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
事实上陆寂也是这么做的,陆寂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什么陆寂都当圣旨听。
他从未要求陆寂回报什么,他只是做了那种局势下,最好的选择。
陆寂当然不敢亵渎自己的神明,可若是神明主动走下神坛,并施舍爱意呢?
谢微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神什么仙,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但普通人的爱,更不该被辜负。
自知理亏的谢微星晚上十分配合,他主动把衣裳脱了,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来吧,早点搞完早点睡觉。”
见他这样坦率,陆寂倒不敢动手了。
谢微星斜着眼看过去,“怎么了?还没想好怎么搞?”
陆寂仍旧没动。
“你春宫图不是看了挺多吗?”谢微星揶揄一句:“要不现在再找几本来看看?”
陆寂叹息一声,俯身下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不饶人的嘴。
这个吻异常小心,不带任何欲望,轻轻柔柔地舔弄着。
可谢微星心跳却渐渐加快,意识到这一点,他抬起双手抵在陆寂胸膛。
决不能叫陆寂听见。
陆寂没作他想,说着今晚要同谢微星亲热,也不过是要了一个吻,便揽着谢微星睡了过去。
谢微星就这么在摄政王府过了几天无聊日子,身子恢复了不少,甚至能站起来走几步,但还是使不出太大力气。
到最后陆寂都看出他闲得快要长毛了,隔日一早,便给谢微星送了一个小东西过来。
摇光轩中,谢微星同郑清平面面相觑,半晌才开口:“你爹是怎么说的?”
郑清平今日特意打扮过,穿了一身大红,头上梳了两髻,眉心用红泥印了个红点,看上去像个送福娃娃,别提多喜庆。
她才不同谢微星见外,爬上谢微星的床,吃着谢微星的点心,摇头晃脑,“爹说了,要我过来陪灿灿小叔玩几天。”
谢微星看着郑清平绿色的眼珠,故意逗她:“你娘也同意?就不怕摄政王府把你要来不还了?”
“我娘忙着巡铺子呢!她才不管我。”
谢微星又问:“你娘还好吗?”
郑清平疑道:“我娘当然好了,我娘有什么不好的?灿灿小叔,你认识我娘啊?”
又同郑清平打听了几句郑樱,听说旧人过得不错,谢微星放心下来。
说是把郑清平送来陪谢微星,实则最先憋不住的那个人是郑清平。
在摇光轩待了一上午,郑清平实在坐不住了,她拉拉谢微星的手,狡黠的眸子一闪一闪。
“灿灿小叔,这里太无聊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谢微星起身,给郑清平穿好棉衣,由着她带自己去“好地方”。
郑清平对摄政王府十分熟悉,她带着谢微星钻些小路,最后来到天权阁后头的小房子里。
甫一推门,便扑鼻而来一股书本放久后的霉味。
谢微星捂住鼻尖,皱眉走进去,“这是哪里?”
郑清平把四处窗子开了通风,爬到桌上,垫着脚取了一摞纸。
“这是爹画画的地方,他平时不叫我进来。”
“画画的地方为何不叫你进来?”谢微星借着窗外透进的光,轻轻迈动脚步,打量着四面墙上的画。
看到第一幅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又往后看了几幅,才明白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这些画上的人,要么没有脸,要么只有背影。
“爹就爱画没长脸的人。”郑清平那边已经吭哧吭哧研起墨,“上次给灿灿小叔送的画,也是没长脸的人。”
谢微星呆呆站在那里。
面前的画上画着形形色色的人,就算只有背影,就算只有个轮廓,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全是萧远桥和殷钊。
“灿灿小叔,你认不认识画上的人啊?我每次问爹,爹都说他也不知道是谁。”
谢微星喉咙上下滑动,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涩着嗓子回答:“不认识。”
郑清平并不失望,反而更加好奇,“那爹老画这些人做什么?画了又不画脸,是不是他已经忘了这些人长什么模样啊?”
“应该没忘。”谢微星转身,看见郑清平时脑袋一大。
他走过去,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让你进来了”
只见郑清平直接跪在桌子上,墨打翻了一片,她也毫不在乎,一身红色新衣早就变成黑的,那张小脸都敢与包公媲美。
“我喜欢画画。”郑清平有些苦恼:“但爹说我画得不好。”
看了眼郑清平笔下已经抽象到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画”,谢微星又叹了口气,“算了,你画吧。”
郑清平问:“你不画吗?”
谢微星一怔:“我?”
于是陆寂下朝回来时,便看见一大一小头挨着头肩并着肩,浑身上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谢微星抬起头,脸上黑一道红一道脏得乱七八糟,只有一双眼睛还亮着。
“陆清野!快来快来!我给你画了画像。”
陆寂上前去看,谢微星的画跟郑清平的画并排摆在一起,竟分不出到底哪张才是谢微星手笔。
他睁着眼说瞎话:“画得很好。”
郑清平喜滋滋捧起自己那张,“爹!那我画的呢?”
陆寂直起腰,“把这丑东西从本王书房拿出去。”
【作者有话说】
郑清平:???
◇ 第27章 护花使者郑元宝,偷人成瘾登徒子
郑清平人不大倒是很会看人眼色,连忙把画往窗外一丢。
陆寂:“你也出去。”
郑清平连头都没回,撒丫子往外跑,声音消散在风里:“灿灿小叔,我先撤了!”
陆寂走到门口,叫来青成叮嘱一番:“带她好好洗洗,洗干净再送回摇光轩。”
谢微星在屋里喊:“记得找个姑娘给她洗!”
青成领命离开,书房瞬间安静下来,谢微星憋着没说话,陆寂也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这时平地起了一阵风,呼啸着卷进屋里,吹得画纸簌簌作响,谢微星应声打了两个喷嚏。
陆寂倏地转身,把窗和门挨个关了,本就逼仄的房中瞬间暗下来。
“关窗子做什么?这么多画堆在这里,屋里一股味道。”谢微星揉着鼻尖,声音闷闷的。
“今日刚下了雪,染上风寒怎么办?”陆寂走上前,把自己的大氅脱了,搭在谢微星肩头。
谢微星吸吸鼻尖,问道:“陆清野,画这么多画,为何不画脸啊?难不成真如郑元宝说的,你早就忘了画中人什么模样?”
若陆寂真的忘了,他待会儿就去厨房点个火把,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我怎么敢忘?”陆寂从袖中掏出帕子,在谢微星脸上一点点蹭着。
“不画脸,因为他们都不是你,萧远桥,殷钊,谢灿……都不是你。”
谢微星挑了挑眉,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谢微星,真想把你这副皮囊扒了,看看下头到底是什么模样,看看是不是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个丑八怪,还是不给你看了,省得吓到你。”
说完,谢微星抢过帕子,他不像陆寂那样小心,而是如抹桌子一样把整张脸抹了一遍。
陆寂从后头拥上来,双手环在谢微星小腹,微微偏头,嗅着他耳侧的味道。
“就算你青面獠牙,也要乖乖待在我身边。”
谢微星突然叹了口气,“说归说,能别硬吗?”
陆寂没动,而是一点一点试探谢微星的底线与态度,“谢微星,你把自己弄脏了。”
谢微星低头,原本月白的帕子染了墨与朱砂,混在一起,比他那幅画更像一件艺术品。
“谢微星,你把自己弄脏了。”陆寂又说了一遍,“今晚我陪你泡池子。”
谢微星心中一突。
距上回开荤已经过去好几天,他如今是嗓子好了屁股也好了,又开始遭陆寂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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