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不善良
裴烁听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文恩尚刚才犹如献祭一般的举动,忍不住暗骂,真是一个傻子,那群人根本不会对他做什么。
而且,他也逃不掉。
下一秒,一辆车停在他面前,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冲他说:“裴烁少爷,请上车吧。”
他的手机被扔到马路上,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界面,紧接着,车轮压过,一切都粉碎了。
“裴烁,怎么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朴载盱正慵懒的躺在床上,心中还对裴烁的依赖感到满意,但下一秒他就坐直了身子,“你在哪里?”
“裴烁!裴烁!!”
到最后是一片忙音。
朴载盱连忙拿着外套跑出了门,脸色阴沉狠戾,“到底是哪个狗崽子敢动他?”
裴烁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他从上车开始就被蒙上眼睛,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里面的装饰温馨,地上铺满了羊毛地毯,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恍惚的喘了口气。
衣服没换,外套被脱下来搭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裴烁正想挪动身体,却发现蓝色羽绒被子下,自己的脚已经被锁链被铐住了,内侧特意缝上了柔软的皮革,而另一端则拴向床尾。
他这是被囚-禁了吗?裴烁勾起嘴角,觉得好笑。
紧接着,他看到床头悬挂着那副巨大的画像。
“池相昱。”他眯起眼睛看向角落闪着红点的监控,“你一直在注视着我吧。”
一片寂静。
良久,唯一的门被打开了。池相昱似乎还有些羞于见到裴烁,穿着连帽衫,大大的帽檐遮盖着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过于苍白病-态的皮肤。
“不敢见到我吗?”裴烁勾起嘴角,眼中泛着冷意。
池相昱的身体颤了颤,高大的身躯佝偻着,他好像又发病了,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爬到了裴烁的脚边,他慌张又颤抖:“请原谅我,裴烁,我实在太想你了。”
“文恩尚呢?”裴烁垂眸看着他,低声问道。
池相昱露出阴暗的神情,不情愿道:“他已经在医院了。”
“这里是哪?”裴烁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脚上的镣铐限制了他的动作,但他却仿佛这里真正的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池相昱,“池神父不管你了吗?”
“他再也没办法发号施令了。”池相昱终于抬起了自己的脸,半边脸红肿,眉梢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他的眼中写满了疯狂与满足,“神啊,没有人能阻止我来服侍您。”
第22章
裴烁平静的靠在床头,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他翻动书页的声音。明明是被囚-禁的状态,他却神情自若,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裴烁活动了下脚腕,被束缚的感觉让他皱眉,他讨厌野狗自顾自的撒娇、亲昵,那些寄生虫会脏了他的手。
池相昱趴在床边痴迷的仰望着裴烁,他知道自己脑子不正常,但他心中的恶魔总无法控制的想靠近裴烁。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宁静,他快要睡着了。
“你之前说的池神父,是什么意思?”裴烁合上书,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池相昱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猩红,他神经质的啃咬指甲,颤颤巍巍的说:“他要给我驱魔,他把我绑在桌子上用圣水浸润,用匕首划伤了我的脸!他要让我离开你,但我怎么离开?”
“只有你可以让脑子里的声音停止,我的痛苦就像梦魇缠绕。他什么都不懂!”
裴烁皱眉,他原以为像池神父这样注重金钱的家伙是没有真正信仰的。
“这样丑陋的我,怎么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池相昱的眼泪流出来,但他的表情却疯狂至极。他握紧拳头佝偻着身子在房间里踱步,到这时候裴烁才发现原来他的腿也有些不正常。
“所以……”池相昱停住脚步,嘴里不断念叨着“圣父圣子,哈利路亚”之类的言论,然后一切安静下来,他看向裴烁,“所以,我杀了他。”
真是疯了。
“他不会再阻止我们了。”池相昱再次跪在裴烁的脚下,如同一只忠心的狗。那粘浊阴暗的目光舔-舐着裴烁白皙的手,他却完全不敢触碰。
他太丑陋了。
“你准备让我留在这里多久?”他的腕表早就失踪,时间却一分一秒流动。裴烁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看着刚刚才承认罪行的杀人犯,勾起嘴角,“你也要杀了我吗?”
“不不不不……”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池相昱慌乱无比,他颤抖的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是裴烁啊,永远高高在上、矜贵优雅的一等,他梦寐以求的神明。
“啊…西巴!”他突然大叫,蜷缩在地毯上捶打自己的脑袋,但很快又重新跪下祈求裴烁的原谅,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
“求您、宽容我的贪婪。”眼泪再次流下来。
裴烁眉头轻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被关在了哪里。但他总会离开,现在的生活只是池相昱的奢望,稍微给这疯子一点甜头吧。
“我将参加一场宴会。”他垂眸看着池相昱,眼中是冷漠无视,“不要因为你影响我。”
看到池神父尸体的一瞬间,朴载盱如坠深渊。
今早打扫房间的神父发现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无数如吸血鬼般的媒体蜂拥而至争相报道头条新闻。
但这种丑闻很快就被压下。视频被删除、报社被警告,简直是混蛋做法。
朴载盱带着人站在教堂中,愤怒和恐惧让他的手指轻颤,他甚至没法抽出烟来。
“初步怀疑是他的儿子,池相昱画家犯下的罪行。”
“池相昱……”朴载盱的表情变得恐怖,几乎没有人敢在这时讲话。他握紧拳头,眼中是疯狂的残忍,“就应该杀掉他。”
裴会长微微皱眉,昨晚他知道了裴烁被绑架的消息,选择低调处理。而绑匪也一直没有要求赎金,看来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裴烁。
不过以池相昱的疯子程度来看,也不敢保证裴烁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暗自瞧了朴载盱的脸色,这位LK集团的太子爷似乎和裴烁的关系好到过了头。
李司机在后面汗流浃背,冷汗直冒,他双腿发抖,低着脑袋努力缩小存在感,但他依然与朴载盱对上了视线。
“呀,你这狗崽子是怎么敢把他一个人放在那里的?!”朴载盱揪着李司机的衣领吼道,双眼猩红,是要吃人的目光。
李司机颤抖着辩解:“是少爷让我走的…他说他要去找人,我也不知道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朴载盱怒火中烧,他知道裴烁是去找谁了,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痛苦。
但即使是一味的欺骗,他也愿意原谅他。只要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的工作吗?”朴载盱咬牙切齿,“你就是这么服侍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李司机跪在地上搓手,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不会再……”
“如果裴烁有任何问题。”朴载盱冰冷的说,“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掉。”
裴会长不悦的看着朴载盱冲他的人发火,但最终还是按下了怒气:“朴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裴烁。”
“我知道。”朴载盱冷漠的看着这个裴烁名义上的父亲,“裴会长,我会把他找到的。”
“我会放你走的。”池相昱的眼中满是依赖,他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苍白消瘦的身体,肋骨清晰可见,背上是暗红色的长条伤痕,他满怀期待的将那把金色钥匙送到了裴烁眼前。
“但请帮我保管它,请掌控我的身体,我会带给你乐趣。”
“你好像真的疯了。”裴烁轻笑着,眼中是冷酷漠然,他没有任何动作,语气温柔,“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呢?”
“身体的痛苦才能缓解灵魂的折磨。”池相昱咽了口唾沫,“我将一切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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