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他绝对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一点不安分的因子存在。
卫想容一眼就看透了躲在这里的天选者是一个怎样胆小又自负的人, 但其实他也一样,而他们都有一个特质, 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褚仝的耳朵动了动,如一个影子从窗户里跃了进去。
一个身形两米高,头上长两角的兽人如一座山一样走了进来。
他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只看影子也知道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兽人。
而从对方身上透出来的血腥气更是浓郁刺鼻。
褚仝眼眸一冷,他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狼蛰伏在昏暗的墙角,一双在黑暗中变成兽瞳的眼睛散发着冰冷锐利的光。
而在那个两角兽人走进来之后,后面又跟进来了一个兽人,拖着长长的厚重的尾巴,时不时地拍打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深色的鳄鱼皮紧紧地包裹着那条一看杀伤力就很强的尾巴,除此之外, 对方和正常人无异, 还长着一副相对比较英俊的男人相貌。
两人兽化的程度都不高, 看起来接受的基因都很好, 还全是攻击力很强的动物基因。
褚仝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在心里计算着大概需要几分钟能一次性把两个兽人都解决掉。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卫想容很安静, 安静的近乎诡异。
因为姿势的缘故,褚仝的尾巴蜷缩在一旁,正松松地卷在他的腰侧。
他能感觉到那种隔着衣服的酥痒,是一种令人享受又沉迷的感觉。
卫想容却一动不动,他矜贵地捏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褚仝在计算着时间,卫想容也在数着时间。
“不对,这里怎么有别的味道。”
两角兽人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双红中带黄的兽瞳透着一股子浑浊的阴冷。
听到他这么说,长尾兽人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是有不怕死的老鼠跑进来了吧。”
这样说着,他一口将嘴里的面包吐出去,不耐道,“自从吃惯了人肉,这些东西是越来越食之无味了。”
话说完,他站了起来,身后的尾巴也更加用力地拍打着地面。
就在他们两人同时将眼神扫向那个墙角的时候,褚仝如一阵风掠了出去,同时捞起一张椅子重重地打了下去。
坚硬的木块碎裂,两角兽人捂着脑袋后退了一步,褚仝拿起一根尖锐的木刺狠狠地刺向两角兽人的脖子。
褚仝的打法向来是凶残又致命的打法,一旦动手,必定找准要害。
一条带着杀气的尾巴对着他横扫过来,褚仝抓着两角兽人的长角,一个翻身站在了桌子上。
但他却没有任何停留喘.息的意思,而是向上一跃,一只手抓住了庞大繁复的吊灯,狠狠一拉,坚硬沉重的吊灯顿时在滋啦作响中被拉了下来。
而他用力一甩,目标精准地砸向了两角兽人的头。
还没缓过神的两角兽人:“……”
“你这只可恶的老鼠!”长尾兽人脸上冒出了青皮,嘴里也长出了獠牙。
他半个身体匍匐在地上,看向褚仝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意。
然后,他看到褚仝一只手把实木长桌举了起来。
长尾兽人:“……”
他身后的尾巴快速地甩了甩,在报仇和逃跑中犹豫了一秒,他转身就跑,却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四肢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跑出半米远。
而踩着他尾巴的褚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张冷酷的脸上全然是睥睨的姿态。
他一只手托着可供十数人用餐的实木餐桌,乌压压的像一座能将人压死的山
“你……你……”长尾兽人被吓得说不出话,四肢挣扎着要往前爬。
褚仝的心脏却在这个时候猛地跳了一下,他立起兽耳,听着远方地嘶吼和喊叫,似乎还有一丝血腥味飘在了空中。
他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被他放在角落的卫想容靠着墙,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而他扬起的嘴角却是不停往外溢的血。
褚仝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忍不住细细的想,像卫想容这种危险分子,真的会这么容易安分下来吗。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卫想容就以一种可怕的缜密将他算的一分不差,迫使他将他带出了医院。
后来在南香镇得知他想把他丢下,又催动了种子妄图控制他。
再然后是那片树林里卫想容的多疑与杀意。
最后就是昨天卫想容以人命为代价的试探,不过就是因为他一句“他不会杀人”。
而一个连对他说话都要求要礼貌对待的人,在今天褚仝以一种堪称冒犯的态度撕开了他虚伪的表象,对方真的会安分到什么也不做吗。
褚仝深深地看着卫想容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睛。
恐怕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早在之前就埋下了伏笔。
就像卫想容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就在悄无声息中给他种下了种子。
野兽的本能在叫嚣着危险,褚仝抬起头,厚重的土墙外是惊慌恐惧的尖叫。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山上的污染者全部冲进镇……呃……”
对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那张因为惊惧而扭曲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看了看高大挺拔的褚仝,又看了看被压在下面的长尾兽人和另一边被埋在吊灯下生死不知的两角兽人,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的僵在了原地。
“你说山上的污染者全都冲进镇是什么意思。”褚仝神色冷峻地看着他。
对方被他充满煞气的眼神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不……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污染者都跑了下来,数量非常多,而且……而且还越来越多……”
“那位天选者呢!”
对方愣了一下,呐呐道,“不……不知道。”
褚仝一只手将桌子丢了出去,将地上的长尾兽人提了起来,冷冷地说:“现在立马去把那个天选者找出来。”
长尾兽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听到有污染者要闯入蒲公镇,只想着逃命,哪里愿意去找人。
可在褚仝充满威胁的气势下,他抱着那条被踩断了骨头的尾巴,咽了咽口水说:“我……我这就去……”
褚仝又转身把吊灯丢了出去,拎起那个装死的两角兽人,在对方颤动的眼皮子下,一只手掰断了他头上的角。
“将所有普通人都集中在避难区,做好防御。”
装死的两角……独角兽人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说:“可……可是我们这里没有避难区啊。”
“那就把他们全都集中在这里!”
“是!”
生怕自己另一只角也保不住,独角兽人连忙捂着自己的角,连滚带爬的去安排灾民。
卫想容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褚仝,看他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局势,看他冷静的下达指令,再看他用那双狠厉森冷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耳边的发,哪怕因为无力的双腿而坐在那里无法动弹,嘴角溢出的血重新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依旧是那幅游刃有余,执掌一切的姿态。
“卫想容,躲在山坳里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吧。”
褚仝眼神冰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