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军校的医疗水平可是很高的。”
　　“还是快去吧，感染就麻烦了。”
　　宋瑾揣着口袋，在高处围观这场闹剧，悠悠道：“你可是丹斯过来的交换生，身份尊贵，可不能怠慢了。”
　　奇歌脸色微变，转身就走：“不用了，我不习惯！”
　　“哎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千灿啧啧摇头。
　　等教官陈星过来时，奇歌已经自己回去了。
　　人群散开，宋瑾跳下乱石，千灿翻转手腕，偷偷给他看被血浸染的衣袖。
　　刚才扶奇歌时，千灿故意刮了一下奇歌的伤口。
　　宋瑾慢吞吞地走到离逍身旁，声音凉飕飕的：“敢把我当棋子用，给得起报酬吗？”
　　离逍：“不是给你了？”
　　宋瑾轻哼：“这是我凭本事拿的。”
　　离逍压低声音：“血的化验报告出来，共享给我。”
　　宋瑾：“你在命令我？”
　　离逍：“我是拜托你，共犯。”


第13章
　　交换生在入学前会做体检，不过体检全程由两国政务人员监督，军校拿不到交换生的血样，体检的项目也只是基本的传染病检测，不涉及信息素。
　　血样送到校医室，交给校医主任秘密检测，第二天中午前就出了结果。
　　等宋瑾三人赶到，校医主任沈楚将详细的报告拉出来。
　　“血样指标没问题，基础数据对比过入学时的那份，没明显区别。”
　　宋瑾忽略那些常规数据，视线锁定在专项数据那一页，这是超级omega爆发后，由爸爸沈斯年在内的信息素领域专家，经过多年研究制定出的针对性检测指标。
　　其中有一项核心PRM指标，普通人最高不会超过0.8，而经过药物改造的omega会超过300，非常容易辨认。
　　奇歌的PRM在0.7，其他所有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宋瑾：“信息素呢？”
　　“信息素曲线不太正常。”沈楚将后面的几个窗口置顶，“我对比了超级omega数据库，有相似度，但又不一样。”
　　信息素曲线一般是用来检测AO的腺体发育情况，一般人是圆滑的曲线，上下波动不大，超级omega是阶梯型增强，而奇歌的则是上下波动很大。
　　秦乐站在宋瑾身旁，凑近查看：“这曲线一看就不正常。”
　　沈楚点头：“但也不能单纯依靠这点就判断这个人接受过改造。”
　　千灿接话：“关键奇歌是alpha啊，他要是改造的，那不就是超级alpha了？我嘞个豆，鸡皮疙瘩起来了。”
　　宋瑾勾着领带扯松一些，压着烦躁问沈楚：“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办法快速测出这个人是不是改造的？”
　　秦乐补充道：“学生会有成员被袭击，从他回忆的情况来看，和超级omega的精神控制很像。”
　　沈楚摘下眼镜，疲惫地揉揉眉心：“除非把这个人带过来做全面检查，就手头这些血样怕是很难。”
　　秦乐皱眉：“可好端端地把人拉来检查，这意图太明显了，怕是会打草惊蛇。”
　　千灿嗤笑：“这根草聪明着呢，可不会乖乖听你的。”
　　离开前，宋瑾问沈楚要了一份检测报告。
　　千灿不解：“老大，你真要给离逍？造一份假的交差得了，他又分辨不出来。”
　　“不给鱼饵，鱼怎么会上钩？”
　　宋瑾回想从离逍入学到现在的举动，低声说，“我要确定他是蛇，还是捕蛇的鹰。”
　　周六时突然暴露想要接近哥哥的意图，昨天又冒险试探他，直接把奇歌的血送到他手里。
　　离逍到底想干什么。
　　中午休息时间，校园里走动的学生不少。
　　刘澄和朋友吃完饭在花园踱步，一看宋瑾从另一头过来，猛地低头挡住脸，转身就跑。
　　宋瑾：“刘澄。”
　　刘澄吓了一大跳，脑子里像横幅似的反复蹦出一行字——完了完了完了，老刘家保不住了！
　　“跑什么？滚过来。”宋瑾语气又冷又躁。
　　刘澄慌得一批，抓着衣角磨磨蹭蹭地过去：“我真不敢了！借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了！”
　　上次在餐厅门口被宋瑾怼，搞得他被嘲笑到现在。
　　宋瑾示意他到没人的角落。
　　“我记得你是宿舍长，你那栋有十八个omega交换生，帮我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秦乐。”
　　刘澄表情很勉强。
　　本来学业就重，还跟踪这么多交换生，万一出纰漏挨骂都算轻的，吃力不讨好。
　　宋瑾悠悠道：“眠哥的军团下个月有出征见习名额……”
　　刘澄一惊：“我干我干！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做梦都想去容眠少将的军团，可惜军方目前只有这一支专门的omega军团，僧多粥少，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宋瑾：“如果能弄到他们的血最好。”
　　刘澄：“别说血，就是肉我都给您弄过来！”
　　宋瑾微微扬眉：“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不然——”
　　刘澄搓着手嘿嘿笑：“懂懂懂！我在行，保证完成任务！”
　　在几步外把风的千灿翻了个白眼。
　　一个见习名额就把灵魂卖给魔鬼了，换做是他最少得是内定资格才卖。
　　回到宿舍，宋瑾站在门前，刚准备敲门，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离逍：“报告呢？”
　　宋瑾扶着上门框挨近：“我渴了。”
　　离逍：“……”
　　离逍：“去你宿舍。”
　　达北和别人出去了，但不保证宿舍里没有被安装监听装置。
　　宋瑾的视线越过离逍扫视房间内，随口说：“房间乱到不能见人？”
　　离逍推他出去，反手关门：“怕你的脚脏了我的地板。”
　　宋瑾：“……”
　　千灿：“……”
　　耳环小哥，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厨房里，离逍不紧不慢地手磨咖啡豆，宋瑾跟监工似的，抱手倚坐在岛台旁盯着他。
　　泡好咖啡，离逍特意给他放了五块糖。
　　宋瑾：“这点糖怎么喝？再放三块。”
　　离逍：“……亏你牙齿没掉光。”
　　宋瑾：“我牙齿不要太好。”
　　离逍递过去：“报告。”
　　宋瑾接过杯子，随手将检测报告投放到半空。
　　“不怕我掉包？”
　　离逍快速浏览窗口上的数据：“既然你肯给我，就不会费这事。”
　　宋瑾喝着离逍亲手泡的咖啡，轻哼：“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离逍：“我了解的是另一个人。”
　　宋瑾：“谁？”
　　离逍没回答，注意力都在检测报告上。
　　数据太完美，跟他闻到的信息素完全不像一个人。
　　那信息素就像长满病灶的肺，已经千疮百孔，怎么可能一点问题没有？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宋瑾走到离逍身边：“你那晚在张铭身上闻到了奇歌的信息素？”
　　离逍没否认，继续查看信息素曲线报告。
　　昨天午休，他特地去医疗中心看望张铭。
　　张铭在一番检查后被确认遭到了他人的信息素攻击，目前信息素不稳定，可能导致易感期提前，得在医疗中心观察两天。
　　信息素攻击只有高等级对低等级起效，张铭资质是A-。
　　能瞬间将人放倒，至少得跨越两级。
　　可奇歌的资料中，资质只有A。
　　宋瑾接着问：“你说过信息素的状态能反映身体状况，所以你闻出什么了？”
　　离逍：“提问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宋瑾微微扬眉：“那你想问什么？”
　　离逍偏头看他：“我还在等上一个答案。”
　　宋瑾：“你不能因为对答案不满意，就否定我的答案。”
　　离逍：“我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