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从高考开始
“和他们计较这些做什么?他们越计较,咱们就得造越多的船,订单多得能排到明年、后年。”徐军杨笑道,“任凭他们说也没什么,咱们自己把钱拿到手就行了。”
这种事,徐军杨在原先的恒升船厂面临过太多,但南江厂的氛围不同于恒升船厂,这里还是要靠真才实学生存下去的。
至于林叙所受的议论,在徐军杨看来,不过是更进一步说明了林叙所做的事业的价值。
因为那些人根本比不过他,那些人或许连造船都不会,唯一的本领就是在人后搬弄是非。
徐军杨这么说确实能安慰到人,不过陈辽的气一时半会未必消得掉,林叙想了想,还是叫对方听到这些议论先和他说。
事实上,没过多久,林叙就听说有人在议论他了。
还是之前和陈辽对上的那人,林叙在路上走着呢,就听这人在路上议论他,说他上媚领导,对下呢,又把下属管得服服帖帖呢。
“陈辽那性格多倔,对上林叙,还不是乖得和条狗似的,我又没说他陈辽怎么样,他非和我顶上,你说他傻不傻?”
“听说他挨了一顿训?”
“我说他就是活该,出去留了趟学,就造了艘破船,真以为自己是咱们厂里一个角色了?”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身影挡在自己眼前,林叙的表情远不像平时那么和婉:“丁师傅,我造了艘什么破船,你和我到领导跟前说一说?”
之前林叙遇上这位丁师傅,总是客客气气和对方打个招呼。
他倒不是对对方有多么尊敬,只是习惯性的,遇上比自己年长的师傅,不管人家负责造船的哪一块,他都客客气气的。
厂里有些师傅和林文华差不多大,还有年纪更大的,都在造船的一线,不少人还是技术工种,林叙没理由对人家态度坏。
而这一回,林叙的表情虽然不太好看,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倒也差不多,因而这位丁师傅并没有放在心上:“到领导面前说什么,小林,我可没什么好说的。”
“没话说你嘴还那么臭?”林叙一伸手,直接把人拽上了,“我倒要问问领导,咱们厂这造船的横幅还没撤,就有人说这是艘破船了,咱们南江厂还要叫什么造船厂,干脆叫南江破船厂好了!”
“跟我走!”
林叙眉头一竖,双眼一瞪,旁人倒是想拦住他,这下也不敢再说话了。
第111章
处理
林叙个子不低, 他读书的时候体质马马虎虎,跑步倒是挺快, 不过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不太爱出去运动。可到了上班这几年,他每天往返于负责建船的各个车间,不少时候自己还会亲自上手,身体素质比之前已经强了不少。
他年纪轻,拎起这位平时能躲懒就躲懒的丁师傅可并不麻烦,他确实不爱和人起冲突,但到了该起冲突的时候,林叙也不介意把人给得罪了。
他直接把人带到了施家望办公室。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看热闹的心思顿时起来了,一时之间,厂里不少人都听说了林叙把丁师傅揪起来带走的消息。
“你们说的是林叙?不可能吧?林叙平日见谁都是乐呵呵的, 没见他和谁红过脸, 丁春生说什么了, 叫他那么生气?”
“不是我说这丁春生,他自己爱在厂里混日子也就算了,人家干点活,他也要在那里指指点点, 他自己谁也不是,偏要把这领导派头摆得足足的。”
“丁春生到底说什么了,骂了林叙?”
“旁的我没有听清,只听他说, 林叙造的是艘破船。”
对方这话一说, 既认识丁春生,又和林叙关系不错的几位老师傅顿时沉默了:“难怪小林这么生气。”
林叙对造船的热情, 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常年在造船一线的老师傅们却看得明明白白。
林叙别的事情都不太较真,造船的时候,有些事情其他人搞不定,就叫林叙去处理,那事不管多难、多麻烦,只要和造船相关,林叙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
他都当上技术科的副科长了,可不管老师傅们叫他林科长还是小林,他都不太在意,只当这只是个称谓而已。
但涉及到造船的正事,谁任务没完成好,不管那人资历多深、在领导面前多有面子,林叙那一关他绝对过不去。
林叙在别的事情上完全不较真,可一旦关乎造船,他比谁都认真。
而丁春生这么个平时屁都不干的家伙,居然在林叙面前说他造的是艘破船?
“丁春生他这是疯了吧?别说林叙会生气,厂长听见了都很气吧?咱们全国第一艘液化石油气船呢,别的厂造不出来,就是咱们厂的功绩,他丁春生知道液化石油气船是什么不?就搁这说这是艘破船。”
“小林骂他纯粹是他活该,要我说,没打他都是人家有风度了!”
“这嘴长在他身上有什么用,可不是臭吗?”一个师傅骂道,“咱们全厂都是造船的,他自己也是造船的,他怎么能说自家厂子的船是破船呢?叫外人听见了多不好!”
众人对丁春生一番批判,却也有人道:“丁春生这下又要把自家爹娘给搬出来了吧?”
“以他的性格,这么干的可能性有百分之百。”
……
施家望一眼就看到拽着丁春生过来的林叙,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脑壳却已经大了。
他是搞业务的领导,最怕遇见的就是丁春生这种人,他不怕骂不怕训,脸皮比城墙还厚,厂里稍稍有慢待他的地方,他就把他的老子娘全部都叫过来,让厂领导看看他们一家人团结的力量。
不管是施家望还是其他几位副厂长,提到这个人头都疼了,丁春生不是没力气,也不是完全不懂造船,他就是心思不肯放在造船上,有一天过一天,反正厂里没给他少发钱。
别看他这样,他日子过得倒是比旁人更滋润些,每天小酒喝喝,小烟抽抽,看着其他人忙里忙外,再说说其他人的不是,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在施家望眼里,林叙不可能和丁春生产生任何交集,虽然前阵子丁春生刚和陈辽有过一些矛盾,但那事已经了结了,厂里虽然批评了陈辽,却没有对他进行实质性的处分。
领导们都知道丁春tຊ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拿他没有办法。
对他太凶,他全家老小齐上阵,他爹还有病,之前也是为南江厂做过贡献的人,厂里给丁春生处分,他爹妈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过来,领导们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听完林叙的描述,施家望叹了口气,道:“老丁,你是老同志了,这艘液化石油气船对咱们厂的重要性你不会不知道吧?”
丁春生被林叙揪着还有些慌张,因为论打架的话,他绝对打不过林叙,林叙把他带到角落里打一顿,就算后面林叙会挨处分,打在他身上的疼却是实实在在的
可林叙居然把他带到了领导这边,他就不怕了。
论讲歪理,厂里没有人讲得过他,就算他哪天讲不过了,那不还是有他爹妈在一旁助阵?
丁春生于是嬉皮笑脸道:“领导,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说着玩玩的。”
“我还想和你提提意见,这个小林实在太较真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带过来,我在厂里这么多年,不要面子的吗?”
施家望看向林叙,林叙也坐到一边,摆出一副和丁春生差不多的架势:“丁师傅要面子,我难道不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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