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陈子轻不说话了。
周今休对自觉走到一边的男孩招手,在他靠近时说:“叫哥哥。”
男孩十分乖巧:“哥哥。”
周今休夸他乖。
年轻人皮相绝佳,又有一双含情的眼睛,从他口中吐出的“乖”字会让听者犹如被电流划过,浑身酥麻。
陈子轻心里被一股没来由的抑郁戳了下,转瞬就消失了:“那你跟小男生玩吧。”
接着就用只有周今休听见的音量说颠话:“你要是想带小男生去酒店,那你别选在地震带,不安全。还有就是,你肩上有枪伤,注意着点,牵动狠了伤口就裂了,那没必要不是吗,你又不是没开过荤的男高。”
陈子轻没注意发癫值的涨幅,他情绪不高:“明天我要去医院看严隙,就不来你这边了,你伤好点别忘了给我买床上用品,我这周会忌口,也会给自己灌肠,下周和庄矣试试。”
“我走了。”
陈子轻前一刻说完,下一刻就朝立在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喊:“庄矣,过来牵我。”
庄矣闻言,周身阴冷骤然一扫而空,他迈开腿,阔步向着那边走去,站定在给他下令,叫他来牵自己的人面前:“少爷。”
陈子轻把手给他:“跟周秘书打招呼再走。”
庄矣碰到伸过来的手,有意无意地从指尖摸到手背,力道很轻地牵着:“周秘书,我陪少爷回去了。”
周今休微颔首:“慢走。”
主仆一人牵着手走在雪中,可真是感人肺腑。
男孩见他半天都没动静,按捺不住地软着声音说:“哥哥,我们……”
周今休冷笑:“谁是你哥哥,滚。”
第270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零点后的住院部比前半夜要冷寂不少,病人和陪床家属基本都已经入睡。
护士站亮着灯,值班的护士在和她的笔做斗争,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一瘸一拐路过的身影,愕然几瞬,速度站起来:“严先生,您怎么出去了啊?”
“您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上次查房的时候您不是在病房里吗,诶,严先生,您走慢点。”
护士急急忙忙小跑上去,她闻到血腥味,脸色变了变,加快脚步绕到病人前面,发现他腹部渗出血迹,忙说:“您的伤口裂开了,我马上通知医生。”
严隙躺回病床上面,他紧闭着眼睛,眼前不时浮现一些零碎画面。
不多时,医护人员进来,走在前面的医生踩到什么停了下,他低头见是空了的小酒壶。
它在门口地上躺着,有被砸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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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大了点。
震感暂时消停,公寓底下的住户各自分散,经纪人过来接方跃去自己的住处,他三步一回头。
“别看了,快走吧。”经纪人走到他后面,推他背部。
方跃拿下头上的渔夫帽拂掉上面的碎雪,没帽子遮掩的发顶冷飕飕的,他哆嗦了下,赶紧将帽子戴回去。
“刚才我跟七爷说要走了,他叫我路上慢点,要注意安全,姐,你也听到了吧,他那么关心我。”
经纪人的表情一言难尽,她恨不得栓在裤腰上的艺人什么都好,就是恋爱脑,先前迷恋在路上惊鸿一瞥的帅哥,费心思托人打听到信息搬去做邻居,如今又迷上对方的老板。
是个不安分的,突然想为爱做1的小0。
“听说在几个月前的一场饭局上,喝你死对头的酒给他解围的人是个老总。”
方跃停下脚步,敏感地问:“那老总是七爷?”
经纪人给他一个让他领会的眼神。
方跃白眼一翻,嘴上还要故意装作不在意:“那又怎样,七爷是绅士风度,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主动跟我握手,还夸我,哪个老总能做到他那样,谁不想他做自己的金主。”
“而且他是个0,操俊俏的金主,快活似神仙。”
经纪人听不下去:“你干脆把家庭作坊解散了,整个都签到畅音。”
“那不行。”方跃的脑子没完全丢掉,“我家指着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拖航母,要是把七大姑八大姨组合的团队解散了,我爸妈第一个不认我,把我削成人棍。”
经纪人略感欣慰,心里有数就好。
方跃看见了什么,急着扒拉拽着他的经纪人:“七爷怎么跟那男的手牵手,他们什么关系啊,不会是十指相扣了吧?!”
经纪人说:“他是七爷的管家庄矣,涂荦荦的前夫。”
方跃满脸惊愕:“我去……我就说那男的怎么长得有点眼熟……我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离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哦,对了,我在朋友圈吃到过这个瓜,我这破记性。”
方跃自言自语:“涂荦荦的工作室一直都没有公布离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算黄道吉日。这会儿要是让他的粉丝发现了,他前夫就是罪该万死的渣男,七爷会被扣上小三的污名。”
“不行,我得给七爷报个信通个风。”
方跃要过去,经纪人强行把他扯住,他们目睹管家给七爷开门,把手放在他头顶,护着他坐上车。
直到车子开出小区,方跃才收回视线。
周秘书没跟随在七爷旁边,估计是带小男生回公寓了。
七爷身边不缺优质1。方跃想,他要是七爷,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绝不会屈尊降贵地主动撩周秘书在内的任何人。除非是遇到了世无双的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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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小区没多远就被紧急逼停。
陈子轻坐在车里,听车门跟车窗被砸得砰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碰上了仇家。
实际是他狂犬病发作的“儿子”。
陈子轻在心里数数,耳边传来庄矣的声音:“少爷,我下去看看。”
数到49被打断,陈子轻说:“你不用管,我等会自己处理。”
然后接着数。
数到304这组吉利的数字,陈子轻就打开车门下去,风雪糊他一脸,他从车里带出来的暖意瞬间就凝住,被尖锐的寒气粉碎。
庄予恩额上有汗,青涩的面颊潮红,他气息粗喘,眼里是蚀人的黑,眼睑有一圈红。
“肯下来了啊。”
恶狠狠的,每个字都咬得变形。
陈子轻问他发什么神经:“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在路上拦车是危险行为?”
“不知道!”
少年声嘶力竭地咆哮,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睑那圈红加深了几个色度,“我给你发那么多短信,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既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电话。”
庄予恩的粗喘紊乱,再开口时多了偏重的鼻音:“庄惘云,你想干什么?”
陈子轻心说,钓鱼啊,还用问吗。
原本他敲的小算盘是一条鱼一条鱼的钓,谁知鱼群太活跃,这不,都吃到钩子了。
那他就不得不四条一起钓,一会盯这根鱼竿,一会盯那根鱼竿,忙得眼睛酸,就怕一不留神让哪条鱼垂死挣扎的带着一嘴血脱钩。
陈子轻面对白眼狼的质问,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心虚理亏,更没有自责。他严厉道:“庄予恩,我是你爸,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庄予恩又吼:“你不是我爸!”
陈子轻耳膜都要让他吼疼了:“我不是你爸,那谁是你爸?”
庄予恩红着眼瞪过来。
陈子轻在心里催促,别光顾着瞪我,说啊,你倒是失控说出来啊。
青春期就要有青春期的样子,脑子一热干点后悔一辈子的事再正常不过.
陈子轻的期待落空,庄予恩在理性崩塌前恢复清醒。
少年只是重复一句:“你不是我爸。”
【我爸在老宅,你算个屁。】
【操,你不算个屁,你算我……你不是我爸。】
“你不是。”他翻来覆去地腔调,陷入难言的偏执中。
陈子轻把敞开的大衣扣子扣上,试图挡点风,他将手伸到开着的车门边:“庄矣,把皮鞭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