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二嫁[穿书]
酒楼里差人,明南知让马长找人来,马长推荐了几个同乡,明南知考察之后就让马长的同乡在酒楼里先试一试。
“我们酒楼是刚开张的,一个月是二两银子,不包住包吃,干活的时候必须穿酒楼里的衣服,夏季有两身衣服,冬季也有两身衣服和鞋子。在酒楼干活每七日可以休息一天,排班休。你们若是同意就签下契书。”
酒楼的火爆出乎明南知的意料,夏掌柜直说人手不够,明南知只好再多招一些堂倌。
从征宁郡逃难来的人一听这么好的待遇,等明南知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夫郎,我们是愿意的。只要您愿意给我们一顿饱饭吃,我们干什么不愿意。”说这话的是一个黝黑的汉子。
他是男子还可以在码头里扛沙袋,但这活太伤身体了,码头的老板还会以各种借口来克扣工钱。他们吃的饭都是老板包的,从他们的工钱里扣,吃一顿要扣十文钱,要是不肯给饭钱,那就不准在这里做了。
马长心里所感,他把众人的契书收了回来递给明南知。
“在酒楼里只要你们不偷懒,我们决不会亏待大伙的。”
明南知走后,他特意让马长留下来和同乡的人叙旧。
“马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活。”一个汉子亲热的揽住马长的肩膀。
“这不是我的好,都是大人和夫郎的好。”马长说道:“要是没有遇见大人,我还是一介奴隶。夫郎让我来找人,大概也想到了我会找同乡的人,我在京城能有什么认识的人。”
马长叮嘱道:“大人和夫郎就是这么好心肠,你们可不要谢我,好好在酒楼里把活干好,比什么都好。”
几个人纷纷拍着胸膛保证。
明南知回到医馆看病,秦青灼把自己写的文章一大早就挂到文人楼去了。
文人楼的伙计本还是哈欠连天的样子,他瞧见秦青灼认出那张脸来,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脸上堆了一层笑意:“小的见过秦大人,秦大人好,到文人楼有何事?”
“昨日新写了一篇文章,想着挂在文人楼里。”
伙计顿时脸上一喜。新科榜眼和探花都在文人楼里留下过墨宝,偏偏这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没有在文人楼留下文章,这还是东家的一大憾事。
“状元郎,多等几年也能等到,可这六元及第不是等就能等到的。”
现在秦青灼想把文章挂在文人楼里,伙计忙不迭应下来,笑逐颜开道:“秦大人,您的墨宝我们文人楼求之不得。”
秦青灼不再久留。
伙计在文人楼里做活,也是识字的。他一瞧秦青灼这字就觉得这是上乘之作,他迫不及待的把这篇文章走进去递给了东家。
“东家,这是秦大人写的文章。”
文人楼的东家久而不得秦青灼的墨宝,现在这墨宝就出现在他面前。
东家脸上一阵惊愕,一会儿就添了笑意,手上的动作急迫。
“快让我瞧瞧。”
东家接过文章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读完后久久不能回神。
叹道:“这一辈的人还有谁能比得过这位秦修撰。立意深远,行云流水,字字珠玑。”
“这篇文章就挂在文人楼的中心偏左吧。”
秦青灼的这篇文章尽显锐气,显出少年意气。在文人楼里还有其余大儒和文人墨客,官员的文章,有的人的地位,秦青灼不能越过去,这已经是文人楼能给的最好位置了。
建康帝今日的心情不错,秦青灼去的时候,建康帝刚吃了丹药。
“秦爱卿来了,工部已经把播种耧车做了一千辆,等春日来后,还能再多做些。”
“恭喜陛下。”
建康帝笑了:“还是你的点子好。朕年轻的时候要是遇见了秦爱卿,没准儿还能谱写一段君臣之间的佳话。”
这话已经是对秦青灼莫大的褒奖了。
秦青灼心里嘀咕,那这样把周首辅置于何地。
“陛下严重了,臣惶恐。”
建康帝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看着秦青灼年轻俊美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逐渐年迈的身体,他有些感叹。
户部尚书的人选又推了人来,这人是文次辅举荐的,薛游。
薛游本在朝中任职礼部侍郎,但因谏言惹怒皇帝被贬到西北苦寒之地。文次辅这次竟是举荐了这个人,建康帝目光凝了凝。
薛游是直臣,但他是清官,还是一个孤臣。建康帝被他在金銮殿上骂过,建康帝有些踌躇,他按下不表。
秦青灼站在中和殿,建康帝看向白公公。
“你还记得薛游吗?”
白公公是人精,提到薛游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陛下,薛大人谁不知道,说起来薛大人今年四十多了,薛大人以前跟秦大人一样也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秦青灼精神陡然一震,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是啊,他曾经也是骑马游街的状元郎,朕那时才二十几岁。现在他去西北之地去了多久?”
白公公心里算了算,他对皇帝上心的人自己心里有一个小本本。
“哎哟,陛下,薛大人已经去了有二十余年了。”
建康帝沉默不语。
秦青灼记下。
帝念薛游,询其离京几时矣。追思薛游状元之日,神色戚然,默森*晚*整*理然不语。
白公公用余光看见秦青灼奋笔疾书,他的眼皮跳了跳。
起居注是负责记录帝王的言行和国家大事,前几任起居注通常不会记下这些,白公公每次都能看见秦青灼在不该记录的时候记录。
两个人一起在中和殿当值,建康帝不会把注意力放在秦青灼身上,白公公还是时不时要打量一下秦青灼。
他可要替皇帝好好的看着这个人,看他安不安分!
……
文人楼每日都有文人墨客来观摩其中的文章,还有官员和太学生也爱来文人楼里品文章。
太学请了大儒来讲学,京城还来了不少隐居的大儒。
“这些文章都有几分欠缺,年轻这一辈的只有几个人的文章能看看了。”周大儒说道。
礼部尚书连留曾经也是大儒,他这次是陪着老朋友来文人楼里转一转。
“周兄,你的眼光忒高了,还是有些小辈写的文章是不错的。”
“这些文章大多是空中楼阁。”周大儒挼着胡子摇头。
他们正在品这些文章,听见文人楼里有喧哗之声,连留和周大儒皆是皱了皱眉。
周大儒抬目望去,他昨日就把挂在中心的文章看了,现下还有一大群人凑在那边看。那些文章是有几分老练,大多是朝中大臣和隐世大儒的文章。
按理说他们已是看了多时,怎么今日还这么惊讶。
“以前就想看看秦大人的文章,还高价从淮郡考生手中买了一份解元试卷,这次终于又看到了秦大人的文章。”
秦青灼没有写其他风花雪月,阳春白雪的事。他就冬这个字来写。正是冬日之时,他写的是在冬日下的芸芸众生,文笔犀利,直指人心。
“冬?这个一个好题目,秦青灼这文笔让我不禁汗颜,后生可畏。”
“听说他没在翰林院,还去陛下面前做了起居注,他写得太有灵气了。还以为秦青灼江郎才尽了。”
众人议论纷纷。
周大儒带着好友一起过来看。
周大儒看见这篇文章,连连点头。
“我还曾说小辈中没有几篇好文章,我这话说早了。这位秦小友就是六元及第吧,不负盛名。”
连留听见老友这么说,他看了秦青灼的文章心下也满意。
看文识人,秦青灼这篇文章写得不错,立意高深,最后还能引起共鸣,这已经是不俗的文章了。
更何况他的文风是从平淡中感悟真谛,这太不容易了。
“是谁说秦青灼江郎才尽的,这是谣言,秦青灼这篇文章是可以供诸位考举的人学习观摩的。”
之前秦青灼一直不把自己的文章挂在文人楼里,士林中对他颇为不信任之感。榜眼和探花都写了文章挂在文人楼,怎么状元郎偏偏不写,是不是怕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