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一旦再失败,变回剥离您的宿主身份,就此停步。】
陈子轻垂死病中惊坐起:“我都死了!”
【请陈宿主做好准备。】
陈子轻脸色惨白:“我做不好准备。”
有能用的道具吗,快想想,赶紧想想,自己做任务赚的,或者444给的,怎么都行。
他想到什么,忙说:“等等,我有张刮刮乐,我现在用。”
【陈宿主确定使用刮刮乐?】
“确定。”
陈子轻刚说完,眼前虚空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团,右下角有个灰块,长方形团中间写着三个大字“刮刮乐”,简单粗暴。
他伸手去碰,指甲做出刮蹭的动作。
“心想事成。”
陈子轻念着刮出来的内容:“我可以想很多事吗?”
长方形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看上面的字迹,失望地拉长了声调:“只能一件啊。”
那是什么好呢。
陈子轻的脑中闪过很多愿望和期盼,它们先是挨个亮相,然后就蜂拥而上,乱成了一团,最终让一个不争不抢的捡漏。
“就……免除支线任务一失败带来的惩罚吧。”
小助手:【是否更改?】
陈子轻把核桃塞进肚子里,蜷缩着说:“不改了。”
【已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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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邱燕林参加完朋友聚会回来,他去浴室洗澡,过两天就返程。
邱燕林不会因为谁的离世停下脚步,该上学上学,该吃喝吃喝,该交朋友交朋友,遇到心仪的就在一起。
在这途中,他随时迎接享用邱家资源所需的代价。
邱燕林放好好了水,他把自己沉进浴缸底部,在水里扯开嘴角笑,最好能活到明年夏天,不然就没上坟的人了。
和尚蠢,王禹也蠢,他们要走为什么不找他,有他帮忙,不是更顺利吗?
一个个的都不带上他,瞒着他。
邱燕林透过水流见到了模糊的身影,接着就被一股扯力拉起来,他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听见熟悉的声音。
“二哥,你怎么放一缸冷水啊。”少年担忧地说。
邱燕林阴沉沉道:“关你屁事。”
少年蹲在浴缸边,下巴放在浴缸沿上,黑亮的眼看着他。
“滚。”邱燕林看着那张跟他相像的脸,犹如在看一个腐烂长蛆的苹果。
少年真就消失了。
邱燕林坐在浴缸里,冷水从他发梢滴下来,沿着他肩背前胸流淌,他将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脑后。
“燕林。”邱宜雪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叠着腿,温声道,“你不该那么说你弟弟。”
邱燕林哂笑,才走一个,又来一个,真够烦的。
突有手机铃声响起,邱燕林语音接听。
那头传来恭敬的汇报:“少爷,我们发现了疑似林总的行踪。”
邱燕林眯眼:“知道了。”
末了就道:“这是我的事,谁对外泄露了风声,我让谁全家陪葬。”
通话结束,浴室里陷入死寂。
林疵那贱人回京城了是吗?邱燕林讥嘲,那铤而走险,绝对是为了带走邱安然的尸体。
曾经玩得不知多玩,后来鬼迷心窍的学做舔狗。
舔尸体去吧。
至于林疵如何知道的死讯,邱燕林不清楚,但他确定,对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邱燕林重新躺回浴缸里,连他都不知道尸体被放置在哪了,林疵要是找上他,要他带路,他就陪着玩一玩。
林疵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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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疵没有找上邱燕林,他有其他目标。
邱家的上门女婿在国外陪读定居,早前因一场意外昏迷,近期苏醒了,他今天回国,下飞机进公寓就察觉房里有人。
男人还没做出措施,便被枪口抵住后脑勺。
持枪的人低声道:“你女儿在我手上,不想她有事就替我做件事。”
顿了顿,有些酸涩道:“我要一具尸体。”
他问:“谁的尸体?”
“你小师叔,加蓝。”
男人的身体霎那间就僵硬无比。
“我也不信他死了,但这就是事实。”林疵痛心疾首,“我要先把他的尸体安葬,再跟邱晁酸算新仇旧恨。”
林疵发觉邱家女婿的气息声不对,他调整站位,余光扫过去。
“你,你怎么,”
男人的侧脸上有一道泪痕。
林疵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拿枪的手有些不稳,声音都变了调:“你是阿沉?”
“谁死了?”岳起沉骤然回神,他抓住林疵的衣领嘶吼,“你他妈说谁——”
崩溃恐慌的吼声戛然而止,他眼眶赤红,瞳孔收缩,满脸泪,愣愣地看着穿墙进来的那个,头发糟乱,脸脏兮兮的少年。
第254章 万年穷逼
林疵不解:“你在看什么?”
他还要再问,岳起沉突然把他拨开,身形踉跄地跑向一处墙边,垂落的双手剧烈颤抖:“你从墙里穿过来的?”
林疵的面色剧烈地变了变,岳起沉是在跟谁说话?
那样子,和说的话内容……
加蓝的鬼魂在这里?
林疵被自己的揣测冲击得耳边嗡响,加蓝是不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难怪他在来的路上感觉身边凉飕飕的。
还以为是衣服穿少了。
想到这,林疵脚步凌乱地快步走过去,却在快靠近时硬生生地止住。他的眼底情绪激烈挣扎了会,抹了把清瘦的脸,眼神黯淡地转身去了阳台。
小情侣叙旧的时候,他一个想挖墙脚都没锄头的人去做什么?碍眼。
阳台外灯火阑珊,林疵颤手点烟,双眼隔着玻璃窗看冬夜,他怎么见不到鬼魂?
余光扫到手上的佛珠,下一瞬就扣住,一用力,
绳子断开,佛珠散落在地上。
林疵调头站在玻璃门边往客厅里看去,视野里还是只有岳起沉一个人,他把烟蒂咬紧。
岳起沉是新型的僵尸,是脱离于自然规律的异类,能见到鬼魂。
而他是人类,见不到鬼魂。
林疵死心了,他回到阳台抽烟,这次他冒险回京城,入室威胁邱晁大哥女婿的这一遭带来的收获远超预算。
情敌做援手是其次,主要是知道加蓝的鬼魂没去阴曹地府,他留在了阳间,就在这里。
可能是有心愿未了。
那加蓝完成了心愿就会走吧,走了便不再回来了。
林疵叼着烟想,要不要在加蓝走之前把小臂上的经文露出来给他看看,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可看了又如何,算了,不露出来了。
林疵深深吸烟,原先他算计的是出租屋那次是最后一面,之后就不会再见加蓝。
哪知道还真是最后一面,只不过不是相忘于江湖,而是生离死别。
人死了,什么瓜葛牵扯都失去了意义,他爸应该不会再怪他心心念念仇人的儿子吧。
林疵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如果可以,他会在帮忙找到加蓝的尸体以后就离开。人鬼情未了没他的份,他从头到尾都只领了个配角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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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空气都是酸涩的。
岳起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触手可及的少年:“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出声?”
陈子轻垂头看脚上的鞋子,鞋里有水,他的脚丫子只要动一下,就会发出咕唧的水声,他担心身上也会出水。
毕竟他死在湖里。
他还怕自己在这时候肚子疼,流血,露出那个窟窿。
陈子轻怕这怕那,却没有要跑走躲起来的迹象,他讷讷:“不知道说什么好。”
岳起沉的喉头急促地滚了滚,他尽全力隐忍着无以复加的悲痛,嘶哑道:“那你先别说,你先问。”
陈子轻想了想,问出来一个问题:“你怎么在这个人的身体里啊?”
“这个人?”岳起沉说,“你不认识你大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