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死后十年
从方谨原作被公开之后,不少的网络歌手也尝试过翻唱,但是方谨的歌难唱是出了名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裴沐那天在综艺里弹着吉他唱的那曲相比。
不少网友因为《乘风》对裴沐上头,而不仅网上的网友上头,就是在家里也一样有个上头的,这些天肖池寒一遍一遍地在家里放《乘风》,放到裴沐听自己的声音都快听恶心了,他从客厅的沙发中翻身起来,双手合十:
“大爷,求放过啊,您不能换一首吗?哥那么多成名曲,你就不能换一首听吗?”
肖池寒我行我素,闭着眼睛一脸沉醉,伸出了一根手指,摆了摆。
直到下午肖池寒睡觉了,裴沐的耳边才终于清净了,他没事儿在家里转悠了转悠,顺着楼梯上了三楼,原来的三楼其实是个大的电影放映厅,他准备找个电影看为新歌找找感觉,但是上了三楼之后愣了一下,从前的放映厅变了。
此刻的三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遮光帘遮住,屋内非常昏暗,空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裴沐懵了一下,肖池寒搞什么呢?大白天弄的和黑妖洞似的,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宋叶说的肖池寒和他结阴婚的事儿,看着这黑洞洞的屋子,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这里面不会供奉着他的牌位吧?虽然是大白天,虽然死的是自己,但是就是莫名的觉得周身都凉飕飕的,一秒钟也没迟疑他就下来了。
人刚踏在楼梯上,手机就响了起来,惊的裴沐一个哆嗦,低头一看,可不正是肖池寒?估计是睡醒了找他。
他按断了电话,快步下了楼,推开了卧室的门,果然,肖池寒醒了,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侧躺着巴巴地望着门的方向。
见他进来,张开手臂做了个想要抱抱的动作,这一次住院之后肖池寒整个人都幼稚了不少,也变粘人了,他没好气地过去,无视了他的手臂。
肖池寒委委屈屈地收回了手,想要撑起来,却忽然顿住了动作,脸色瞬间一白,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蜷缩了起来,裴沐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不舒服?”
“腰,抽筋。”
肖池寒整个人都不太敢动,裴沐立刻将手伸进了被子,摸到了他的腰间,就发现腰侧的肌肉僵硬一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肖池寒腰上抽筋儿,有些不敢动:
“怎么办?我帮你揉揉?”
肖池寒冷汗涔涔地点了头,他伸手帮他按揉,肖池寒闭着眼睛忍着,直到七八分钟后,那股子剧痛才缓解一些,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人侧趴在床上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裴沐也弄了一脑门的汗。
“你不许挑食了,晚上必须喝完一杯牛奶,宋叶说你缺钙,肯定是因为缺钙抽筋的。”
肖池寒趴在床上,别过了脑袋:
“胡说八道,是你刚才没抱我。”
裴沐气笑了:
“别倒打一耙。”
“哼。”
“你在三楼干嘛了,弄的乌漆嘛黑的还空空旷旷的?”
裴沐的声音像是给肖池寒施了一个定身咒一样,脸上划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从知道他是方谨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去过三楼了,裴沐回来,他也忘了处理那里。
裴沐看着他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哎,别装死。”
“哎呦,我腰疼。”
裴沐冷脸:“别装。”
“哼,不帮我揉揉就算了,还说我装,让我一个人疼死算了。”
说完,肖池寒就两只手并用地要往床里面爬,身体力行地表示他不想理裴沐了。
裴沐...他看了看那个身残志坚的人,怕他真抻着,抬手压住了他,肖池寒瞬间爬不动了,那模样看着狼狈极了,他将脸埋在了被子里不出声了。
裴沐看了看他,忽然心有点儿突突,看着肖池寒觉得他好像有点儿过分了,这人本来就不能走,他轻轻收回了手:
“干嘛闷着?一会儿窒息了。”
肖池寒不出声,裴沐戳了戳他,过了半天肖池寒将两只手轻轻向上,裴沐无语,还是要抱...
过了好半天,在肖池寒身残志坚的坚持下,裴沐还是抱着他起来了:
“你不会是在三楼搞了什么封建迷信活动给我招魂吧?”
肖池寒忽然阴恻恻地出声:
“今晚我带你去看看啊?”
裴沐想到那个空荡荡的大厅,忽然有点儿瘆得慌:
“肖池寒你正常点儿。”
“哈哈,你害怕了?你怕什么?我就是供牌位也是供你的啊。”
“就是我的我才怕呢。”
当晚肖池寒还真的准备领着裴沐去三楼看看,裴沐有点儿拒绝,肖池寒笑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走,带你看看黑科技。”
说着就拉着人进了电梯。
三楼的全息投影骤然打开,整个空间都被投影笼罩,宛如进去了另一个时空一样,裴沐抬眼,赫然在屋子的中央看到了和他肖池寒的身影,或者说那是十年前的他和肖池寒,每个场景都是记忆中的场景,有他们初次见面的,有肖池寒追着他说个不停的,有他将新写的歌唱给肖池寒听的,一幕一幕,宛如昨日。
他看向身边的轮椅上的人,心中的震惊不加掩饰,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这十年,肖池寒怕是就靠着这些撑过来的。
第50章 心眼多的老男人
裴沐心里不是滋味儿, 肖池寒却拉过了他的手,他真是从未想过,有一天方谨会回来, 这简直就是中了老天爷的彩票:
“你看,我那个时候多帅啊,是不是?”
肖池寒仰头看他, 眼底是化不开的爱意:
“我一定要多做好事,感谢老天爷将你送回来。”
裴沐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肖池寒紧紧搂住了裴沐的腰身,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和真实: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裴沐一声一声地在肖池寒的耳边重复,原以为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却不想原来也有一个人, 将他看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不能没有他。
半个月后刘燃过来了,裴沐知道应该是案情有了结果,他陪着肖池寒一块儿见了他:
“是不是有结果了?”
“是,案件清楚,现在警方已经将案卷移交检察院候审,后续没有问题就会正式起诉, 现在人已经正式移交看守所了。”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比起一般的猥亵案经常有报警滞后, DNA生物信息提取困难的情况来说,裴沐报警及时, 一切证据都在,事实清楚, 估计要不了几天检察院那边就会通过了。
裴沐眼神有些阴沉:
“何兆廷能判多久?”
刘燃迟疑了一下:
“这个不好说,猥亵罪是板上钉钉的,有预谋,有情节,量刑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和拘役之间,这个弹性还是很大的,而杀人未遂的情节应该属实,且此案中,被害人无过错,何兆廷的蓄意预谋性强,量刑上会有所考虑的。”
事实上,同样是杀人,杀人未遂的案子,最后的量刑可能千差万别。
裴沐脸色不怎么好看,一个下午都没什么笑模样。
肖池寒划着轮椅过来,裴沐抬眼,却对上的不是肖池寒的脸,而是一个大大的兔子棉花糖,兔子的两只大耳朵一只翘着一只耷拉着,随后就听到了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
“别不高兴了,陪我玩嘛。”
这声逗笑了裴沐,他接过了棉花糖,还是吐槽了一句:
“你幼不幼稚?哪来的?”
“我叫人买了一个吹棉花糖的机器,这兔子是我做的,练了半天呢,可爱吗?”
裴沐低头又打量了一下兔子:
“这兔子有点儿斜眼啊。”
“哎,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嘛,明天我们去孤儿院吧,把棉花糖机器带去,收获一片尖叫。”
“你身上好些了?”
“哪有那么脆弱啊,只要你每天都温柔给我抱抱贴贴,我就特别好了。”
肖池寒显然对最近对他体贴温柔的裴沐体验感非常好,裴沐是发现这货恢复的很快了,虽然粘人了点儿,算了,粘着就粘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