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
这两个人要谈什么呢?
季予惜在荀鹤这边坐下。
然后他听见荀鹤说:“周律师,我已经联系你很久了,你之前不肯见我。”
季予惜:“?”他怎么不知道?
周律师则说:“对,因为我有职业操守。你问我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所以我不肯见你。”
荀鹤:“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了?”
周律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于朋友的义务,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荀鹤和周律师认识很久了。两个人合作过很多次,不能说每一次都很愉快,但他们互相都真诚地对待彼此。
荀鹤没有接着他那句话问,而是说:“我在小惜的手机里看到,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给他的。”
季予惜:“!”他把这件事忘了!当时应该清空和周律师的联系记录的。
周律师看了看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季予惜,说:“对,季小少爷委托我一件事,我没有办成,那天是向季小少爷汇报情况的。”
“什么事?”荀鹤紧跟着问。
季予惜不想让周律师告诉荀鹤,可惜他现在醒不过来,无法阻止。只能听着周律师把他委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荀鹤。
然后荀鹤就知道那个调查员死亡的事。
他也看向病床上的季予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当着周律师的面,他并没有把他的猜测说出来。而是在思考之后,告诉周律师:“如果你想抓到凶手,我可以找个警察帮你。”
周律师摇摇头,“不用你,我自己也有门路。”
季予惜这才想到,周律师的门路确实很广,他要是想通过警方去抓丁成,应该没问题。
荀鹤听到他的拒绝后,也有些意外,又问:“那你今天来,还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
此前周律师已经说过他是出于朋友的义务来提醒荀鹤的,所以荀鹤用了坏消息这个字眼。
周律师也不反对,说:“调查员死亡之后,我亲自跟了那个人一段时间,他没什么特殊的,麻烦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有特殊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应对的,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这个。”
季予惜很清楚周律师说的另外一个人就是Chris,但他不知道荀鹤清不清楚。
荀鹤没有问周律师,那个人是谁,反而问他:“既然你察觉到了危险,那你自己放弃了吗?”
“不可能。”周律师摇摇头,说,“死的那个是我的兄弟。”
荀鹤朝他伸出了手,“那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周律师想了想,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说罢,起身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周律师总算想起来询问季予惜的情况。虽然季予惜知道他和周律师只是单纯的委托关系,但要是周律师直接忽略了他这么大一个人,季予惜的心理还是会有一点点失落的。
好在他没有忘。季予惜把他在心里的位置,默默往上提了一个档位。
荀鹤说:“还是老样子,各项身体数值都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肯醒。”
他说着走到了季予惜身边,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温度正常。
周律师也走过来观察了一会儿季予惜的状态,忽然说:“荀导听没听说过,以前有一种离魂症?”
离魂症只在小说话本中出现过,荀鹤当然听说过。但这是现代社会,正常人谁会往那个方向想啊?
所以周律师这么说的时候,荀鹤明显就是一愣。
周律师又说:“有时候小孩子夜啼不止,大人也会说惊着了,找个大师喊喊就好了。反正季小少爷查不出毛病,荀导何妨一试?”
荀鹤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第101章 世界舞台
季予惜同样没想到,周律师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建议,因为他看起来,和这种带有迷信色彩的东西一点都不沾边。
周律师发觉荀鹤没有吭声之后,也只是笑了笑,说:“世界可能只是一个戏台,我们都是在上面表演的人,而台下可能还有看客。”
他和荀鹤没有讨论过关于Chris的特殊能力。
季予惜在一旁急得不行,在他看来,这点比较重要,而不是一会儿扯到离魂症,一会儿说世界是个戏台。
当然他也不希望荀鹤和周律师继续冒险,Chris既然能杀死调查员,也能杀死他们两个。
可他现在这个状态,什么都做不了。
季予惜试图重新钻进他的身体里,可惜还是失败。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奈。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不属于自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如果你还在,我愿意把身体还给你。”
季予惜轻轻碰了碰“季予惜”,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虽然现在的他很幸福,有很多很多人爱他,让他舍弃这一切,他当然会舍不得。可这个人生本来就是那个消失的“季予惜”,他短暂的窃取过一段时间,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让我再借用几天,让我处理完本该处理的事情,再和大家告个别好不好。”他继续和“季予惜”商量。“Chris有点危险,我必须保证他不会伤害到大家,不会把世界变成一片荒芜,才能放心地离开。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真的不能再浪费了。如果你听得到,就让我回去吧。”
他虚握着“季予惜”的手,觉得眼眶酸涩,但他一滴眼泪也没有。
而荀鹤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想请个大师过来给季予惜叫魂。
到了下午,还真的来了个大师。
是季母带过来的,听她的语气,她和这个大师还比较熟悉。后来,大师问了问季予惜的情况,季予惜才知道原来他和荀鹤订婚的日子就是这位大师算的。
季母把情况说得很详细,包括前两次昏迷的情况。
这位大师敏锐地察觉到季予惜每次陷入昏迷前,都会发生一起较大的案子。
前两次季家人都很清楚,一次是林雅的父亲自杀,一次是商忻劫持同学。这两次季予惜都在案发现场,且都在事后都陷入了昏睡。可第三次,一切正常,季予惜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大师沉吟片刻,说:“你们再回忆一下,当天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季母实在想不出来,索性说:“大师,不是我们不配合,实在是那天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以大师之见,能不能叫醒他?”
大师不敢托大,只说:“不知道缘由,我只能尽力一试。”
季予惜看到荀鹤在一旁微微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大师把人都请出去,开始在病房操作。他先在房间的几个方位上布置了法器,然后开始念念有词。
季予惜起初觉得他的举动有点好笑,但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发紧,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这大师,怕不是叫魂,而是在驱鬼吧?
季予惜捂着自己的胸口,想往房间外面跑。
可他手脚发软,只走了几步,就瘫倒在地上,接着人事不省。
不知道过去过久,季予惜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上方围了一圈人,全都担忧地看着他。“我怎么了?”他抬了下手,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回到身体里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季予惜直接坐了起来。不过到底身体虚弱,他只是做了个起来的动作,头只离床几公分。
“惜宝,先躺着别动。”季母忙说。
季予惜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除了他父母哥哥,房间里还有荀鹤,和那个大师。
看到那个大师,季予惜就想起来了,他妈妈请这个大师来给他叫魂。不过季予惜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却觉得脑海里一片模糊,这些天他经历过的事情,都有些遗忘了。
大师说:“醒了就好,令公子只怕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季母听大师这么说,忙问:“惜宝,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怎么醒也醒不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