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第184章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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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充满恶意地说:“张碌, 你以为施谨恒和你是对手,是朋友,却不知道人家的身价远高于你, 你在对方眼里, 不过是个消遣的玩.物!”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了站在灯下的张碌。
他处在人群的中央, 却如鱼肉般被烈火炙烤。
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被众人以异样的目光打量的场景。
“胡说八道!”扶着桌子的施谨恒怒视着众人。
他看起来很是愤怒,眼里带着熊熊燃烧的火光。
“一群宵小之辈, 以前就不怎么样,现在也像一块烂泥扶不上墙!”
说这段话的时候, 施谨恒那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那位一班班长。
施谨恒确实很少骂人,可他往往只需要说出一些实话, 就足够将人心里的防线击破。
对方彻底被激怒,眼睛一红,竟然提着酒瓶冲了上来。
男人最是受不了刺激,尤其是自尊心。
冲动之下,只怕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纷纷上去阻拦。
却没想到,他们拦住了男人,却没拦住张碌。
“嘭”的一声巨响,张碌丢掉了手上的半个酒瓶,冷眼看着栽倒在地的男人。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屏住了呼吸, 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张碌那张漂亮的脸, 在光影下一半白一半黑, 好似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即便手上沾了血,他也依旧面不改色, 平静的吓人。
众人都忘了。
张碌和施谨恒是同为南大的传奇人物,凭他们两个人就能压的所有人翻不了身。
他们努力而优秀,清冷而高傲。
站在山顶的人本就和他们看的不是同一片风景。
如此高傲的人即便落魄了,他心里那颗向阳而生的种子也不会死,自尊自强的火焰也不会灭。
此时此刻,在明亮的吊灯下,张碌和施谨恒,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侧身而立,修长笔挺的身影还有睥睨的眼神都像两尊并肩而立的山让人不敢直视。
“浪费时间。”张碌留下一个冰冷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众人看了眼张碌和施谨恒并肩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确实是浪费时间。
——
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没办法开车回家,也没那个兴致叫代驾。
张碌默不作声的在会所开了一间房,施谨恒没有说话,沉默地跟在张碌的身后。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直到打开房门,张碌一把抓住了施谨恒的领带,将对方用力地压在墙上。
“解释。”
施谨恒被撞的有些疼,他皱了下眉,说:“我并不知道你在这家公司,更没有以私人的手段把你安排进来。”
张碌了解施谨恒,施谨恒同样也了解张碌。
这完全就是对张碌的侮辱,张碌不可能接受施谨恒的“施舍”,施谨恒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甚至,正因为是施谨恒,他才更不能接受。
张碌没有松开施谨恒,他盯着施谨恒的眼睛,冷哼一声说:“你从没有告诉我你有个这么了不起的父亲。”
了不起三个字似乎带了刺,扎的施谨恒心口一疼。
他说过,他讨厌张碌用这种讽刺的语调说话。
施谨恒挣脱开张碌的手,冷声说:“他算什么了不起,再者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那是欺骗!”张碌怒意上涌,冷静的外表也出现了裂缝。
“我欺骗你什么了,还是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借了我父亲的势,觉得我的保研名额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觉得我的一切所得都是凭借权势!”
张碌皱眉道,“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没有这么想过,张碌,你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吗!”
施谨恒逼近到张碌的面前,眼睛发红地看着他。
张碌神情一顿,想起了当时在毕业聚会上说的那番话。
施谨恒似乎被酒意焚烧了理智,他所有的稳重都消失不见,难以忘却的悲伤与愤怒再次奔涌而至。
张碌觉得施谨恒抛弃了他,施谨恒又何尝不觉得是张碌背叛了他。
对于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那样的话堪比梦魇让施谨恒难以忘怀。
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张碌!
是他孤独的路上唯一走近他的对手,也是唯一的朋友。
本来施谨恒已经决定放下了,张碌却再次提起。
张碌那幅倒打一耙的态度也彻底激怒了他。
“张碌,你和那些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施谨恒伸手戳着张碌的心口,像一把尖锐的刀,将张碌逼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碌深吸一口气,他用力抓着施谨恒的手,镜片后的眼眸冷锐如针地看着施谨恒。
“那你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站在云层里俯视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张碌可悲的自尊心一直是他难以逾越的坎。
他并不怨恨施谨恒最后获得了保研名额,毕竟两人是公平竞争,也是他主动放弃。
可施谨恒千不该万不该,什么都不告诉张碌,还以一个“可怜的单亲家庭”的身份在他身边游走,俯视着张碌那份孤独与自作多情的惺惺相惜。
施谨恒的保研名额就这样脏了,在张碌的眼里脏了。
他心里过不去,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我没有这样想过!”施谨恒很生气,为被误解而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突然有个男人找上了我,告诉你他出轨生的儿子不是亲生儿子所以要把我认回去,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接受这一切可我不能让我的母亲失望!”
施谨恒低下头,将额头抵上了张碌的肩,疲惫地说:“我妈说,这是他欠我的,我必须要接受,要不然她不甘心。”
施谨恒的母亲把施谨恒教的很好,这些“高尚的品德”也理所应当的束缚住了施谨恒。
张碌垂眸看向施谨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
施谨恒抬起头,看到张碌的眼睛,他想起了当时他赌气说出口的话。
——“张碌是谁。”
他抿了下唇,恼羞成怒道,“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保研名额也不要了,我以为你就这样放弃了自己,我当然……”他移开视线,轻声说:“我当然生气。”
是误会,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
两人看向对方,四目相对,破开的心涌动着不平静的情绪。
张碌握紧了施谨恒的手,上前一步说:“我妈病重,我不能离开她身边,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的前程怎么比得上她,我必须要回去照顾她,只要她好了,我自然能重新来过。”
施谨恒对上了张碌的眼睛,觉得自己被握紧的手在发烫,他滚动着喉结,轻声问,“然后呢。”
“她走了。”
施谨恒心一紧,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
那时的他们都处在最艰难的时候。
年轻的他们也学不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没办法直白的沟通。
情绪操控了他们的理智,高傲让他们不愿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