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
荀鹤自己看剧的时候不喜欢剧透,可是看到季予惜这么害怕,他想了想,还是说:“不要怕,这种片子最恐怖的永远是人心。”
“说的也是。”季予惜应了一句,却还是十分投入。
等到隔天早上一个女孩子房间门打不开的时候,他就更加投入了,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整个人几乎都扑到荀鹤的怀里。
荀鹤在他后背拍了拍,然后打开了灯。
季予惜腾地爬起来,“你开灯干嘛?”
荀鹤:“……开灯就没那么怕了。”
季予惜:“可是开灯没气氛啊,关掉关掉。”
荀鹤:“……”
一场电影看下来,荀鹤觉得比跑五公里够累,季予惜一会儿爬起来,一会儿钻被子里,一会儿捂着耳朵闭着眼,一会儿在他身上拱来拱去。虽然动作惹人遐想,可他知道惜宝那是吓的。
他真是个圣人才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等到看完后,季予惜不敢睡了。准确地说,他不敢一个人睡,一定要荀鹤陪着。
荀鹤虽然很想答应,可是明天早上起来怎么办,要是让清姨和季叔叔还有季大哥知道他晚上睡在惜宝的房间里,他还能不能好好走出季家大门了?
只怕会被永久拒绝踏足。
荀鹤的表情十分犹豫,季予惜却死抱着他不放手。这个时候荀鹤倒是想让惜宝吐露一句心声,这样就能证明他真的是被迫的。
可惜惜宝什么都没有说。
荀鹤犹豫再三,索性心一横,就这样吧。
反正等到时候和惜宝一起出柜的时候,也免不了被季家人责骂。荀鹤越想越坦然,手上的动作也更自然。他把惜宝往怀里一揽,在他背上拍了拍,哄他:“睡吧,我不走。”
季予惜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却还是向他确认:“真的?”
荀鹤:“真的。”
季予惜听到回答后秒睡。
荀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季予惜还没睁眼,整个人依然像八爪鱼一样把他抱着,甚至还下意识地蹭了蹭。
荀鹤能感觉到季予惜的反应,他自己也差不多。
想到季予惜会像个被烫到脚的小猫一样跳开,他就愉悦地一手垫在脑后,等季予惜清醒。
季予惜慢慢醒了,他挪了下自己的腿,在荀鹤身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蹭了蹭。然后他睁开了眼,对上荀鹤的视线的时候,他像是死机了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
荀鹤忍笑,“睡得好吗?”
季予惜果真像只小猫一样,腾地从他身上跳开,甚至还跳到了地上。
睡衣很软,他的反应完全暴露在荀鹤的视线之中,荀鹤多看了两眼,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的,就是不自觉被吸引。等季予惜发现荀鹤在看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要夺门而逃。
荀鹤眼疾手快地把人抱住,“怎么这么害羞,男生都这样,你别怕。”
季予惜想死的心都有了。
荀鹤抱住他,在他后背顺了顺,手底下年轻的身躯十分抗拒。荀鹤便笑道:“你要不要看看我,我也差不多。”
季予惜:“?”
他总算安静下来,转过去看到荀鹤跟他一样,也是一柱擎天的模样,突然就放松了。
荀鹤笑道:“年轻人都这样,不是什么大事,你反应别那么大。”
他说得轻松,其实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又拉着季予惜坐回床上,用被子把两个人盖着。
季予惜拼命想找话题,最后鬼使神差地问:“所以男生之间真的会互相帮忙吗?”
荀鹤懵了两秒,才懂他的意思。
“谁说的,不可能的事。有人这么要求过你?”荀鹤忙问。他不止紧张,还很愤怒,如果惜宝真的被人那样要求过,他想把那个人的东西剁掉。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之前好像听谁这么说过。”季予惜解释了一句。
荀鹤顿了顿想起来了,还是他刚和惜宝认识的时候,有个男演员和他的助理有这种关系,然后狡辩说这很正常。
荀鹤认真地解释:“不是这样的,男生之间不会那么做,除非这两个人本来就是情侣。”
季予惜哦了一声,却不敢再问了。
他其实还很好奇男生之间是不是真的会比大小,也有点想和荀鹤比一比。但是算了,感觉有点变态。
两个人在床上修炼了一会儿清心功法,最后若无其事地起床。
荀鹤想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可是很不巧,他一拉开门,就撞上了从惜宝门口经过的季予慎。季予慎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打量了一下房间门,突然脸色一变,从他身边挤进去,去看季予惜。
季予惜看到大哥,也很心虚,“大哥。”
季予慎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他指了指季予惜,又指了指荀鹤:“你们……”
荀鹤一愣,马上明白季予慎是误会了,忙摆手,“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予惜也赶紧说:“对对对,我们就只睡了一觉。”
荀鹤顿时捂脸。
片刻后,两个人被季予慎一左一右拉着坐在了季父季母的对面。
季予惜怏怏地解释:“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是昨天晚上看了个恐怖片,我太害怕了,就和荀鹤一起睡的,你们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哥也太能脑补了,觉得自己被荀鹤怎么了一样。
荀鹤也跟着解释,“小惜说得对。”
季父打量了两个人一眼,然后说:“我知道,是老大大惊小怪,惜宝先去洗漱吃饭吧。”他说完,扫了一眼季予慎,又补充道,“老大也去。”
于是季予慎站起来第一个离开这张桌子。
季予惜松了一口气,也站起来,却觉得不对,“那荀鹤呢?”
季父说 :“荀鹤这么多天不回公司,我问问情况。”
季予惜哦了一声,看到荀鹤也示意让他快去,这才放心地离开。
等他一走,季父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荀鹤不自觉挺直了后背,一副等待审判的样子。
“说说吧,你到底对惜宝是什么心思?”季父神色淡淡的。
荀鹤抬头,正视季父的眼睛:“我喜欢惜宝。”
一旁的季母两只手紧紧相握,心却沉了,果然是这样。
季父神色未变,“你以前也说喜欢惜宝。”
荀鹤想到很久以前,他和季予惜刚认识的时候,季父也是这么坦诚地和他交流。他当时就很喜欢惜宝,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他是喜欢作为朋友的惜宝。
其实不是的,他从第一眼看到惜宝的时候,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太迟钝了。
荀鹤郑重回答:“我还是那么喜欢他,甚至比从前更喜欢他,是作为恋人那种喜欢。”
季父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惜宝未必喜欢你。”
荀鹤笑了,“季叔叔,这一点上我可以确定,他是喜欢我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季父又一次沉默了。
惜宝这一年里和荀鹤相处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中。连他们都不敢肯定地说,惜宝对荀鹤没有别样心思。
季母忽然问:“所以昨天晚上你们……”
荀鹤忙解释:“真的没有,就是惜宝想看恐怖片,看完后害怕不敢睡,我陪着他,绝对没有发生其他的。”
季母抬了抬手,让他别说了。
隔了一会儿,季父才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怎么说的吗?”
荀鹤表情微僵,他整个人往后靠了靠,才说:“记得。”
当时季父说,惜宝刚十八岁,还没开窍,他希望未来惜宝是自己爱上别人,而不是被引导成为同性恋。那个时候荀鹤听到这样的话,有点生气,还硬气地说自己也不是同性恋。
季父:“我现在的看法还是一样。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不会不知道他依然没有开窍。哪怕他再喜欢你,只要他自己没有往这上面想,他就一辈子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想,这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