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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弱木匠冲喜后

作者:池翎 时间:2024-08-16 03:05:41 标签:种田文 甜文 重生 先婚后爱 成长 布衣生活

  直到成亲那天夜里,这人在他面前掀开了盖头。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双儿,尤其那时他还穿着鲜红的婚服,俊秀的眉宇被衬得明艳动人,几乎叫人移不开目光。
  之后的相处,更是处处惊喜。
  这人聪明,机灵,偶尔一点少爷脾气却来不会让人生厌,与他以前见过的双儿,或是读书人都不一样。
  字写得很好看,画也很好看,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好的。
  唯一的缺点,恐怕是命不够好。
  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却被迫背井离乡,嫁来这穷乡僻壤的村子,嫁给他这么一个人。
  裴长临一时失神,抬眼才注意到贺枕书还在看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带着点期待和紧张。
  他定了定心神,问:“怎么忽然想起画这个?”
  “爹不是想做油纸伞去镇上卖嘛。”贺枕书解释道,“左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想着不如就在伞面上画点东西,题几句诗词什么的,说不准能卖得贵点。”
  “而且……”
  贺枕书瞥了裴长临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长临没有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异常。
  天色渐渐暗下来,贺枕书点了油灯,两人坐在桌边,一人雕刻,一人绘画,屋内静得一时间只能听见凿子在木料表面刮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贺枕书忽然开口:“你来看看这个。”
  他换了张新的宣纸,上面满满当当写满了字,递给裴长临。
  裴长临是会识字的,他从小干不了重活,闲着没事便读了不少书。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鲁班经》之类的木工书籍,看的也大多是木制构造、设计图纸,对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致。
  他接过贺枕书递来的东西,看了两行,却蹙起眉。
  “这是什么?”
  “和离书。”贺枕书眸光明亮,认真道,“我一直觉得你我那个约定不对,怎么能是你死后才让我离开呢,那不就显得我成天盼着你去死似的?我才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而且那样多不吉利。”
  “现在这样多好,等你病情痊愈了,就把这东西拿出来,我照样能走,还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给你当夫郎。”
  裴长临:“……”
  贺枕书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他拿起刚写好的和离书,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好该放在何处:“这东西可不能让老爹和阿姐发现,你说应该藏在哪儿,藏在你的暗格里行吗?”
  裴长临垂下眼,手一抖,把做了两天的木料生生劈成两半。


第10章
  小凿子尖端锋利,轻轻一擦,便在裴长临食指处留下一道口子。
  “哎呀,都流血了!”贺枕书被他那动静吓了一跳,见他伤了手,又连忙去柜子里翻找伤药,“就说你该再歇会儿的,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东西都拿不稳。”
  好在裴家以木匠为生,磕碰受伤是常事,每间屋子都备着应急伤药。
  贺枕书很快从柜子里翻出伤药,回到桌边帮裴长临处理伤势。
  后者动了动手指,似是还想要躲开,却被贺枕书一把抓住了手。
  “幸好割得不深。”贺枕书轻柔擦去伤口表面渗出的血珠,吹了吹,“疼不疼啊?”
  裴长临本想摇头。
  木匠活哪会不受伤,尤其是初学的时候,割伤划伤甚至被木刺扎进肉里都是常事。这点小伤就算不管它明天也能好,更是不会有多疼的。
  可小夫郎捧着他的手,眉头紧紧皱着,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显得十分焦急。他应当不常做这种事,处理伤势的动作有些生涩,但力道却放得很轻,好像当真很怕弄疼他。
  裴长临低下头,鬼使神差地,用极轻极轻地声音应道:“……嗯。”
  “有一点疼。”
  “都划破了能不疼吗?”贺枕书气恼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放低了声音,“我再帮你吹吹,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吐息拂过伤势,带来一点酥酥痒痒的感觉。裴长临只觉那吐息仿佛顺着指尖钻进心口,心跳渐渐快起来,甚至有点呼吸困难。
  可他没舍得躲开,而是至上往下,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人。
  这个人是他的夫郎。
  他们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
  贺枕书……本来就是他的人。
  裴长临余光忽然瞥到桌面,那封和离书被贺枕书随手放在桌上,大喇喇摊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刺眼。
  他心跳变得更快,呼吸急促而艰难:“贺枕书,我——”
  尖锐的刺痛感从心□□开,裴长临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飞快褪去。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贺枕书连忙把人抱住,感觉到对方胸膛在急速起伏。
  他半搂半抱着把人往床边送,被床沿绊了一下,没站得稳,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紧急关头,贺枕书抓着裴长临飞快转了个身,让他摔在了自己身上。
  床榻铺得很软,可一个成年男子压上来的分量着实不清,贺枕书被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险些也一口气没喘上来。
  但他顾不上自己,先去看身上那人的状况。
  裴长临脸上已经一点血色也瞧不见,他闭着眼,眉宇紧蹙,艰难抵御着那从心口传来的针刺般的疼痛和窒息感。
  这个姿势使不出力气,贺枕书推不开他,只能就这样将对方抱住。
  “别紧张,慢慢呼吸,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贺枕书轻声道。
  裴长临这病痛发作起来,没有任何切实有效的缓解之法,没人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疼起来,又会疼多久。贺枕书将人紧紧抱着,紧贴着对方起伏不止的胸膛,口中絮絮叨叨地安抚。
  不知过去多久,身上的人终于平静下来。
  贺枕书轻轻将人推开,让他平躺在床上。
  裴长临又疼出了一身冷汗,贺枕书帮他打来热水,让他擦身换衣。
  把人收拾妥当后,才去收拾他方才在桌上留下的残局。
  那惨遭毒手的木头小鸟还倒在桌上,从中空的腹部被劈成两半,显然是再也修补不回来了。
  贺枕书看着那可怜的木头小鸟,又看了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的裴长临,叹了口气。
  总算明白裴兰芝为什么不希望这小病秧子继续做这些了。
  耗费心神不说,要是不小心弄坏了,还心里难受。
  这不,都难受到发病了。
  唉。
  .
  小病秧子第二天果真没下得了床,贺枕书索性没去外院,留在屋里照看他。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照看的,因为裴长临几乎一整天都在昏睡,只在该吃饭和喝药时会被贺枕书喊醒。
  直到下午,裴长临才悠悠转醒。
  “醒了?”屋里传来小夫郎的声音,“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裴长临今天一睡就是一整天,睡得浑身骨头都酥软了,头也疼得厉害。
  他手背搭掩在眼睛上,哑声问:“什么时辰了?”
  “快到申时半刻了。”贺枕书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笑道,“你再不醒,我就该叫你起来吃晚饭了。”
  裴长临没回答。
  他睡得太久,还没能完全清醒,神情迷瞪瞪的,模样倒是比往日可爱得多。
  贺枕书大大方方欣赏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继续手里的活计。
  裴家今日仍在做油纸伞,贺枕书虽然没去前院,但也拿了些工具和料子回屋。
  长这么大,贺枕书很少遇到怎么也做不好的事。他本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放弃逃避的人,做不好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越挫越勇。
  他还是不敢用裴木匠削好的成品竹筒,便用墨线在捡来的废料上画出轮廓,一点一点沿着线削下去。
  可出错的次数依旧不少。
  裴长临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一转头便看见自家小夫郎坐在桌边,桌面地上都散落着做毁的竹片废料,衣服上也沾满了竹屑,整个人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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