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温尧偏头与秦宴对视,没想到秦肃还挺在乎他那个爹的。
不过也是,到死都在为他们母子筹谋,多少有点感情。
而且谁见到自己亲娘与两个男人混战,都会接受不了吧。
极度的愤怒过后,秦肃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问秦宴, “你想怎么处置她?”
“那还用,自然似是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娘是个什么……”
回答他是的温尧,不过温尧话没说完就被秦肃一声怒斥, “闭嘴,本王没问你。”
秦宴是个相当合格的撑腰人, “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秦肃闭了闭眼, “你给她一个体面,算我求你。”
秦宴冷笑,当年谁又给过他母妃体面呢。
但反应最激烈的却是薛太后,她指着秦肃, “你在说什么?你要哀家死?”
“肃儿,你还记不记得哀家的身份,记不记得哀家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要哀家死,你…你当真…”
薛太后气得面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掀开被子走过来狠狠甩文秦肃几巴掌。
秦肃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秦宴设下的局,他就是要你死,他要报仇,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他想将你做的这些事昭告天下,让你身败名裂人人唾骂,你难道想连死都不得安宁吗?”
“哀家不想死,没有谁能要哀家的命,来人,快来人,杜嬷嬷,人在哪儿?”
薛太后冷着脸开始呼救,只是半天,没有一个人应她。
秦肃接着劝: “母后,早就没人了,儿臣的人没了,你的也没了。”
“你体面些。”
被自己儿子一句一句劝着让她去死,薛太后哪还忍得住, “体面,哀家要什么体面,哀家只要活着,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哀家真是白养你白为你操心那么多了。”
“不过是睡了几个男人,谁敢说哀家的不是,当年在冷宫,谢舒颜那个女人睡得还少……啊!”
话未完,薛太后突然惨叫一声,起初众人还没明白她怎么了,直到血从她眼睛渗出来,他们才注意到,薛太后的眼睛被一枚暗器扎烂了。
是秦宴自己动的手。
薛太后惨叫着喊她的眼睛,还在骂伤她的人。
秦肃露出担忧的神色,但到底没进门去看她。
然后他听见秦宴在他耳边说: “她不是朕的血亲,所以朕能杀她。”
“你放心,她不会体面,朕要她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朕要让她扒光了斩首,让她的尸身悬于城门,朕要她尸骨无存!”
第四十章
秦宴透出来的杀意太明显,薛太后更清楚自己做的那些陈年旧事,知道秦宴不会放过她,一时间,整个人身子就软了,半倒在床上,睁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肃呐呐地张着嘴,似乎想求情。
然而秦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只道: “别急,下个就是你。”
至于薛盛远,秦宴看了眼,这个人不用他来处理,他爱妃的仇可以亲手报。
秦宴牵着温尧要走,温尧笑着冲薛盛远等人挥手, “左相大人,您等着啊。”
薛盛远藏在袖子中的手抖了抖,只觉得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把这个小畜生给杀了呢。
秦肃跟他一样后悔,总觉得温尧死了,就什么都会不一样。
秦肃被押回地牢,薛盛远出宫,那块先帝赐的牌子还被收了,以后再想随意进出宫是不可能了。
两人走时脑子都有些浑噩,感觉像是回去等死。
秦宴向来说话算数,他说要薛太后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离了长青宫便吩咐李长英去办这事了,旁的不说,至少得先把薛太后的风流韵事先传出去,这样后头薛太后被游街斩首的时候,才会有更多人来看,才会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秦宴不怕人骂他不孝,那又不是他的娘,有什么不孝的。
更何况薛太后干的可不止找男人这一件事,曾经那些在长青宫死于被她打死的人,都是她的罪证,还有谋害他母妃。
当年的事不好再提,秦宴没打算将自己母妃的事再牵扯进来,仅那些能说的,也已经够薛太后死上个几回了。
薛太后也被关进了地牢,就在秦肃对面,据说叫的歇斯底里,一张口不是哭喊就是在骂秦宴和温尧。
等到再晚些,千人斩的药性发作,她最近习惯了男人的身子哪里忍得住,便开始勾引起地牢的守卫,那放浪的模样叫秦肃看了个清清楚楚,对薛太后再没了一丝不忍。
后悔也多加了一层,他当初就不该换什么解药来救这个女人,也不至于自己被秦宴拿捏成这样,还丢尽了脸。
他怎么有这么个肮脏下贱的娘。
秦肃闭上眼,不肯再看这边一眼,即便到了第二天薛太后被人拖出去游街,他依旧一句话没说,无论薛太后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
秦宴让人去散播了消息,街上百姓都知道了,更别说朝中官员。
上早朝时有人也提过,觉得那到底是太后,事关皇家颜面,希望秦宴能从轻处置,给薛太后一个体面。
而更多的人则是沉默,站在秦宴这边的人知道这回薛太后要死,还挺高兴的,毕竟那也是个麻烦,成日在后宫给皇上找茬儿。
站在秦肃那一边的,是真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求少说两句,回头皇上不杀他们,能保住一条命。
毕竟以如今情形来看,哪还有什么篡位成功的可能。
薛太后都这样了,肃王还能好哪里去。
还有那薛盛远,今儿直接告病假,都没来上朝。
最近外无大事,民间无灾无祸,日子过的充实,都欢欢喜喜盼着过年呢,所以早朝也就上的格外沉默。
秦宴并不喜欢,他不想朝堂成日提的都是后宫那些事,朝廷官员的心思要放在为民造福,为大渝安定上。
于是秦宴没理会那些说要从轻处置薛太后的,反而新颁布了一条律令,往后的朝堂,只议国事。
嗯,反正就是,薛太后死定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皇帝的独断专权大概就体现在这个地方吧。
薛太后去游了一天的街,被百姓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砸的浑身污秽,然后又被带回来了。
第二日接着去,同样一身脏污的回来。
再是第三天,薛太后从开始的乱吼乱叫见人就骂到第三日时已经变成了麻木。
第四日,守卫来开门时,薛太后都没像之前那般挣扎,她知道自己躲不过。
只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要送她上路的,守卫端了一碗粥给她, “吃吧,吃完好上路。”
“上路?上什么路?”薛太后原本麻木的眼珠子转了转,察觉到不对。
没等守卫说什么,她便厉声道: “你们是要哀家死?”
“你们谁敢?哀家可是太后,你们谁敢动哀家一下,哀家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像突然神志清醒般,薛太后反应激烈,一直在骂守卫,还将送来的白粥给踢洒了, “狗东西,一群下贱的奴才也敢哀家面前撒野,哀家要杀了你们,统统杀了,一个不留!”
守卫们对此面无表情,只当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挣扎,还是无用的挣扎,等薛太后自个儿骂累了,就把枷锁往她脖子上一套,拉出了牢房。
对面的秦肃也被带了出来,他满脸阴沉,一眼也没多看薛太后。
薛太后骂他不孝,觉得秦肃也要跟着自己一块被砍头,觉得他活该。
但骂着骂着她就哭了起来说不想死,让秦肃去找秦宴求情,说完觉得求情不行,又催着秦肃赶紧造反, “杀了那个小贱种,哀家当年就该把他和他的贱人娘一块弄死。”
薛太后恶狠狠的磨牙,其模样反应哪还有什么名门闺秀,太后的样子,跟那些人人憎恶的泼妇差不多。
“那倒不是,皇上没说今儿要砍肃王殿下的头,只说今儿是他生辰,送他一份生辰礼。”
听到生辰二字,秦肃猛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
只不过守卫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人堵了嘴,在套住头,只在眼睛处剪开两个洞,以便他看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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