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掌柜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木架,说:“荷叶玉串,男女老幼都能佩戴,能做颈饰、腰饰,也能盘在手腕上,端看您喜欢。”
徐篱山让他摘下来,转身往京纾胸前比了比,很是满意,“我给你做了几身浅色袍子,等送过来了就和这条玉串配着穿,肯定好看。”他说着又走了两步,取了一支水晶发簪、水晶串饰,吩咐道,“再把那边那对墨书玛瑙盏一起包起来,送到肃王府去,明日我让人过来给你结账。”
“好嘞好嘞,二位下次再来啊!”掌柜的殷勤地将人送到门口,躬腰道,“慢走,慢走!”
徐篱山拉着京纾慢走到了揽月湖边,这里夜间常有办游灯会的,灯影绰约,揽月湖像是白日和黑夜中的第三抹颜色,朦胧迷离,吸引着许多有情人结伴游玩。
“我们也是幽会中的一对。”徐篱山晃着京纾的胳膊,有些烦恼地说,“就是我的幽会对象老是不说话,好冷淡哟。”
京纾捏了捏他的手,只说:“来。”
“什么?”徐篱山好奇地跟着京纾往前走,穿过岸边席地作画作诗、谱曲唱歌的才子佳人们,走到最里侧的一条闲道上。道内侧绿树成荫,罩着窄而长的花圃,比方才那处更安静,徐篱山以前来这里散步时常常会撞见约会打啵的小情侣。
当然,今日夜里,他和京纾也成了其中一对。
此外,京纾完全不懂何为内敛、害羞、避嫌,就让他靠在花圃首端的树上吻他。紫薇半垂下来,堪堪打在京纾的后背上,被风吹得晃啊晃,他似是被挠得痒了,不禁往前一步,快要把徐篱山压坏了。
揽月湖多热闹的地儿啊,挡不住啧啧的水声,徐篱山闭着眼睛承受,时不时回应一下,惹得京纾更加放肆,这种在人前毫不避讳、时不时就要被路过的行人捂嘴惊叹一声的亲热让他们尝到了一种隐秘的刺激。
吻得很深,徐篱山几近窒/息,膝盖在京纾的腿上来回地蹭,可京纾并不把这当作求饶,要把他吃掉啦。
吃不掉,京纾强迫自己保留理智,在徐篱山要撅过去之前退了出来,咬着徐篱山的下巴碾磨,以表无法餍足,分外不满。
徐篱山偏头咳嗽,哑声道:“舌/头都麻了。”
京纾担心地说:“我看看。”
“你当我傻?”徐篱山白他一眼。
京纾很无奈地把他瞧着,“你不是嫌弃我冷淡?”
“哼。”徐篱山拍他的脸,“别给自己的耍流/氓行为找借口。”
“这样是耍流/氓,”京纾反问,“那你夜里扒我里衣、在我腰腹上摸来摸去算什么?”
徐篱山说:“试图通过触摸把你的腹肌转移到我身上!”
京纾露出笑意,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就会耍嘴皮子,也没见你多锻炼。”
“因为这都是借口。”徐篱山趴在他肩上,“我就是想摸摸你。我想摸你屁/股上的小花,你都不让我摸。”
京纾顺势问道:“我想摸那里,你为什么不给我摸?”
好淫/荡的话题,徐篱山调/戏不成反手制,恼羞成怒地将人推开,转身走了。
京纾转身跟上,丝毫不管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偷窥的行人,快走几步追上徐篱山,抓住了他的手腕。
*
“回吧。”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文定侯府门前,京纾拍了下徐篱山的后腰,让他回府休息。
“那我走了。”徐篱山挪了一步,仍旧看着京纾,“我真的走咯?”
他话里带着引/诱,京纾语气凶狠,“不走就跟我回府。”
徐篱山不介意他的小脾气,凑过去用额头撞了下他的脑袋,说:“我是看你很舍不得我啊。回去后记得每天按时喝药换药,要忌口,知道吗?”
“知道。”京纾顺势亲他的脸,“我又不是稚童。”
“小孩子比你乖多了。”见京纾不满地蹙眉,徐篱山笑了一声,哄道,“好吧,不说你了。我先回去了。”
京纾“嗯”了一声,看着徐篱山俯身下了马车,伸手推开车窗,不料徐篱山也凑了过来,扒住窗沿直勾勾地把他瞧着。他探出窗去,和徐篱山亲吻。
文定侯领着管家和猗猗走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登时不约而同地在门前止步。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嘟囔道:“黏糊哟。”
待两人终于分开,文定侯才走下阶梯,到徐篱山身后三步外对京纾行礼,道:“殿下,贵体安否?”
“尚可,劳侯爷记挂。”京纾把眼神从徐篱山脸上挪开,看向文定侯,“三日后,我来迎亲。”
规矩上新郎不必亲自迎亲,兰京这么多年的喜事多是由送娘持帖代为迎亲,寻常府邸如此,莫说肃王这般的身份。是以文定侯愣了一瞬才笑道:“那便恭迎殿下了。”
“好。”京纾又看向徐篱山,伸手揉了下对方红/肿的唇瓣,语气放轻,“回去早早的睡,天热,记得少饮酒,少吃凉食,再吃坏肚子,你就给我等着。”
“遵命遵命!”徐篱山说罢伸手把京纾的脑袋摁了回去,很专横地关上车窗,拍拍马车说,“回肃王府。”
马车缓缓前行,徐篱山转身目送,行了一段路,那车窗果然又被推开,露出京纾的脸来。他不禁笑起来,伸手挥了挥,于是京纾露出点笑的模样,看了他两眼,又把车窗关上了。
马车逐渐走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处。徐篱山收回目光,转身跟着文定侯回府。
“也就三天不能相见,怎么被你们弄得好像要分别许久一样?”文定侯调笑。
“这叫热恋期,分开一会儿都舍不得。”徐篱山笑着揉了把猗猗的脑袋,“若不是惦记着他的伤,我还想拉他去走一会儿再回来呢,然后他送我回府,我又送他回府,他再送我回来,天就该亮了。”
文定侯翻个白眼,说:“得,即将嫁出去的孽子已经泼出去的水。”
“请您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徐篱山分外嚣张,“我可是帮您拔了一截辈分呢,以往您和殿下算是平辈,以后您就是他的长辈了,爽不爽?”
文定侯摸摸下巴,说:“爽。”
父子俩顺着游廊往前走,文定侯说:“清仪宫昨夜烧起来了,好在二殿下分外及时地派人把火灭了,否则宁妃就要葬身火海了。”
徐篱山琢磨着“分外及时”这四个字,说:“表哥留在宫中就是为了替陛下盯着宁妃,宁妃意图自焚,表哥自然要阻拦,否则就是没办好差事。”
“陛下在北郊的这几日,朝事皆是由二殿下代为主持。昨儿早晨我也入宫了,见到了二殿下,”文定侯稍顿,“二殿下平和如旧,却到底有些不一样了。付少将军在兰京陪妹子,与二殿下同桌用了好几次饭,这门婚事多半是要成了。”
徐篱山垂眼,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表哥既然下定了决心,我们也不必多言。”
“说的是。”文定侯叹了一声,将徐篱山送到院子门口,拍拍他的肩膀,“这几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从明儿起府里还有得忙呢。”
“爹,慢走。”徐篱山反拍文定侯的肩膀,把人送走了。
进了院子,猗猗叫人快速送上热水供徐篱山泡澡解乏,自己则跟进了卧房替徐篱山更衣,顺带说:“少爷,您不知道,李姨娘要被遣回娘家了,连带着二少爷。”
徐篱山挑眉,“谁的意思?”
“前两日宫里来了人,随后侯爷就下了这命令,奴婢猜测许是宫里哪位贵人的意思。”猗猗把外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按着徐篱山落座,替他梳发,又说,“您是没瞧见,李姨娘起初跑到侯爷院子里去闹,还带着白绫呢,二少爷也过去跪求,不过侯爷没有松口,还把李姨娘软禁起来了。”
徐篱山说:“二少爷也软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