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南宫不念道:“全掌柜,这鬼生前应是被烧死的,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与你有什么仇怨吗?”
全求通弯着腰,一边去瞧那鬼,一边道:“不算仇怨吧?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那件事,早些年我穷困潦倒时……”
话刚说到这里,大堂内的烟雾瞬间再度浮起,灯烛也尽皆灭了。那黑影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抓住全求通的衣领,将他拎起就往门外走。花子蹊正要催动弯刀将这鬼大卸八块,南宫不念忙道:“花兄且慢!这只鬼貌似并不打算伤害全掌柜。你看他抓的是什么?”那鬼黑漆漆的手掌正紧紧攥着全求通的衣领,“他不是想抓走全掌柜,是在抓他衣襟上绣着的金线。”
全求通素来穿金戴银,浮夸无比,今日着的这件衣衫,衣襟便用了金线来点缀。南宫不念继续道,“既然全掌柜并无危险,适才小白那道符篆仍在这只鬼身上,尚未失效。我们何不跟着他,彻底解决此事?”
花子蹊收起血雾。三人暗暗跟随那鬼怪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那鬼怪将全求通拎进一座破庙。三人在庙外等了片刻,不见再有异动,南宫不念提气跃上庙宇屋顶,从破漏的瓦逢间俯瞰,只见庙里停着一口焦黑残破的棺材,棺底金光闪闪,应是那鬼怪数日来从笙歌楼取走的金银。那鬼怪正抓着全求通的衣领,将他往棺材里拖,似乎也把他当成了金银财宝。全求通早已被吓得昏死过去。那鬼怪将他拖进去后,自己也躺进了棺材里。
南宫不念见那鬼怪就此安静下来,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坐在屋顶,仰头望着夜幕。白千雪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身旁,陪他一起看。
花子蹊跃上屋顶:“里面什么情况?”
南宫不念道:“那只鬼已经睡了,我们也休息一下,等天亮了,鬼的法力减弱,再去处理。”
花子蹊道:“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南宫不念道:“看星星,要不要一起?”
花子蹊:“……”他似乎一刻也忍不了同这两人相处了,“嗖”的一声跃下屋顶,静立在庙前的一棵树下,等待天明。
破晓之后,南宫不念走进破庙,将那残破不全的棺材盖掀到一旁,拍了拍全求通的脸:“全掌柜。”
全求通恍惚地睁开眼:“南宫教主……我没死?”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全求通又道:“那是……捉到那只鬼了?”
南宫不念道:“嗯,就在你旁边。”
全求通尚未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先转过头去看了,瞅到身侧正躺着那具焦尸时,立刻从棺材里弹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他叫得无比刺耳,南宫不念捂着耳朵,感觉没什么用,正想去捂他的嘴,一缕血雾猛然攀上全求通面部,将他的嘴堵住了。花子蹊道:“别叫了。”
全求通额上流下几滴冷汗,稍稍冷静下来,朝花子蹊连着点了几下头,花子蹊瞥了他一眼,血雾顿解。全求通定了定神,道:“这具尸体就是那只鬼?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不念道:“昨夜就是这只鬼将你带到这个破庙里的。”
全求通扫向四周:“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他在破庙里转了两圈,恍然道,“真是那件事种下的因,是他!”
南宫不念道:“这么说,全掌柜的确与这只鬼相识了,他是谁?”
“我也不知。”全求通说道,见其余三人均微露疑惑地看着他,解释道,“当初,我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常去乱坟岗挖尸体运到鬼市卖,有一次挖出一具体型高大的男尸,便将他放在棺材里,拖去鬼市。谁料半路上,我在一座破庙过夜时,火烛被风吹倒,点燃了草席,庙里失火。我逃出来了,但那口棺材却来不及拖出。”
南宫不念道:“就是这座庙?这口棺材?”
全求通点头,看向那棺内的焦尸:“毁尸是很不吉利的,当时我就在庙外祭拜,说,若我日后飞黄腾达,定给这具尸体塑个金身,希望他能安息。”
南宫不念道:“原来是这样。全掌柜,你许了诺,却没有兑现,人家相当于是你的债主,所以找上门来索债。你若是不给他塑金身,恐怕他今后还会去笙歌楼找你。”
全求通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竟还记得我说过这话。”他叹了一声,“我与这位仁兄也算有些因缘,当初是我对不住他,现今应该言而有信,为他塑金身下葬。”
破庙外响起一阵步音,是药霸天带人赶了过来,全求通便将为那焦尸塑金身的事交代给他,请南宫不念三人回笙歌楼歇息。
回到观宝镇上,路过玲珑阁,南宫不念便拉白千雪进去,要给他买一件新衣,换掉他身上那件被烟雾弄脏的衣衫。玲珑阁被萧云霓盘了出去,此时早已换了主人,但那如同现代服装店般的装潢却沿用了下来,店主热情地为白千雪推荐各种新款。
南宫不念在一旁瞧了一会儿,忽然瞥到花子蹊如冰山般伫立在门外,便朝他走了过去。花子蹊侧眸扫了他一眼,飞速移开目光,还稍稍朝旁边挪了两步。南宫不念奇怪道:“花兄,我觉得,自从昨夜见到我开始,你就很不自然,似乎……不敢看我……”
花子蹊额角猛地抽动,挑眉望向他,冷冷道:“不敢看你?!我是不想看你!”
南宫不念怔了一下,更奇怪了:“为何?”
花子蹊实在忍不了了,静默须臾后,道:“你穿得……像什么样子?!”
“啊?”南宫不念垂眸看了眼自己这身鲜红似火的衣衫,信手拨了下额前的乌发,“怎么了?小白说很好看……”
花子蹊扭过脸,低声道:“不知羞耻!”
南宫不念心道:我就是换件衣服换个发型而已啊,虽然风格转变大了一些,但是……有这么严重吗?!他正要说出心声,忽见白千雪已换好衣服,从玲珑阁走了出来。
南宫不念眼前一亮,笑意噙在唇角。白千雪未着白衣,与他一样,换了身红袍,平素里的脱尘之姿倏然增了几分明媚夺目,直叫人移不开眼。南宫不念走上前,牵着他的手看去,笑意不觉更深。
白千雪眼眸微垂,显得有些局促:“其他颜色的衣衫,尺寸没有太相合的,所以就……”
南宫不念笑道:“好看,这件很合适。真好看,好看死了,白少侠。”
两人均着红衣,站在一处,便似一对新婚夫妇般。花子蹊额角不禁狂抽,抬腿便要回魔教,被全求通拖住,非要请他吃了谢酒再走。
全求通在笙歌楼备好酒宴,一一敬过三人。南宫不念不胜酒力,白千雪替他饮了一杯,又给他夹菜,问他喜欢哪样,等回竹舍时亲自做给他吃。花子蹊坐在这两人对面,看着他们低声耳语,刚平静没多久的额角又一阵跳动。
门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须臾后一个青衫少年走了进来,全求通起身相迎:“呦~这不是邱少侠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邱寒道:“全掌柜,在下路过观宝镇附近,听闻笙歌楼内有鬼怪作祟,特来查看。”
全求通道:“没事了,令师兄和南宫教主正巧经过这儿,还有血溶渡者也来帮忙,已经解决了,多谢邱少侠。邱少侠快请入席,喝杯酒接风洗尘。”
说着便拽住邱寒向内走,邱寒正要推辞,一见白千雪和南宫不念的装束,不禁怔然片刻,被全求通按在了椅子上。他回过神,忙起身施礼道:“师兄。”
白千雪微微颔首,邱寒悄悄瞟了眼南宫不念,忍不住道:“师兄,你怎么穿得……”
南宫不念唯恐白千雪难为情,连忙笑道:“是我心血来潮,逼他穿成这样陪我胡闹,哈哈,邱少侠,不要见怪,我敬你一杯。”
白千雪道:“你不能喝酒。”
南宫不念道:“无事,只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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