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心尖上的男人
乔桥立刻挣扎起来:“不要你管,滚开。”
宋以明根本不听,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拿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紫药水非要往乔桥手上抹。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轻重,手上劲很大,乔桥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断了。
乔桥受不了了拿脚踹他,又生气又急,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怎么的,伸了那只崴到了脚。
宋以明下意识伸胳膊挡了一下,乔桥就很凄惨地哀叫出了声。
宋以明终于松开了手。
乔桥缩回了角落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低头捂着自己的脚踝,肩膀不住地颤抖,只能听见被咽进嗓子里的细小呜咽声。
宋以明蹲在面前看了一会儿,等到声音渐渐没了,又伸手把乔桥的腿拉了过来。
宋以明开了另一瓶玻璃瓶装的药水,倒在手心里,然后按着乔桥喊疼的脚踝处很有技巧地揉起来。
这次乔桥没有再反抗。
他脚腕现在很疼,手腕也很疼,但他不敢再和宋以明硬碰硬,两人力量差距过于悬殊,宋以明一只手就能把他弄疼,乔桥刚才已经充分地体会到了,他低头在胳膊上蹭了蹭眼睛,就又抬起了头,默默地瞪着宋以明,仿佛试图用虚无缥缈的“气势”吓退宋以明。
“忍一下。”宋以明看了乔桥一眼,对他说。
“疼.....”
乔桥忍了三秒就忍不住了,很生气又很委屈地抱怨道:“你真的会治吗?我真的好疼啊。”
宋以明低着头没搭理他。
“疼疼疼......”乔桥连声哀嚎:“啊呜呜呜......”
宋以明手劲真的很大,以至于乔桥怀疑他是不是在借机报私仇。
宋以明不会是怕他告状吧?
乔桥忽然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立刻抓住宋以明的胳膊,恳切地说道:“我不会的告状的,求求你走吧,今晚的事我保证不跟爸爸说,真的,你别管我——”
宋以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乔桥一眼,
乔桥一顿,还以为自己的保证见效了,然而一口气还没缓下来,就听到从自己脚脖子传来了“咔嚓”一声脆响。
第14章
宋以明握着乔桥扭到的脚腕又转了几次,感觉脚腕不再有响动,便松开了手。
手上沾满了跌打损伤的药油,药味很重,宋以明起身走到庭院外,在水龙头下面洗了几遍手,才又重新走回小客厅里来。
乔桥还呆坐在那儿。
宋以明在乔桥面前蹲踞下来,低头看着他。
乔桥还垂着头在默默地掉眼泪。他呼吸得很快,身体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眼睛间歇地眨着,卷翘的睫毛都被泪水浸湿了,眼角红红的,连露在外面的脖子都哭红了。
他刚才听到骨头响的声音,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应该是以为宋以明把他的脚给掰折了。
虽然宋以明觉得,乔桥当时可能都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
本来也崴得不严重,从表面看连肿都没肿,皮肤上那点儿红还是宋以明给揉出来的,就着跌打损伤的药给他揉了这么会儿,早活血化瘀了,哪里还能感觉到痛。
竟然还哭了这么半天。
真傻。
趁着乔桥发愣,宋以明又抽了根新的棉签出来,把乔桥咬在嘴里的手拉了过来,拿纸巾擦干净手指头上的口水,蘸了药水继续给手心里破了皮的伤口消毒。
哭声渐渐听不见了。
宋以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乔桥正愣愣的低着头,盯着他自己手上的伤口看。
手上的伤口不严重,创面不大,伤口也不深,就是蹭破了点儿皮,不过因为刚才摔的那地儿有小石子和灰尘,混在伤口嫣红的皮肉里面,清洗起来比较麻烦。
宋以明把伤口的脏东西沾掉,丢掉了手里的棉签,重新换了支干净的继续清洗。
“都怨你。”乔桥忽然出了声。
声音听起来小小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还掺着糯糯的鼻音。
宋以明手上动作顿了顿,没回嘴,低着头继续处理伤口。
应该是终于缓过了神来,乔桥吸了吸鼻子,睁着大眼睛,脑袋上炸着毛,特别委屈地开始冲眼下还正帮他疗着伤的宋以明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都怨你,害我摔跤。”
“我摔得好疼,脚也疼,手也疼,好疼好疼,还流血了呜呜呜........为什么要躲在那里吓唬人你这个大混蛋。”
“你就是故意的,假装要拉我起来,实际上就是要报复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报复心太重了.......”
骂了半天见宋以明也不搭理他,还要气鼓鼓地手脚并用地拿手去挥宋以明,拿另一只没伤的脚蹬他。
像是一只脾气很糟糕的小猫。
“......”宋以明好脾气地没有说话。
宋以明丢掉棉签,撕开一片创可贴往乔桥手上贴上。
乔桥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就算你帮我抹药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宋以明将创口贴外包装的纸屑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抬起眼,缓缓说:“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
乔桥不敢相信宋以明竟然还敢还嘴,气急道:“我走得好好的,明明是你突然冲出来的!”
宋以明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乔桥。
乔桥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声音依旧凶巴巴的,但明显已经低了八度:“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你、你看什么看。”
宋以明转身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才把视线转回到乔桥身上,语速很慢、语气平淡地点评道:“恶人先告状。”
宋以明说完就不再搭理他,绕过客厅的沙发要走。
乔桥赶紧咽下去反驳的话,拿袖子抹了把脸出声叫住了宋以明:“你等等!”
乔桥看着宋以明冷淡的脸,有点尴尬地说:“那个......你不扶我上楼去吗?”
“我为什么要扶你。”宋以明反问道。
乔桥尴尬的要命,但现在他脚伤着了,肯定再拽不动鳌拜,能指望的只有宋以明了,乔桥聪明地没再说话,扶着沙发爬起来,跛着脚朝宋以明蹦过去,保险起见先抓住了宋以明的衣角,才声如蚊蚋但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应该要互相帮助的呀。”
宋以明淡淡瞥了他一眼。
乔桥见杆就爬,立刻双手攀住宋以明的胳膊,恨不得把身体一半的力都压在宋以明身上,蹦蹦跳跳地扒着宋以明走。
两人以这种怪异的姿势走了一截,宋以明虽然没伸手扶乔桥,却好像也并没有要甩开他的意思,乔桥便得寸进尺地抱怨说:“你慢一点儿啊,我脚还疼,都快跟不上你了。”
宋以明没再搭理他,像是不想再跟乔桥进行任何一句没有意义的交流,脚下却还是依言放慢了脚步。
宋以明不发一言地把乔桥送上了楼,顿步在了房门口。
乔桥也停了下来,侧头看向宋以明,态度十分颐指气使地说:“你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进去啊。”
宋以明在沉默重再次退让了一步,把乔桥送进了屋。
乔桥嫌宋以明的鞋脏,不许他穿鞋进自己卧室,非得要他脱鞋,等宋以明把他扶到床边,乔桥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上脏,不愿意躺床上,叫宋以明改扶他去沙发。
等宋以明终于把他扶去沙发坐好了,乔桥又开始作妖,拽着宋以明的衣服不撒手了。
“我的脚因为你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应该负责到底,待在这里照顾我吗?”
宋以明冷漠地拂开乔桥的手,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乔桥一晚上没睡好。
稍微眯着了会儿就开始做梦,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噩梦,导致乔桥后半夜都没怎么敢再闭眼。
下去吃早饭的时候,乔桥跛着脚从楼下下来,眼睑底下一片乌青的模样把阿姨吓了一跳,乔桥都还没开口就帮他给学校打电话请了假,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能不去学校当然是好事,但乔桥现在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才早上的时候乔安然又打了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