秘密了。
钢牙旺蹙眉看向他:“不行不行,这动作不是比胆量和身手,靠得是经验,你才做武师,哪能直接上?”
宋禹笑:“放心吧旺哥,我从小习武,跳海都完成了,这个不会有问题的,就这么说定了。”他转头看向虾仔阿华,“ 华哥虾仔哥,到时候你们给我拍照,留作纪念。”
两人稍作犹豫,不约而同点头:“好啊,那就祝阿禹你一切顺利。”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动作对钢牙旺意义重大,他自己没机会再完成,能稍稍弥补遗憾,为他武师生涯画上句号的,就是他们几个兄弟替他完成。
但这个动作难度太高,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能做,而宋禹虽然经验尚浅,身手却比他们好,性格也更冷静,由他去做,比所有人都更有保证。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宋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钢牙旺这回虽然避开了瘫痪的命运,但也还是因为自己错过了对武师生涯告别的最后一跳,难免留下遗憾。
自己虽然不能完全代替他,但这一跳是为了他而去做,多少能弥补一些。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医院
阿华开着钢牙旺的面包车,将宋禹先送到深水涉唐楼下,才和虾仔回家。
宋禹走上人行道,像往常一样看向林记糖水铺时,想到兜里揣着的那一叠**大佬塞的钞票,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会儿才九点多,糖水店里还有零星客人,林叔坐在收银台后,林家俊则像大多数一样,坐在一张空位上看书。
因为心虚,宋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直接朝楼道走去,默默上了楼。
原本正专心看书的家俊,仿佛有感应般,抬头朝门外看去,果然看到晚归的宋禹,只是这回少年没朝糖水铺走来,而是直接回了家。
家俊眉头微微蹙了下,但也没多想,又继续低头看书。
回到劏房,随便冲了个凉,宋禹抓起白天那沓钞票爬上床。
都是簇新的百元大钞,应该是刚刚从银行取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五。不算是多大的数字,换在四十年后,大概也就相当于两万块的购买力。
问题是这钱是黑\帮大佬给自己的,那意义就很不一样了。
反正让他出卖林家俊那是不可能的。
他深呼吸了口气,将钱塞进枕头下。
*
翌日清晨,宋禹来到天台锻炼。
那场跳车戏是从上方立交桥,跳到下方驶过的卡车后厢,高度大概十几米。
这是第一个危险,
另一个危险,则在于香江马路上拍戏无法清场,也就意味着下方卡车必须正常行驶,无法为了拍摄完全减速慢行。
武师必须做到精准坠落,稍有不慎,可能就掉在地上,就算没摔死,也可能被来不及刹车的车辆撞死。
这需要的不仅是胆量和身手,还要反应能力,只要有一点迟疑,就可能出现重大事故。
宋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想着画面。
他想象自己站在立交桥上,下方是车水马龙的车道。一辆货车行驶过来,就在要穿过立交桥时,他纵身一跃,落在后车厢的海绵垫上。
“跳!”
他在原地自言自语演练着,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练什么呢?”
宋禹吓了一跳,看到站在通道门口的林家俊,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边,也不知看了多久。
因为昨日拿了黑\帮大佬的钱,如今见到他,就难免心虚。
他摸摸鼻子:“过两天我要做跳车的动作,提前练一练。”
家俊神色莫测地看了看他,走上前轻描淡写问:“是从车里跳下来,还是跳到车上?”
宋禹道:“从立交桥跳到卡车后车厢。”
家俊眉头蹙了蹙:“这是高难度动作,你才入行不到一个月就做?”
宋禹如实道:“这本来是带我的大佬为了告别武师生涯,要做的动作,他不是受伤了么?我就想替他完成。”
家俊了然点头:“那确实意义非凡。”他沉吟片刻又道,“十几米落地距离是一秒半左右,四五十迈的车子行驶十米距离还不到一秒,要精准落在车厢,就必须在车厢距离十米时离地,只要稍微犹豫,就可能出大事故。”
宋禹一愣,好笑道:“你还挺清楚的。”
家俊不置可否,只望着他问道:“你确定要做这个动作?”
宋禹谈谈手:“我现在是龙虎武师,只要是这行有的动作,我都想尝试。”
家俊点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行,那你自己当心点。”
宋禹看了看他,到底没忍住,试探道:“对了家俊,我昨天在街上遇到了那晚九龙城寨哪个大老二。”见对方眉头蹙起,又补充一句,“就是那个看着斯斯文文,被你一把推开的男人。”
家俊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是吗?他在做乜嘢?”
宋禹道:“他竟然认出了我,还问我和你是不是朋友?”
家俊眉头蹙得更深:“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宋禹赶紧道,“就是跟我打听了下你的情况。”
家俊冷哼一声:“以后撞见了不用搭理他。”
“哦。”宋禹又试探问,“你们是有仇吗?”
上回没好问的问题,这次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嗯。”家俊点头,原本就冷峻的脸上更浮上几分冷意,“我与他有深仇大恨,我妈就是被他害死的。”
“啊?”宋禹顿时有些怔然。
他原本以为两人是帮会之间的仇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私人恩怨,也难怪那人虽是大佬,但分明有些忌惮家俊。
害死别人亲妈,那自然是怕对方上门寻仇。
他轻咳一声,摸摸鼻子讪讪道:“原来是这样,那你……”
家俊见他这模样,语气稍稍放缓:“不用紧张,很多年前的事了,他不是直接凶手,凶手已经自食恶果。我没打算再找他算账,只要别来我眼前烦我就行。”
宋禹若有所思点点头,对方让自己盯着林家俊的动机,也就明了了。
家俊有些厌烦地摆摆手:“总之,以后再遇到他,不要搭理,他要为难你,你告诉我。”
“哦。”宋禹点头,想了想,道,“那人毕竟是堂口大佬,你不打算报仇,对方可能也不会对你放心,你还是小心为上。”
家俊一双深灰色眼睛看向他,嚅嗫了下道:“没事,他不敢的。”
宋禹心说难不成你背后势力更强大?
但到底没再多问。
*
上午十点,九龙城寨,荣记狗肉档口,老板荣叔坐在门口清理狗肉,手起刀落,满地鲜血。
两个男人走进屋,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正是陈向辉和他手下阿光。
出院后为了躲避地下赌场的追债,陈向辉东躲西藏,跟臭水沟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连身形都已有些佝偻,哪里还有半点明星的样子。
“两位老板,食乜嘢?”荣叔在门口大声道。
“两斤带皮不加辣。”
荣叔握刀的手,微微一顿,起身走进档口内,将门从里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