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
从头到尾,神色从容,没有一丝变化。
要不是梁集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很可能会认为,这位谢总和江总只是普通的朋友——不,连普通的朋友应该都不是,毕竟朋友之间为了另一个人放了鸽子,也会吃醋的吧?
但谢余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到他看到尴尬坐在那里的梁集时,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连离开的背影都一如既往地挺拔。
反而是梁集,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不自然,尤其是看到谢余留下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
他倒不是饿了,只是那种仿佛自己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渣感觉,让梁集浑身不自在。
“不是,我是想说,既然您对谢总有意,谢总也对您有情,你们怎么还没有……”
最后两个字梁集没有明说,但仍旧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江觉厌没有回答梁集的问题,目光依旧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只是搭在车窗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紧到指根泛白。
车内的空气渐渐凝住了,梁集识趣地闭上了嘴,但那种令人坐立不安的气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车内没有他这个人。
至于点外卖?开玩笑,梁集觉得自己就算饿死,也没有那个胆子。
“……你先回去吧,”过了许久,江觉厌恢复如常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的。”
梁集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后面那句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气。
身为一个曾经江总的追求者,现在被迫“插足”的第三者,梁集衷心地许愿,这两个人能够快点和好。
梁集走后,车内彻底沉寂下来,江觉厌低下头,烦躁地扯了扯衬衣领子。
谢余可真难搞。
但是江觉厌不想就这么结束。
他看向桌子上那完全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连配套的酱汁都是江觉厌喜欢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挑剔,这顿饭菜对江觉厌来说,都是最完美无缺的。
谢余于江觉厌而言,就像这桌饭菜一样,无疑是一个如何也挑不出错的完美爱人。
但是江觉厌想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爱人,而是谢余。
他想要的是谢余,无论谢余是完美的还是丑陋的,江觉厌想要的只是谢余。
如果是谢余,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江觉厌都可以接受。
但谢余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和他好好说话他能明白,那我是想和他好好说来着……”
江觉厌疲惫地靠在后座上,仰头看着车顶,他当然知道1551还有梁集的疑惑不解。
但江觉厌太了解谢余了,纵然现在这个谢余,有很多想法江觉厌都搞不明白。
但有一点,谢余无疑十分聪明,尤其擅长忍耐,而当他想要隐瞒一件事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就如同刚才,如果不是江觉厌已经拿到了正确的剧本,任他再怎么了解谢余,也不能从一张仿佛和平日里复制黏贴的一张脸上,看出什么不对。
如果他们就这样在一起,那么谢余大概也可以像刚才那样,伪装成一个完美爱人一辈子。
伪装到最后,谢余自己都会习以为常,而江觉厌或许也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忘记谢余的本来面目。
“……我才不想要这样。”江觉厌喃喃地开口,“谢余凭什么敢对我有隐瞒?”
明明他的事情,谢余都会知道,不管江觉厌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都可以让谢余知道。
所以谢余,就应该主动揭掉自己的伪装、乖乖地打开自己的心,让江觉厌可以随意地去探查,去确定。
想了半天,江觉厌的表情终于好了很多,也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胃部传来的一阵抽痛。
对了,今天为了气谢余,他好像故意提前离开,早饭也没吃。
江觉厌无聊地想着,随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吃起了他迟来的午饭。
经过漫长的被遗忘,饭菜已经变得冰冷,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可口,一些荤菜上还凝结了一层白色的油脂,看上去丝毫没有了之前的色香味俱全。
但江觉厌并不在意,慢悠悠地吃完了午餐填饱肚子,虽然饿了,但谢余做的饭菜很多,还剩下了一些。
他把剩下的饭菜用饭盒装好,懒洋洋地想,看来晚上也不用找谢余了。
啧,果然都怪谢余。
他刚才要是主动留下来吃饭,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胃部仍旧在抽痛,冰冷得像是坠了块大石头,江觉厌的脸色有些白,只好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了起来。
谢余果然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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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集那边暂时没有太大指望,江觉厌只好悻悻地先放下,转而移向了另一个目标。
冉楚。
江觉厌眯起丹凤眼,漫不经心地想,听说冉楚最近过得很惨。
他显然又想了一些办法折腾,在经过江觉厌的提点后,果然“聪明”地开始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一些财产,只是很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用。
听说今天冉楚位于湖心别墅的住处,就要被贴上封条,以待后续拍卖抵上冉家贪墨的税款了。
江觉厌撑着头,似笑非笑地想,这个热闹他完全可以去看看。
江觉厌真的很想知道,在冉楚知道的剧情里,谢余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最后他们又是如何复合的。
如果那些剧情有参考价值,江觉厌觉得,他也不是不可以给冉楚一些钱,最起码不需要流落街头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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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别墅,冉楚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穿着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正合法合规地清点着一切物品,该贴封条的贴封条,该留证的留证,而属于冉楚的私人物品,则被一个不少地送了出来。
冉楚身边很快就被堆满了东西,但他却分不出一丝力气去注意,只是满眼绝望地看着眼前马上就要不属于他的别墅。
冉楚上辈子,从来没有住过别墅,唯一一次进去这样豪华的地方,还是因为大学同学在家里举行的班级聚会。
那是冉楚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住的地方可以这么大,一个书房一个洗手间,就比他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卧室还要大,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可以不出门就游泳、看电影、玩桌游等等,一切他们所有能够想象的享受,有钱人可以随意地伸出手就拿到。
那个时候的冉楚,心中既嫉妒又不甘,因为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这一切,哪怕他愿意出卖自己,却也找不到这样的买主。
最后,他沉浸在贪欲得不到满足的绝望,开始沉迷于另一种欲望——
一种对于年轻,而且容貌清秀的冉楚来说,很容易得到的欲望。
他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和不同男人的交往之中,每天不是出入酒吧就是酒店,偶尔还会一起出去旅游,去各种他没有去过的高档场所,享受那些人对他的追捧,那样的眼光,让冉楚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切。
不是没有人对冉楚投来不屑的目光,但冉楚并不在意。
那只是嫉妒而已,冉楚坚信,并为此自得,因为他当初就是那么嫉妒那个有钱人同学。
而现在,他也成为了被所有人嫉妒的对象。
冉楚为此飘飘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虽然不像那个同学一样有钱,但他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他想要的。
然而很快,命运就狠狠给了冉楚一个巴掌。
他“病”了。
冉楚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染上的那种病,是和谁染上的那种病?又是在哪里?或许是在一次所有人放纵成一团的party上,又或许是在某一次酒吧里随意的邀约上,总之,命运没有给冉楚探寻和后悔的机会,就给了他最致命的打击。
冉楚很不甘心,他说服自己,这又没什么,只要好好吃药,他一样可以保持健康,继续现在的生活。
但是——
那些曾经对冉楚趋之若鹜的男人们,这一次,比来时更快的,迅速消失在了冉楚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