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
傅延生扫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捂好了,别给我把血流到沙发上跟地毯上。”
周梁锐:“……”就你这狗德行,傅太太不跑才怪。
傅延生拿过手机起身走出客厅:“柏为鹤,我前段时间收到了一组照片,来源查到了你的秘书头上,你怎么说?”
柏为鹤慢条斯理地问道:“什么照片?”
傅延生说:“我太太和,”
难以启齿,妈的。
他的人在找费莱尔,不止因为费莱尔是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背着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过了。
还有那次在码头,四处查找夏桥正接头人的费莱尔迟迟没有出现,就已经不对劲了。
费莱尔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妈窝囊的先生,走到花园的隐秘角落才出声:“我太太和我曾经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触的照片,照片内容是去年的事。”
柏为鹤沉默几瞬:“你认为我的秘书去年偷拍了照片,并于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发给你,挑拨离间你和你手下的关系?”
傅延生听他梳理逻辑,火冒三丈:“不然?”
柏为鹤的情绪没起半点波动:“我没有那么做的动机。”
傅延生嗤笑:“没有吗?”
柏为鹤平淡道:“没有。”
傅延生恶劣地笑,原来有,人死了,确实没有了。
人死了。
跟奸夫私奔的傅太太一下海就成了海妖,在那么多人的搜寻中魂归深海。
大早上的,傅延生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徒然就没了调查的心思,挂掉电话把手机扔了,周身气息阴冷地回到客厅,脚步不停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周梁锐没问自己的手机在哪,他捂着伤站起来说:“我可以走了吧。”
瞥见楼梯上的少年,周梁锐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祝傅总跟准傅太太幸福美好。”
微子铭的脸红了红:“谢……”
才说了一个字,就感受到了楼下席卷而来的可怕目光,他一哆嗦,转身就小跑着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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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梁锐一处理完胳膊上的伤就去了谯城,他没去老板的住处,而是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睡够了,周梁锐才上街置办礼品,老板跟母亲住一起,上门总不能空手。他逛到一个商场的时候,从扶梯上去的途中余光向下瞥,眼珠子一瞪。
熬夜老花眼?
周梁锐从另一侧扶梯下去却没能找到那个人影确认一下,真像海里的一尾鱼,尾巴一甩就游走了。他拎着大包小包去了老板家里,受伤失血加上坐长途的疲劳都压不住他的八卦。
“柏总,我可能需要申请一个长假。”
周梁锐煞有其事地说:“我出现幻觉了,我竟然在谯城看见了去世的傅太太。”
柏为鹤欲要开口,有信息到了他的手机上面。
【昨晚忘了问了,当时我找你要手机号,你就给我啊?你把一个醉鬼的话当真?】
柏为鹤漫不经心地输入文字:【为什么不】
陈子轻看到这个回复以后,心跳就变得有点快,他迟疑地想,自己没说别的了吧?
一只手搭上他的腰,他“啪”地打开。
夏桥正丝毫不见被激怒的姿态,俨然是一头伺兽的狼狗:“你还去不去“壹“餐厅熟悉环境?”
陈子轻收起手机,拉上口罩:“去啊,现在就去。”
商场的洗手间整得像宫殿,他走过成片的镜子,对着其中一面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方远安的木材生意没断,变成他兄弟的家族企业了,我让你调查,你查了没啊?”
夏桥正吹吹被拍过的那只手:“不是说我是他后代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陈子轻抽了抽嘴角,夏桥正天天都很燥,一说就顶他。
发尾被撩拨,他伸手去拍,反被握住手腕,粗糙干燥的掌心整个包住他的手。
夏桥正冷言冷语:“你是不是想你前夫了?”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我受虐狂啊,我想他!”
夏桥正露出恍然的表情:“我也虐待过你,怪不得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为了得到我用了毫无人性的低劣手段,知道我犯贱喜欢上你这个仇人以后,却不准我碰。”
陈子轻:“……”这话憋很久了吧,说这么快都没停顿。
夏桥正摘掉他的墨镜,目光犀利地审视他的眼睛:“不是你前夫,那就是柏为鹤?”
陈子轻眼神一飘:“我非得想男人?”
夏桥正嘲讽道:“柏为鹤是厉正拙的外甥,你想跟他上床,下辈子吧。”
陈子轻蹙眉:“我不想。”
“录音了。”夏桥拿出手机,在他眼皮底下结束录音,“下次被我逮到你想对柏为鹤张腿,我就发给他。”
陈子轻气得发抖,没意识到自己眼尾晕了点湿红,只发现夏桥正低头逼近他。
距离太近,他闻到了对方呼吸里的苦味,转开了头。
夏桥正一顿,若无其事地起身松开他的手,在他眼尾揉搓了两下,点着烟往外走:“跟上,快点。”
陈子轻的眼尾生疼,掉下了生理性泪水,他随便抹抹,厉正拙明知他跟夏桥正的关系,还把夏桥正送他身边。
那厉正拙知不知道他在垡城和柏为鹤的几次接触?
陈子轻怀疑厉正拙什么都清楚,他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希望傅延生能晚点来谯城,别让厉正拙看戏看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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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没想过要去谯城,他的位置由不得他长期懈怠,今天死谁明天死谁都影响不了他的脚步。
夜幕降临,大厦的灯光渐渐暗淡,很多职员都下班离开了。
傅延生还在办公室处理一批紧急文件,年后像这么加班是常态,他放助理团走了,就想一个人待着。
别墅都不想回。
胭脂俗粉东施效颦,令人作呕。
等傅延生忙完,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通常都是直接坐专用电梯去地下室,今晚不知怎么下到十六层突击检查,发现还有一个留下来加班的员工。
这个员工坐在电脑前,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不出长相和年龄。
搁以前,傅延生会过去看看长什么样,能不能带走,如今的他提不起兴致。他动了动喝多咖啡有些痛的嗓子:“时间不早了,有什么工作明天再来做。”
对于傅延生的话,那明员工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电脑前坐着。
傅延生也不在意,随口一说而已,他正要转身离开,可没有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很像是人的笑声。
“嘿嘿!”
傅延生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个员工:“是你在笑?”
员工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这让傅延生心生不悦,迈步向员工的座位走去。
“公司不会强制任何人加班,你完全可以回去,别他妈在这发疯。”
“嘿嘿!”笑声再次传来。
“你……”傅延生刚要开口质问,就听见一个清亮的,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
“傅少,好久不见。”
“兰翕?”傅延生看清了这个员工的相貌。
这个人不是公司的员工,而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兰翕,傅延生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没错,是我,哈哈……”
兰翕笑得很得意,然后他就神秘兮兮道:“傅少,你知道吗?那个房间真的好黑啊,一个人都没有,真的好可怕!”
傅延生俯视他因为服用精神药物而浮肿松软了一圈,已经再无紧致光彩的脸:“你是逃出来的?”
听到“逃”这个字,兰翕瞬间炸毛,大吼道:“逃?你以为我逃得掉吗?别天真了,哈哈……”
兰翕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呜呜……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