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病体?”雍帝蹙眉,“先前的伤不是都养得差不多了么?”
京珉摇头,“儿子只是闻到了皇叔身上的药味,且皇叔脸色的确不好。”
“那还在外面游荡什么?”雍帝叫了亭月进来,“莫莺是回京了么?”
亭月点头。
“让他来,还有,”雍帝沉声道,“去查逾川走到哪儿了,让他尽快回来。”
“殿下已经在回兰京的路上了,约莫再有三五日就能到。”亭月说罢便退了出去。
“父亲息怒。”京珉说,“皇叔有数。”
雍帝嗤笑,“在爱惜身子这一点上,你皇叔最是没数。”
京纾打了个喷嚏。
徐篱山把脸上的帕子扯下来,瞥他一眼,“一骂二念,有人在骂你。”
京纾看向他,“是你。”
“放屁。”徐篱山抱怨,“就知道污蔑我……睡了。”
“回京后若陛下问起你我的身子,记得替我隐瞒。”京纾说。
“莫先生不是跟表哥一起回了兰京吗,陛下要问该问他啊。”徐篱山说。
京纾说:“他知道什么不该说。”
“好吧,我知道分寸,不会泄露您中毒多年身体虚弱这个大秘密的,但是,”徐篱山睁开眼睛,“你身上有药味儿,表哥估计也闻到了。”
京纾倒是把京珉忘了,闻言说:“那回京后跟莫莺串个口供,随便编个小病症。”
徐篱山啧啧,“您把欺君之罪犯得也太熟练了吧。”
“嗯。”京纾看向他,“我杀人也很熟练。”
徐篱山闭眼道:“好的,晚安。”
京纾提醒,“还没到夜间。”
徐大神拿腔拿调,“日夜混沌,何必分明?”
“仙者高见,”京纾说,“我受教了。”
徐大神说:“这些不必受教。”
京纾问:“那哪些必要?”
徐大神说:“比如调节婆媳矛盾的武器是丈夫,换到我们身上来,再换句简单点的话说,就是如果陛下以后要为难我,你得护着我。”
京纾好奇,“陛下为难你做什么?”
徐篱山想了想,“或许因为我没法生孩子,给你传宗接代。好多恶婆婆不都是因为这一点苛责儿媳的吗?”
京纾看了眼他平坦的肚子,“你怎么笃定你没法生?”
“……”徐篱山说,“哥们儿,我是男的。”
京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是没人说男人一定不能生。”
“……”徐篱山请教,“怎么生呢?”
京纾思索了片刻,说:“待我回京去元净寺问问了无秃驴。”
“佛门重地,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徐篱山奉劝他,“我佛不渡癫公。”
京纾问何谓癫公?
徐篱山笑嘻嘻地说:“你就是癫公,癫公就是你。”
“好吧。”京纾试图理解,坦然接受,举一反三,“那你就是……癫婆?”
徐篱山:“……我是男人。”
“好的。”京纾修改答案,“癫男。”
徐篱山:“?”
第64章 风月
徐篱山与京纾说好了要先找莫莺串口供,但雍帝显然知道有些人不老实,因此京纾的马车还没到肃王府,京纾便被雍帝先一步请入宫了。
另一边,徐篱山半路和京纾分开,抄小道回到文定侯府,被猗猗缠着询问半天后刚一进屋,就感觉到了有客来访。
“徐六公子。”亭月从屏风后现身,朝徐篱山拱手,“叨扰了。”
徐篱山也不惊讶,回礼道:“公公既是暗自前来,我便不请您喝茶了。”
“此次来访,是为陛下问三句话。”亭月轻声道,“其一,殿下身体康健否?”
“不太康健,喝着药呢。”徐篱山叹气,“不过具体是什么病症,我就不知道了,公公直接去问殿下才行。”
“公子这般回答,第二问便可免了。”亭月说,“陛下第三问,公子此次助殿下救回二皇子、解决匪患,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徐篱山闻言拱手,说:“篱山擅自出京并非想插手公务,只是担忧二殿下安危,既然得知二殿下遇险,篱山自当全力相助,不敢求赏赐,但求陛下仁慈,不追究篱山的过错。”
“陛下说公子有情有义,忠君孝父,是极好的。”亭月说,“公子并未去过邕州,何来的插手公务,因此陛下不罚不赏,至于二殿下与肃王殿下要如何答谢公子,陛下是不管的。”
他说罢颔首,绕回屏风,从后窗走了。
“这亭月公公也是翻窗的行家啊。”徐篱山感慨不已,转身出了屋子,坐进了廊上的摇椅。他叫了猗猗,把人上下打量一番,“刚才没来得及说你,吃胖了啊,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这小日子很滋润嘛。”
猗猗用手捂住脸蛋,嘿嘿道:“公子不在的这段时日,褚二公子总是派人过来问候院子里,怕我们受欺负,还时常送猎物过来给我们吃。少爷和褚二公子感情真好……哦,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少爷说。”
她放下手,变了副神色,“褚二公子前段时日跟五少爷打架,不小心摔了腿,现在还在府里禁足呢。”
徐篱山脸色一沉,叫柳垂去套马车,又问猗猗:“什么情况?”
“您别着急,那会儿奴婢带着药材去长宁侯府探望过了,褚二公子没什么大事,就是伤筋动骨必要修养一段日子。”猗猗跟着他往院外走,小声说,“是五少爷在外头说您坏话,还想害您,被褚二公子听见了,褚二公子当即就掀桌踹门打人了。”
褚凤自小练武,后来还缠着柳垂偷师,虽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还是有几招手脚功夫的,打徐如柏绝对是打着玩,怎么会摔了腿?
徐篱山大步流星,猜测道:“凤儿被围殴了?”
“哪能啊?当时褚二公子身边还跟着师副使,那些纨绔们哪敢上来围殴?是褚二公子打五少爷打得太投入,不慎撞翻了栏杆,把自己撞出去了。”
“这傻逼。”徐篱山哭笑不得,又问,“徐如柏呢?”
猗猗“哎哟”一声,说:“五少爷是被抬回来的,您没瞧见,那一脸鼻青脸肿,手脚蜷缩的,可吓人了!不过他也活该,谁让他想欺负少爷!”
他们说着话快步出了侯府,一起坐上马车往长宁侯府去。
到了地方,柳垂和猗猗等在外头,徐篱山大步进了侯府,径自往褚凤院里去。褚凤被禁足许久,整个人活似被吸干了阳气,躺在竹椅上看着徐篱山走过来,呐呐道:“我这是做梦了。”
徐篱山走到他面前,说:“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山儿……”褚凤伸手扯住徐篱山的袖摆,尾音一唱三叹,幽怨得能就地招魂了,“山儿,我是真的活不长了,我——”
“活不长就滚棺材里去。”
后头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褚凤浑身一颤,立马收回手闭眼装死。
徐篱山清了清嗓子,转身朝来人卖乖一笑,“大哥,今儿回来这么早啊?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吧,我去给你煮杯茶?”
“不必。”褚和看他一眼,“我今日休沐,不累。”
徐篱山干笑:“哈哈。”
“他要死就死,”褚和看了眼褚凤,朝徐篱山颔首,“你跟我进来。”
徐篱山“哦”了一声,麻溜地跟进了主屋。
褚凤睁开一只眼睛快速地瞟了主屋一眼,环顾四周用气声喊:“柳——垂?垂——垂——哥!快——带——我——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