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何尽哼了一声。
他又打开另外一张,还没看清上面的内容,短短的几行字就让何尽不高兴地压下了眉眼。
平常这么能说,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却说的这么少。
带着不满的心情,何尽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字迹端正的“卖身契”三个字映入了他的眼中。
——吕锦誉将自身卖于何尽,用以偿还欠下的巨额债务。
兑换日期是一年后。
字很少,少到一眼就能看完。
何尽来来回回地看了不下数十遍。
他将每一个字都看透,再将纸折好,又重新摊开。
然后,他笑了。
第169章 都市乡村
1
吕锦誉刚结束一个会议, 突然一拍脑袋,说了声,“遭了。”
会议室的高层还没有离开, 见吕锦誉停在门口, 一时也跟着停在了原地, 开始在心里复盘自己刚刚在会议上有没有出什么错。
却见吕锦誉回头问,“今天几号了。”
一个中年经理回答道, “七月二十八了。”
他家小兔崽子的暑假班也上了快一个月了。
吕锦誉脸色一变,快步走回了办公室, 嘴上说道,“要割稻子了。”
会议室的众人纷纷愣在了原地, 一脸怪异地看向助理先生。
“特助,你刚刚有没有出现什么幻听。”
年轻的助理先生一板一眼的回答,“没有。”
嘴上这样说着,他人已经跟着走进了办公室。
只留下会议室的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帮我把最近一周的会议都改为线上会议,推不掉的应酬交给副总负责,其他不重要的行程全部往后推。”
吕锦誉动作迅速的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那幅想要下班的样子比公司里的实习生还要着急。
“老板,你回来才半个月不到。”助理先生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话,一边还要充当置物架,伸手接过吕锦誉递过来的各种东西。
听到助理先生这么说,吕锦誉忽然停下动作, 一脸认真地说:“你说的对。”
助理先生松下一口气, 却听吕锦誉又说:“还得找几个收割机才对。”
助理先生:“……”
“不行, 小河村的路太窄了, 收割机开不进去,还得要修路。”
吕锦誉自顾自地说完, 又往助理先生捧着的那一叠资料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到了一叠文件,里面是吕锦誉回来的第一天就写好的修路方案,包括各种上报审核的资料。
目前只等落实了。
可修路不是小事,更何况小河村不在京市的辖区,中间要经历的过程非常复杂。
助理先生不得不提醒道,“老板,就算你现在开始修路,你也赶不上这次的收割。”
吕锦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中的文件。
“我知道,所以我要回去帮忙。”
助理先生:“……”
真的是去帮忙吗。
真的能帮忙吗。
以他家老板娇贵的体质,真的不会在第一天就晕在地里吗。
不,可能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
助理先生还想再挣扎一下。
“老板,你离开半个月不到,又突然回去,可能根本无法达到离别的效果,我认为……”
“半个月不到我就不可以回去了吗?”吕锦誉合上手里的文件,堆在了助理先生的手上。
要吕锦誉一年时间不和何尽见面,吕锦誉根本就做不到,他也接受不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凭什么不能见面。
他只是需要在外面出一年差而已。
只要有时间,他完全可以回家。
想回就回,就这么简单。
既影响不了他的工作,也影响不了他的生活,更影响不了他和何尽之间的恋爱关系。
而且在小河村的那段时间,他早已习惯当一个米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需要考虑,连在床上摆什么姿势都是何尽说了算。
回来之后不仅每天都要早九晚九,还有堆成山的文件,开不完的会和推不掉的应酬,连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
以前不觉得,他现在却不知道那个浪费时间,除了废话就是废话的早会有什么开的必要。
不,不止是浪费时间,简直是浪费生命!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助理先生捧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吕锦誉身后,突然,手腕传来一阵震动,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来电人,出声道,“老板,刘大少又打电话过来了。”
刘恣联系不上吕锦誉,每天就想尽办法的骚扰助理先生。
“挂断。”
“是。”
其实助理先生更想拉黑。
但显然每次等电话打通之后再挂断更能让刘大少气的跳脚。
果不其然,发现自己被挂断电话的刘恣气的脸色发青,却只能一个人无能狂怒。
——
七月是一个农忙的季节。
在二毛家的玉米收完之后,家家户户开始收割水稻。
何尽自己没有种水稻,何舅舅倒是种了两亩。
两个人干的话不用两天就可以干完。
何尽弯着腰在金灿灿的稻田里,头上的鸭舌帽挡不住他大颗大颗往下滴的汗,白色的短袖更是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哪怕并不是易透的布料,但在被汗水全部浸湿之后,也能清晰地看出他身上的肌肉轮廓,还有隐隐透出的肉.色。
“车,妈妈,车!”
二毛站在田埂上大声嚷嚷,声音响遍了整个村子。
何尽抬起头,在刺目的阳光下,他眯着眼看向村口的那棵老槐树。
三四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了何尽家门口的院子。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开进去的,在如此拥挤的小路中也没栽进田里。
村里很少来新人,更别说这些一看就贵的车。
弯下腰干活的众人纷纷直起身,冲着何尽喊,“小尽,你家又来人了。”
何尽隔着大片的田地,向着自家院子前的两棵李子树看了过去。
穿着衬衫西裤的吕锦誉一下车就跑到了树下,似乎知道他在看他,吕锦誉高高地挥起了手。
“回去吧。”何舅舅头也不抬地说。
何尽面不改色的收回了嘴角的笑意,弯下腰说:“不用。”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干活。
何舅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何尽割稻子的动作又快又利落,但他整个人却时不时的关注着远处的动静。
临近中午的太阳又晒又热,连风也没有,听不到树叶的唰唰声,只有蝉鸣蛙叫带着夏季的燥热。
直到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才放松了眉眼,嘴角也抿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何舅舅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远了一点。
“何尽。”吕锦誉的声音很轻。
就好像轻轻响在他的耳侧。
何尽心口微动,喉结也上下滑动。
但他却头也没抬,一句话也没说。
吕锦誉跟在他的身后,并不着急的对他说些什么,也没有催促他,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
何尽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吕锦誉穿着西裤皮鞋的脚,在潮湿绵软的田地里沾上了充满腥气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