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昏君抽卡系统后我成明君了[基建]
“贵妃,你说这话本里的范蠡,当真爱西施吗?”晏玄钰轻轻问。
怜儿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她心下既有慌乱与震荡,却莫名多了几分其他自己也看不清的情绪。
爱吗?
话本里只看到了纯粹的利用,育有一子,到底是爱她,还是想用此子牵制她呢?送她去夫差身侧,会有几分爱意呢?
从前怜儿只想,那人有太多不得已,身为不受宠的王子,他在王庭中必然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可他有他的抱负,她……是愿意的……
怜儿这个名字,是那人为他起的,她本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平民之女,那人说过,一生只爱她一人,事成之后,会娶她为妻。
晏玄钰睁眼去看她,只见她面色空洞。
怜儿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一凉,随即心坠了下来,皇帝,一直都是知道的。
晏玄钰缓缓说,“你背后之人是不是已经许久未曾联系你了?”
“你袖子里有一把匕首,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杀了我,他便成事一半。”
“是。”怜儿从袖子里拿出精致小巧的匕首,她知道这把匕首有多么锋利,只要她刺进皇帝的胸膛,那人就可以下一步计划了。
怜儿的手在颤抖,她抖得几乎握不住那把匕首。
“你从未痴迷于我,这是你的计策……”
“你并不是怕死,对么?”晏玄钰明明躺着,可是面色淡淡,丝毫不像处于下风的样子。
“你可想过,你背后的人说过怎么让你安全地离开京城吗?”
晏玄钰的每句话都像狠狠击打在怜儿的心上。
“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想引我说出是谁?是不是?”怜儿的神色突然变得怆然。
她双目含泪,竟是将匕首扔到了地上。
“我是细作,杀了我吧。”
晏玄钰无言,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当做棋子送来他身边的女子,之前为打消丞相等人的猜疑,他以她的名义做了几件事已是他的极限。
晏玄钰在这方面倒优柔寡断起来,心里还有几分愧疚在里面,因此从未想过要怜儿的性命。
在他看来,怜儿和历史上出现过的许多女子有相似之处,只是……牺牲品罢了。
他不觉得怜儿愚蠢,只觉得她有几分可怜,古时女子,有胆识有远见,在历史上留名的与整个时代的女子比起来只是寥寥。
这个时代的女子,她们之中大多数好像都在渴求男子的怜爱,因为时代下她们只能依附于男人生存。
然后呢?她们担上本不属于她们的罪名,红颜祸水,红颜祸国。
“朕不是夫差,你也不会是西施。”晏玄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伪装病弱模样,而是缓缓坐了起来。
“你且打开看看。”晏玄钰一指匕首。
怜儿腿一软,跪了下去,她捡起手边的匕首拔开,发现只剩下了上面镶着精美宝石的木制柄。
她瞳孔一缩,这匕首一直放在她袖中,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它!
“朕不会杀你,但是你如今知道了朕并未病入膏肓,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晏玄钰一拍手,那声音并不大,可承天殿外的树上树影一动,几个黑衣人飞速踏空而来。
“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派出一人来伪装成她的模样,这些时日代替她在宫中行动。”晏玄钰没什么表情的说。
“将她安置在暗处,不要让任何宫人发现。”毕竟宫里还有许多外面的眼线。
“是。”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垂首道。
怜儿后退几步,脸上满是震惊惶恐,原来这才是皇帝的真面目……他手里还有一支无人知晓的暗卫!
皇帝暗中一定做了很多事了。
那为首的暗卫留下易容成怜贵妃,另外二人裹挟怜儿离去——
“属下告退。”
....
怜儿不知道为何,虽然前路生死未知,但是她终于,再不用惶惶终日了。
她甚至有心情回忆起来从前种种。
她从前也知道那人身边有一支专门打探情报的暗卫,但是连她也能看出来皇帝暗卫的武功远在那群人之上!
那人身边的暗卫已经不能说是人,他们没有人的想法,只听命于主人,不怕疼不怕死,甚至大部分暗卫口不能言……
“姑娘,唐突了。”其中一暗卫说。
“不能说唐突,要说‘得罪’。”右边的暗卫突然出声。
刚开始那暗卫默了半晌,最后“哦”了一声。
怜儿心里古怪,这……真的是训练出的暗卫吗?
两人将她安置在一个她从来没在皇宫里见过的地方,是一个地下石室,但是内里干燥不潮湿,床榻、桌椅等一应俱全,甚至有透光的地方让室内不昏暗,只是这里她并不知道是哪里。
他们身形一隐,怜儿知道二人大概是被派来监视她的。只是暗卫不易培养,只看她一个细作竟然就派了两个。
到了此处,多想无益,怜儿坐在床榻边仰头看着石室透光的地方,心里不知何滋味。
她手里还攥着皇帝让她念的那话本,已攥出褶皱。
第58章 第一场仗
黄沙城,夜晚。
“老子杀了你们!”
一声嘶哑的怒吼划破天际。
这个声音如同一个信号,一个又一个火把依次亮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们身后拖出一道又一道黑影,呼啸的风让这场面有几分萧肃。
有人正因此场景身体颤抖不已。
“成了!”说话的人脸上一喜。
“成了,我们成了!!”
一层又一层举着火把的士兵将一个人团团围在中间。
那人双手被捆住压在地上,身上被麻绳死死缠住,他的腕骨上勒到出了血,滚在地上满身泥泞。
聂保成双目赤红,他没想到手底下这帮兵有一天竟然会反了他!
竟然趁他在营帐里时抓了他的亲兵,又绑住了他!
“反了!谁指使你们的?!”聂保成吼道。
聂保成手下的亲兵胡康安等人也被捆着,蚁多咬死象,这群他们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士兵们竟然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如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现在把绳子解开,将军可以当不知今天此事,否则你们这些参与其中的人都一个不留!”胡康安艰难地抬脸说。
这句话让在场的兵卒们心跳如鼓,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情绪!
...
四月初六,黄沙城的兵卒反了,他们将黄沙城主将及一众亲兵抓住后关了起来。
四月初七,以一名为万和裕的兵卒为首,兵卒们将聂保成一系尽数关押,聂保成无法,只得拿出兵符。
而后……全城兵卒投诚袁康!
...
“噗——”王庆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袁盛嫌弃地一躲,将另一个茶盏放到袁康手边退了出去。
“黄沙城的兵符在你手上?!”
袁康“嗯”了一声。
王庆云咕咚咕咚把茶喝完一抹嘴,连带着胡子都抖了抖:“你做的?”
袁康不语,只说:“若是今日聂保成兵符不在我手里,那大周的将士才真的无救了。”
“和我说说,怎么个事?”王庆云双手一揣凑了过来。
袁康在黄沙城的时候,与兵卒同吃同住,毫无特殊待遇,操练兵卒奖罚分明,在他这里,只要不偷懒,日日都能吃个饱饭。
袁康还带着兵卒们一起在城外种了大片榆树。只是聂保成回到黄沙城后便下令将袁康种下的所有东西全部拔除,将袁康来的那一日先过去的几个小兵鞭笞示众,将袁康发下去给兵卒们的保暖衣物全部收了回来。
袁康走后,他们的一切都恢复原样,口粮变回了水一样清的糙米汤,寒冷的夜晚再也没有厚一些的衣物可以盖在身上。
自古以来底层的百姓也好,士卒也罢,他们都有极大的安于现状忍耐性和逆来顺受的心性,非被逼到绝路,他们不会想去反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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