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
“不管如何,表弟于我于赵国总是有大恩情在。日后倘若伉表弟有任何需要表姊和赵王的地方只管说一声,表姊绝无二话!”
这个年代的人重承诺,鲁元肯当面许出如此重诺,已经是很难得的事。
樊伉眼珠子转了一下,本要推辞客气的话便收了口,转而高高兴兴地道:“那就先谢谢表姊了。”
鲁元被他如此直白的表情和态度给逗笑了,继而想到如今赵王前程生死都是未知,不免又显得忧心忡忡,便是连人人称颂的樊府美食都无法令她开颜。
樊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然而这谋反之事素来都是皇家大忌。一旦跟谋反扯上关系,别说是女婿,便是亲生儿女也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个外戚根本没资格淌这浑水。
在情况不明的赵王谋反一事上,樊伉很想做个明哲保身的局外人,奈何他阿母吕媭十分不给力,从长乐宫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条小尾巴过来,这条小尾巴还带来了吕雉的旨意。
将行见到鲁元的时候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只是表情十分凝重。
“皇后宣召鲁元公主和兴平侯进宫。”
樊伉瞪着他阿母,心里想着如果这个时候他假装羊癫疯发作不知道能混过关的机率有多大。
但将行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躬身,道了句:“兴平侯,请吧!”
错失装疯的最佳良机,樊伉无法只得万分不情不愿慢吞吞地和鲁元一起跟着将行出门,坐上前来接他们进宫的牛车。
这是刘邦中风之后樊伉第一次来长乐宫。
不过短短数日长乐宫变化很大,最明显的便是宫卫多了许多,守卫更森严。
樊伉心知这是吕雉为了防止刘邦中风的消息外传,特地加强了宫中戒备。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吕雉反应非常专业且迅速,知道第一时间隐瞒刘邦身体的真实状况。不然若是大汉皇帝中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消息传出去,就算那些诸侯王没有异心,匈奴恐怕也会忍不住蠢蠢欲动。
如今的汉室王朝就像一株将将破土而出的嫩苗,离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时日尚远,任何一点风吹雨打或是病虫灾害都有可能使之夭折死亡。
樊伉尽量做到目不斜视,跟着将行穿过重重宫阙,来到椒房殿。
“皇后,赵王后和兴平侯到了。”将行躬身站在殿外传报,在得到吕雉的许可之后,方才朝前一伸手:“鲁元公主兴平侯,请!”
鲁元神情激动地进了椒房殿。
樊伉摸了摸鼻子,朝将行笑了笑,也只得抬脚跟上。
椒房殿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将行和訾雅亲自守在殿外,绝不容许今日殿中所言有任何只言片语传出去。
椒房殿中楠木案几上放置着一只凤留下衔环铜香炉。香炉里熏着香,几缕薄烟袅袅升起。
皇后吕雉独自端坐于案几后,她的手上拿着一份密报,神情冷峻。
第132章
见到吕雉,鲁元紧绷的心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快步跑过去,在吕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母亲,赵王绝无反心,他是冤枉的啊!母亲!”鲁元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您让我见父皇一面,求您了!”
吕雉冷冷地看着她,道:“说罢,这密报上所言赵王谋反之事究竟为何?你细细道来,不可遗漏丝毫。”
当了半天木桩的樊伉动了动手指头,连忙道:“姨母,我好久未曾见过表兄了,我去寻他——”
吕雉看着他语气倒是颇为温和:“伉儿也坐下跟着听一听罢。”
樊伉一张讨喜的圆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样:“姨母,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我还是那个——”
他指了指门外,道:“要不我出去外面守着也行。”
因为他真的不想听这种会惹上杀身之祸的秘闻啊!
“坐下吧。”吕雉凤眼一扫,樊伉推拒的话便自动消音,乖乖地在角落里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的老僧一般,打定主意如非必要,绝不发出丁点声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母亲——”鲁元有些欲言又止。
吕雉眼一抬,道:“伉儿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鲁元看了樊伉一眼,似乎有些吃惊这个年少的表弟如何得她母亲的信任,但此刻她的所有心思全放在如何营救赵王身上,并未多想。
吕雉既然放心樊伉,她便也没有顾及颜面,一五一十将她所知道的毫无隐瞒地全说了。
“汉七年冬,父皇率大军迎击韩王信匈奴大军归返长安时,途经赵国,女儿与赵王小心翼翼,唯恐侍奉不周。然则父皇却依然对赵王肆意责备,谩骂不已,甚至当着赵国群臣的面,倚倨席上,对赵王百般羞辱。纵然如此,赵王依然执礼谦卑,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谓倚倨席上,就是两足舒展而左右分开如簸箕状,又叫箕倨。汉朝人多穿开裆裤,所以箕倨实在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坐姿。
汉帝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此坐姿羞辱一国君王,尤其这位君王还是他的女婿,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一种极其无礼的行为。
吕雉显然未曾料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是非,脸色不由微沉。
鲁元看了看吕雉的脸色,又看了看坐在一旁装木头的樊伉,面色有些尴尬,然而为了求赵王也只能硬着头发继续说:“赵王宫中有一位东垣美人赵姬乃是赵王心爱之人,赵姬生性胆小羞怯,素来深居简出,有一日父皇不知为何竟误入了她的寝殿。”
“荒唐!”吕雉刚毅的面庞现出一抹怒容,胸膛急剧起伏,显是气得不轻。
樊伉也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给惊得目瞪口呆。
刘邦本是无赖出身,当年在他未起事的时候,就是一个无所事事到处鬼混的小混混,樊伉早已经对他的人品不抱希望,然而没想到刘邦依然有本事再一次刷新他对此人观感的下限。
虽然现在儒学不兴,妇女的地位比较高,但男女大防还是十分忌讳的。赵姬乃是赵王爱妾,等闲之人根本无法接近她的宫室。
什么刘邦误入赵姬的寝殿?要么是赵王被迫主动将爱姬献给刘邦,要么就是刘邦故意为之,以此举羞辱赵王,不然无法解释身为后父的刘邦为何会闯进女婿宠妾的宫殿。
就算自己不要脸,也要给女儿两分颜面的!
吕雉那般聪慧之人,岂能不知其中关窍。她的脸色变了数变,最后终于勉强按捺下来,抬起眼睛看着鲁元冷声道:“所以赵王就能忘恩负义,背叛你父皇?!”
“母亲息怒!”鲁元以头触地,悲切诉道,“赵王失位亡国,全赖父皇扶助才得以复国,德流子孙,如今的赵国哪怕是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一不是父皇所赐,赵王情愿身死也不会背叛父皇。更何况赵王与女儿夫妻一体,若是赵王有何不轨行事,定然瞒不过女儿。女儿未曾发现赵王有任何可疑之处,密告之处纯属子虚乌有。母亲,就算您不相信赵王,难道还信不过女儿吗?”
香炉中青烟袅绕,樊伉极力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垂首坐在一侧,大气也不敢出。
一时之间,整个椒房殿中只听得到鲁元公主羞愤交加的哀泣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许久,椒房殿中才响起吕雉的声音:“可是密报之中,状告赵相贯高在赵国柏人密谋行刺你父皇,言之凿凿,让我如何判决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鲁元道:“纵然有此事,那也是贯高密谋,赵王不曾参与。”
吕雉怒道:“就算赵王不曾参与,难道臣下犯罪,他身为大王就没有责任了吗?”
鲁元不禁哑然。
吕雉气得额头突突直跳,忍不住一手抚额,叹气道:“明知你父皇生性多疑,你与赵王怎么不好好约束臣下,竟惹出这样的祸事!”
自己与赵王在赵国好好的过日子,父皇一来就闹得赵国天翻地覆,她与赵王卑微地百般侍奉讨好却依然解除不了父皇心中的猜忌怀疑,鲁元心中又如何不觉委屈。如今被吕雉一语道破,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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