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唯一致幻系Omega
“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跟我讲哦。”
纪沅有些忐忑,看起来像一个刚刚开始实习,要给病人扎针的新手医生。
青驰唇边漾出一道浅浅的笑纹:“不会。”
因为病人是新手医生最亲近的人,就算扎错一百次也没事。
纪医生于是又放心了,露出了和平时一样懒洋洋的笑容。
谁知道思维触手刚刚触碰到青驰的精神屏障,还没有开始动作,长发青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纪沅愣在原地。
虽然病人不会生气,可他也不想弄出来医疗事故啊。
“误、误伤!”他愧疚缩回手。
眼看青驰快要摔倒在地面上,他立刻操纵思维触手将他稳稳扶好,这次倒是顺顺当当,没有出任何差错。
“?”纪沅疑惑了。
还是说青驰刚才那么厉害只是在强撑,现在坚持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意识在旁边围观了一切,出声道:“你的思维触手根本没碰到他,和你无关。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身上黑暗哨兵的气息消失了。”
纪沅放心了一些:“原来是这样,当初他也有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结束之后晕了很久,我还以为是受伤太严重了,现在想起来可能和你说的那个黑暗哨兵也有关系。”
“是吗?”圣纳意识耐人寻味地说。
“等我一下。”它补充道。
纪沅等了三秒钟,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
“回顾你的记忆。之前重点看了你穿越前的部分,没怎么注意你和这个人类相处的部分。”
纪沅:“……”所以圣纳意识现在是在直播他和青驰的小电影是吗?
圣纳意识又看了几秒钟,评价说:“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人类对你图谋不轨,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你一直贴着人家。”
“他这完全是被你套牢的。”圣纳意识总结。
纪沅有点脸红,梗着脖子说:“怎,怎么了?我就套。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人类有多难你知道吗?”
圣纳意识的语气充分表露它的鄙弃之情:“哼。人类!”
它捏着鼻子看了下去,终于看到了重点,语气严肃了起来:“这个人类确实是黑暗哨兵。原来之前他就进入过永夜却成功苏醒,怪不得你笃定他这次也不会有事。”
“黑暗哨兵不是你们圣纳人天生的领袖吗,青驰只是觉醒者,怎么会是黑暗哨兵,你确定没搞错?”纪沅说。
刚才在身体改造的时候,圣纳意识就顺便向他科普了黑暗哨兵是什么。
圣纳人在生理上虽然有无数个□□型,不过他们的结合,并不像人类一样,是□□结合,而是精神结合。
根据圣纳人精神力的不同,可以将所有人分为两种。
精神力内倾,偏向淬炼身体,大幅度提升身体各项知觉,以达到体能巅峰的圣纳人,是天生的战士,被称为“哨兵”。
精神力外倾,偏向观察自然,沟通万物,终身保持灵知的圣纳人,则被称为“向导”。
与哨兵相对,向导对具体的战斗不感兴趣,只关注概念性的思维层面的东西。
他们直觉准确,且善于梳理芜杂的精神力,是哨兵天生的搭档。
当年圣纳人走出原生星系,开拓星际,就是靠的哨兵和向导的配合塑造出来的强大武力,所向披靡。
不过后来社会发展到了后期,人口下降,生育率下降,人人都晚婚晚育,哨兵和向导也不愿意一辈子只绑定一个人……扯远了。
总之,哨兵和向导虽然听起来很厉害,可他们都是圣纳人。
觉醒者的力量在圣纳意识看来,还远远达不到可以哨兵的标准,圣纳意识平时都轻蔑地把他们叫做半成品。
可谁能想到,一个半成品身上居然藏有黑暗哨兵的力量呢?
“的确,黑暗哨兵是天生的领袖,一旦出现,不是带领大家走向繁荣,就是走向毁灭。当初灭族之时,无数圣纳人迫切希望能有一个黑暗哨兵横空出世,带领大家一起抗争人类。可惜到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圣纳意识回忆着,悲伤,感慨的同时,又有些愤怒和不服气。
“所以凭什么人类中可以出现黑暗哨兵?这太不公平了。”
这个问题不是纪沅可以回答的,他更关心具体现实的问题,比如——
“那黑暗哨兵是不是每次昏迷都要昏迷好久?青驰上次昏迷了半个月,这次不会也要这么久才能醒吧?”
“这是因为他受伤的精神图景从来没有得到修补。”圣纳意识说。
“普通哨兵的精神图景受到毁灭性损伤时,哨兵会陷入永夜,继而死亡。黑暗哨兵可以战胜永夜,却不代表他损伤的精神图景被修复好了。相当于一个不死之人全身都烂了,即使不死,战斗力也会受到极大损害。”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修补好青驰的精神图景的。”纪沅认真地说。
虽然青驰的精神图景相比其他人的大了亿点点,工程量肯定很大,用菌丝升级版精神触手修补起来,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修完,但是他怎么会怕呢!
“不,你不明白。”
意识深沉地说:“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采取更高效的方法,精神结合。”
纪沅眨了眨眼睛。
–
青驰睁开眼睛,看到雪白刺目的一片。
头顶的灯光直直照射在他赤裸的身上,既冰冷也炙热。
全身被严密防护装备包裹的研究员们熟练地操作着医疗器械,在一旁的大型智脑上记录分析着什么。
青驰的意识在游离,像是灵魂飞到了半空中,冷漠地看着身上贴满了各种贴片的自己的身体。
不,哪里不对。他不应该在这里。
可是,他应该在哪里?
除了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他还有哪里可以去?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外面也都是这种身穿白衣的研究员吗?
一个新来的助手过来将他身上的器械全部拔掉,动作有些粗鲁,撕扯掉了他的一些皮肉。
“老实点!别乱动!”他立马训斥道。
“怎么了?”一旁的研究员头也不回地说。
“实验体有点抗拒,我不小心弄了个小口子。博士,应该没事吧?”助手找了个借口。
研究员百忙之中回头瞥了一眼,只有四五岁大,五官很漂亮的男孩呆呆地注视着虚空的一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弄。
全身都是伤口,但他反而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
明明从前,是会依照生理本能反抗的,像幼年的猛兽一样,把人咬的鲜血淋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乖巧得像个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了?
对了,是从见到“他”开始。
“做的很不错,青,作为奖励,明天上午的10:00-10:30,你得到了一次见到你母亲的机会。”
男孩浓长的睫毛颤了颤,苍白的脸上带了些惊喜和小心翼翼,终于像个活人。
“谢,谢谢。”
他生涩地说,断句有些奇怪,像是很少和人交流。
研究员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要配合实验,你总有和你母亲相聚的一天,知道了吗?”
男孩郑重地点头,拳头握紧,像是攥住了什么难以放弃的希望。
漂浮在空中的青驰却心中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抗拒感。
不,不要答应。
母亲?
母亲……冷漠,厌恶,温暖,虚假,压迫,关爱,怀抱,歌声,坚硬,柔软……
各种各样关于母亲的印象纷至迭来,让青驰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不要答应。
母亲会死亡,母亲会消失。
母亲也会……回来?
“哒、哒、哒……“那熟悉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近了,她越来越近了。
座位上乖巧等待的小男孩下意识地手指蜷缩,还整理了下自己的实验服下摆,确保仪容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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