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京珉骤然瞳孔一缩。
“他娘的……大当家这回捡到金疙瘩了,这是男是女啊?我只顾着看脸了……”
“管他男女,我就没见过这么美的!你看他还笑……”
两个土匪还在望着轿子惊叹,京珉突然关上门,转身走到桌前。柳垂从暗处现身,见他面色难看至极,便道:“殿下不必担忧,少爷心中有数。”
“有数有数有数!”京珉压着嗓子骂道,“他向来主意大得很!”
柳垂内心赞同,于是没有说话。
“擒贼先擒王,确实省事,但是那仇锋……”京珉是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轿子里的人拽出来,“莫说留青出事,就是他受了点委屈……”他说不下去,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说,“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去保护你家少爷!”
“殿下宽心,”柳垂说,“肃王殿下与少爷在一处。”
“什么?”京珉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皇叔也在……轿子里?”
柳垂说:“那轿子最多坐一个人。”
“所以他们是分开上山的?”京珉转头看向门外,“待会儿我就能看见第二座大红轿子从门前抬过,轿帘掀开,我皇叔也抹着胭脂坐在里头……吗?”
“您想到哪儿去了?”柳垂仿佛听到什么鬼故事,冷不丁地打了冷颤,解释道,“殿下在暗处保护少爷。”
“哦,哦,那就好……哈哈。”京珉有些傻地笑了一声,而后抬起拳头抵住嘴轻咳了一声,突然又反应过来,“等等,暗处保护这种事情不是你们来做更为妥当吗?”
柳垂很赞同,说:“肃王殿下心意已决,我等自然只能听命。”
京珉于是又“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起来。
另一边,轿子直接抬进了仇锋的卧房,抬轿地快速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仇锋从屏风后绕出来,走到轿子前说:“下面的人看见周敏那婆娘在院子里养了个极其好看的男人,我还当是她在外头偷腥,没想到却是收留了个小倌……听说你是从柳竹院逃出来的,那里头最好看的小倌我见过,确实不错……你叫什么名?”
轿子里传来一道轻声:“柳青儿。”
仇锋回想着说:“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啊。按理说,下头的人把你夸得赛天仙下凡,你该很有名头才是啊。”
“我刚进去不久,还没待客就逃出来了。”轿子里的人稍顿,声音更低,“我本不是花楼客,还请这位爷体恤。”
还没待客啊,仇锋舔了舔唇,忽然上前拽开轿帘,里头的人吓了一跳,双腿蜷缩着往后瑟缩,盖住半张脸的红纱水波似的晃荡。
“爷……”
这一声且惊且怯,颤颤的像被拨弄的弦音,却半点不娇柔,仇锋被叫得心猿意马,伸手探入轿中,“你说说你,逃什么逃,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好好待在柳竹院,叫一声就能把那些富豪贵人们迷得七荤八素,不过现在更好,落到了爷手里!”
他拽住轿中人胡乱挣扎的手腕,猛地将人拉了出来,“柳青儿”惊呼一声,红纱落地,偏头对上仇锋的眼。
仇锋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他一时忘记了继续逼迫,站在原地盯着那张脸。仇锋肚子里没墨水,作不出酸溜溜的诗词,连背一句都难,他就是觉得这张脸像白豆腐,比以前城中那位“豆腐西施”还要适合这名!
“柳青儿”怕得很,左眼尾的一笔胭脂斜飞出去,仅这一笔就让他艳冶极了,可他余有翠粉的睫毛颤巍巍的,眉眼也怯怯,那双眼睛盛着泪,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他强忍着,连鼻尖都红了,这是个长得像烟霞一样的人物。
“仙子啊……”仇锋呐呐地唤着,“你是彩霞变的!”
“柳青儿”试图挣扎着手腕,往后瑟缩,偏头躲避那灼热的视线,却被仇锋攥得更紧。
“别躲!”仇锋逼着他往后头走,语气虔诚,“仙子,菩萨,心肝,啊,你怎么能生得这幅好颜色啊,我、我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尤其是你的眼睛,它、它们太会勾人了,你是故意的?是吗!你故意那样看我,仙子菩萨,你六根不净……”
“柳青儿”一直后退,惊慌之间小腿撞上一件硬物,疼得唤了一声,此时又被仇锋一推,猛地摔进了大红的床上。就在此时,外头的铃铛突然晃了一下,仇锋下意识地回头,“谁!”
“柳青儿”眸光一暗,突然絮絮地泣声,“爷……”这一声尾音颤颤,“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仇锋被他哭得浑身一麻,那点骤然清醒的警惕心瞬间又消散了多半,下意识地转回头看他,“别哭啊,心肝……我饶了你,谁来饶我啊?”他苦恼地脱掉外袍,伸手拽住“柳青儿”白皙的手,强硬地往腰腹处拽去,“你感受感受……菩萨,还得你来救我!”
“柳青儿”极力挣扎,许是他拼了命,竟然把手挣脱出去,受力往后一摔,跌进了床里侧。
仇锋见状竟没顾得上生气,笑起来单膝跪上床朝他逼近,“仙子这般心急……”
话音未落,“柳青儿”突然起身揪住仇锋的衣领,柔顺胆怯地伏上他的肩膀,哽咽着求饶:“爷,我是第一次,您别吓我好不好,我害怕……”
“好……好。”仇锋咽下口水,偏头嗅着“柳青儿”发间幽幽的花香,的确是柳竹院惯用的“桃花露”。他哑声道,“我不吓你……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柳青儿”发间的花香抹了许多,不仅仇锋闻得到,他自己也不能幸免。他听着仇锋越发粗重的呼吸声,缓了口气才问:“香吗?”
“香……”仇锋迷醉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味道我也不是第一次闻了,怎么都没你的香,没你的上/瘾,啊?”
“柳青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而问道:“屏风上有软鞭还有手/铐……”
仇锋在这股幽香间浑身酥麻,只觉得一股燥劲直冲脑海,简直头皮发麻!闻言,他迟缓了一瞬,才哄道:“我保证,会让你很快乐。”
“可是我喜欢打人,不喜欢挨打啊。”“柳青儿”怯怯地道。
仇锋反映了两息,似笑非笑地“哈”了一声,很惊讶的,“你还想打我啊?”
“柳青儿”往后退开些,伸手挑起仇锋的下巴,偏头对上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把唇抿了一下,“爷皮糙肉厚,又打不坏。”他说着抬手捂住仇锋的眼睛,手下的皮肤烫得吓人,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兵器柜,那柜子上头吊着刚才晃荡的铃铛,京纾的手露出来一瞬,冷白的肤色,看着竟有三分森然鬼气。
“柳青儿”看着那处,轻轻地笑了一声,语气认真,“爷若是真心地怜我、爱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让爷脱衣服,我让爷……”
京纾光明正大地走了过来,徐篱山抱着怀中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神智不清的仇锋,向床沿膝行一步,倾身将脸放进京纾伸来的掌间。蓬莱香涌入鼻尖,他竟浑身抖了一下,很着急地吸着那香味。
“让我……让我……”仇锋被摔在床沿,满面潮/红,嘴里还在嘟囔。
徐篱山嗅够了闻够了,觉得呼吸间只剩下蓬莱香而非别的令人嫌恶的味道之后,这才把脸从京纾手中抬起来。他抬眼望着京纾,目光并不清明,突然张嘴在京纾虎口处咬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说是调/情最为合宜。
京纾屈指握住了徐篱山越来越热的脸,见他痴痴地笑起来,哑声道:“就是让……”他抬指戳在京纾腰上,确认说话的对象,“你、你啊……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