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哦?”雍帝笑道,“阿玦,你骂他什么了?”
郁玦起身回禀道:“是他先拿脸侮辱臣的眼睛,臣心生呕吐之意,因此才出言斥责。”
“陛下您听,他羞辱我!”师鸣悲嚎一声,“他说我长得丑!”
皇后掩袖轻笑,说:“阿玦,你年长两岁,莫要欺负弟弟。”
眼见郁玦又要出言羞辱,师鸣要拔地而起,雍帝很有先见之明地摆手阻拦了这场争斗,眼尖地看向褚凤手中的盒子,“凤儿,你手里拿着什么玩意儿,拿上来给朕瞧瞧。”
褚凤便上去了,很热情地介绍道:“陛下,这是一种牌,叫‘扑克牌’,以前在安平城的时候,我们就很爱玩这个。”
牌是用白笺纸做的,很硬挺,花色不一,帝后各自拿起几张瞧了瞧,觉得新奇。雍帝说:“朕也想玩。”
“臣教您!”褚凤问皇后,“娘娘,您玩吗?”
皇后笑着说:“本宫在旁边看你们玩。”
褚凤说:“那还差一个人。”
“逾川,”雍帝盛情邀请,一把拽住京纾的胳膊将人扯到身边,“我们一起玩。”他说罢凑到京纾耳边,“你没听见吗,徐小六也爱玩这个,你学会了就能陪他一起玩了。”
有道理,京纾瞬间就收敛了婉拒的意思,说:“陛下英明。”
宫人立刻搬了凳子给京纾,京纾落座,朝下头瞥了一眼,说:“叫徐六公子上来帮忙教一教。”
宫人立马去叫了徐篱山。
徐篱山一一行礼,伸手按住褚凤的胳膊,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教学。
底下的人见了各自说起小话来,宁远伯凑到文定侯府和长宁侯府的坐席之间,说:“二位,你们家的小子真是出息啊,跑到帝后的坐席上去了!”
“可不就是这么两个小混账嘛。”文定侯笑一笑,举杯和他们碰了一杯。
这边,褚凤详细地介绍了牌的花色以及玩法,见两位新手都没有什么疑问,便一拍掌,说:“那我们就开始吧!”
雍帝点头,郑重地说:“开始吧。”
褚凤大胆地敲诈道:“谁输了就要输东西出去。”
“朕拿一套蓝翎弓箭。”雍帝说。
京纾知道徐篱山爱用香,说:“红描金锦纹方盒。”
褚凤随一只金玉满堂鱼钵,熟练地开始发牌,很幸运地成为这一轮的“地主”,不禁发出“桀桀桀”的嚣张笑意,逗得帝后都乐呵一笑。
徐篱山眼睛一转,见京纾面色认真地盯着手中的牌,便起身凑到他和雍帝中间,说:“陛下,殿下,卑职给二位抱膀子!”
褚凤剜了徐篱山一眼,重色轻友!
“何意?”京纾看向徐篱山。
四目相对,两人均神色如常,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们在桌下很快地蹭了下彼此的手。
阶下目光灼灼,徐篱山毫无负担地笑一笑,说:“就是帮二位参谋的意思。凤儿是卑职的高徒,两位是新手,玩不过他。”
“不错。”雍帝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乐意成全他们这点想坐近点的小心思,附和道,“小六,朕需要你。”
褚凤打出一张“三”,雍帝跟“六”,京纾抽出一张“小王”,果然引来徐篱山的说教:“还用不着,出‘八’。”
京纾听从指导,落了牌,同时感觉自己的大腿外侧被轻轻地蹭了两下,一片酥麻。他目光不动,神色如常,只是偷偷伸脚撞了下徐篱山的脚,却被徐篱山用脚勾住了脚腕,又上下蹭了两下。
“我怎么打?”京纾侧目看向徐篱山。
徐篱山朝他笑一笑,说:“打……一对‘六’啊。”
京纾收回目光,打出两张牌。
一局打完,褚“地主”还是赢了,顺利地缴获两样珍品。雍帝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你们两个小子这是合伙来敲诈了。”
“臣凭本事赢的。”褚凤嘟囔。
“陛下自己技不如人,可不要耍赖。”皇后在旁边笑着说。
京纾说:“不错。”
雍帝哼了一声,说:“再来一局。”
“我来我来。”师鸣从后头跑上来,挤到褚凤的椅子上,“让我来一把。”
褚凤说:“来嘛来嘛。”
“这局你来。”京纾对徐篱山说,“输了算我的。”
徐篱山笑道:“卑职不会输。”
“赢了也算你的。”京纾说。
徐篱山轻轻一拍桌,发出褚凤的同款笑声,说:“我要暴富了!”
这边的人沉迷打牌,那边的柳垂和密蹊早已避开宫中守卫和路上的宫人,成功靠近太后居住的慈安宫。
太后常年礼佛,宫中清净得很,一踏入便能嗅到檀木、香灰的味道,两人在进去后兵分两路,这样一来可以减省时间,二来若有万一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小厨房撞上,互相摇了下头。
密蹊说:“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我排查得很仔细,没有发现密道、密室一类。”柳垂打开地图向他说明,“现在只有太后的寝殿没有查。”
密蹊说:“寝殿外会有两个守夜的宫人,且我方才看过,太后的寝殿门窗关得很严实,若想进去,肯定会有动静。”
“或者我们让太后主动开门。”柳垂收好地图塞入胸前的衣服里,“我来引起注意,你趁机潜进去。”
“不。”密蹊拦下他,“宫里我更熟悉,逃起来更稳妥,我们换一下。”
谁都知道引起注意的那个人更危险,柳垂闻言却没有假客气,正想着答应,就听见一声模糊的惊呼:
“刺客!来人啊,”有宫人在不远处惊嚷道,“有刺客!”
什么?两人对视一眼。
下一瞬,一道黑影翻身闪了进来,三个同样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小厨房中,面面相觑。
此时慈安宫大片大片地亮起烛灯,附近的巡逻禁卫也快速包围慈安宫,带队闯了进来。门前响起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一队人马快速奔向太后的寝殿,在小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三人闪身翻出窗外,下一瞬小厨房被照亮了大片。
别鹤台那边很快收到了消息,雍帝遣二、三皇子前来探望情况。太后披着素袍出了寝殿,身边的宫人提着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映着太后的侧脸,若忽略眼角细纹,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年纪。
两位皇子上前行礼,京珉说:“皇祖母受惊了。”
太后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而后对京宣说:“今日是皇后的寿宴,倒是搅扰她的兴致了,宣儿记得替哀家向皇后赔个不是。”
“父皇母后都很担忧您,只是别鹤台到底还有那么多人在,他们不能立刻过来,还请皇祖母莫要怪罪才是。”京宣拱手行礼,“皇祖母勿要担忧,在抓住贼子之前,孙儿们就在此地陪着您。”
“辛苦你们了。”太后说,“那我们去前殿坐着吧。”
京珉上前搀扶太后,一行人去了前殿,禁卫则十步一人地镇守此地。
距离寝殿两道墙的一座假山后头蹲着仨黑衣人,密蹊说:“没机会了。”
话音落地,两人同时看向那位身分不明的刺客,柳垂讽刺道:“哪个大聪明派你来的?”
“至少我进入寝殿了。”刺客说。
柳垂瞬间变了副语气,说:“朋友,我们谈谈。”
“既然撞见了,就是有缘。”密蹊说,“这位朋友,不如跟我们分享一二?”
刺客嗤道:“你们能告诉我什么?”
“确实不能告诉你什么,但我们有两个人。”柳垂微微一笑,“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声,最后被禁卫抓住的一定是你。”
密蹊跟着上前一步,两人左右包围住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