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
镜子里的人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只有看到那双眼睛,才能够看到里面涌动着的渴求、躁动还有……欲望。
那些漆黑而粘稠的欲望足够淹没任何一个人,它们在谢余的眼睛里静静涌动,让人望而生畏。谢余下意识地想要遮挡住眼睛,但又在下一秒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放下手,心想,江江说了,让他不许瞒着他,江江也说,谢余的一切,他都可以接受。
浴室的门开了。
谢余的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要不要扭头,就被人从背后拥住。
一只犹带着水气却又暖融融的手,轻轻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猜,你猜到了。”江觉厌的声音带着笑意,又或许是因为嗓子也被浴室里的热气浸透了,所以那点笑意里,又藏着氤氲出的湿漉漉水气。
谢余的呼吸蓦然一重。
“你看,我就知道你猜到了。”
那个声音轻笑,本是从背后拥抱着他的人转过身,轻巧地钻进他的怀里。暖融融的热气透过另一个人,扑到了谢余的鼻翼间。
那是浸透了缠绵春水的雾气,里面藏着另一个人的气息,那味道让谢余无法描述,却足以让他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不要那么紧绷,”江觉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亲昵的抱怨,“我坐着不舒服。”
怀里的身躯温软如玉,他们又离得那么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这让那个要求太过无理。谢余不知道,他要如何能够放松,以便能够好好做一个柔软的椅子。
“江江,江江……”
“江江……”
他低声唤道,一遍又一遍重复,就像没了水的鱼,只能无数次重复着自己的渴望。
他想要伸手去拥抱、去标记,又在要碰触到之前僵住手,因为他还没有获得允许。
他还不知道,温柔的江水,愿不愿意收留一条鱼。
直到江水主动拥抱了渴望的鱼。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过,仅仅只是依赖地互相支撑,都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确实是很久了,那已经是八年前了啊。
好在,好在他们将来还有许多许多时间,他和谢余错过的八年,可以慢慢补回来。
江觉厌轻呼一口气,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他并不在意盯着他的深沉的目光,而是悄悄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趴在谢余耳边轻轻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都是只有你见过、碰过的地方。””
“笨蛋,你要记住,没有其他人、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明白吗?”
“我明白。”谢余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揭示着这双眼的主人哪怕平时表现得再平静、再沉着、再温顺,到了用食的那一刻,也只会一点一点,连带着骨头血沫,丝毫不剩地细细咀嚼,将猎物从头到尾吞噬入腹。
只有这样,扭曲的猎人才能够得到暂时的满足,和被他彻底吞食的猎物一起睡一个温暖的觉。
谢余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平静克制,而是只有掩盖不住的欲/望和霸道:“江觉厌是我的,江觉厌只可以是我的。”
“对吗,江江?”
江觉厌眨眨眼,向来张扬肆意的桃花眼难得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看着愈来愈凑近的脸,他干脆闭上眼,光洁的手臂搂上谢余的脖颈,主动带着那个人摔倒在床上。
“好了,”他在谢余的眼睛上亲了亲,声音里还带着状似如常的笑意,“接下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
“对我。”
.
冬日的夜晚格外漫长,今年的初雪飘飘而落,扑打在窗户上,似乎想要透过玻璃窥探一眼室内的春天,然而黑色的窗帘将一切严严实实藏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觊觎,雪花只好遗憾地离开,在玻璃上蜿蜒留下一道道水痕。
而在温暖的室内,潮湿漫长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从一开始的热烈缠绵,慢慢地开始变缓,断断续续地不时又下大了些,而到了最后,却只变成了细细密密、如同有人在不住低泣的缱绻雨声。
这一个冬天的夜晚,注定漫长。
第二日,江觉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够醒来的。
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发现他醒了,另一个人伸出手打开了小灯,温暖柔和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房间。
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明明已经睡醒了,意识却好像还被强留在昨天的狂风暴雨中,只是稍微回忆起,就好像又被带回了那个夜晚。
“江江,”谢余的声音响起,替他捏了捏被子,自然地又把他往怀里搂了搂道,“醒了?现在要吃饭吗?”
江觉厌转过头,看着眼前凑近的人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泄愤地掐住眼前人的脸,“你是从来没吃过饭吗?至于饿成这样吗?”
“没有,”谢余坦然道,“江江以前又不给我吃。”
江觉厌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谁让这条鲨鱼是他自己要养的,到了最后,只能吐出一句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撒娇的话,“你就不知道可持续发展吗……”
谢余凑近,低声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江江多喂喂我,我就知道了……”
“哼。”
“是不是还困?我去把饭拿过来,你先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我哪还睡得着?一睡着就被鲨鱼追着咬……我要喝豆浆,你打了吗?”
“有豆浆,还想吃什么?我还炖了鸡汤,要不要用鸡汤煮个面吃?”
“你大早上炖鸡汤?”江觉厌下意识问,随后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窗户,只可惜目光被窗帘挡住了,只能问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几点了?”
谢余沉吟,模棱两可地道:“不到七点。”
江觉厌冷笑,“是早上还是晚上?”
谢余凑近,又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我知道错了,江江,不生气好不好?”
“江江……”
“……我才懒得和你生气。”江觉厌搂住他的脖子,和他的呆头鲨鱼耳鬓厮磨,发现手下皮革般的质感,满意地勾起一个笑容。
“给我看看。”江觉厌的声音懒洋洋的,轻轻地勾着那一道皮革扯了扯,皮革下的人温顺地仰起脖颈,任由他欣赏自己的作品。
黑色的皮革项圈扣在谢余修长的脖颈上,恰好将那性感的喉结隐藏起来,而现在,这项圈的一端正被江觉厌勾在手里。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江觉厌满意道,“就知道这个适合笨蛋。”
“尤其是,某个不听主人话、只知道自作主张的呆头鱼。”
谢余低哑的声音响起,双手收紧怀抱,“那现在,我让主人满意了吗?”
江觉厌眨眨眼,在谢余的闷哼中,扯下皮革咬上了他的喉结。
“满意了,笨蛋。”
主人和他的呆头鱼又呼吸纠缠着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一起起身。谢余替江觉厌收拾好,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去厨房下面。
江觉厌看向窗外,他今天错过了一个白天。
但好在,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白天、许许多多的夜晚,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在一起,来弥补曾经错过的八年。
他和谢余,不会再分开。
第176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五十八)
黏黏糊糊的几天过后, 江觉厌自觉身体恢复,于是第二天清晨,谢余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他被锁了起来, 用的是和他脖子上的项圈配套的手铐。
江觉厌笑吟吟撑着脸看他, “醒了?”
“江江, ”谢余动了动, 无奈道, “这是在干什么?”
“这啊, ”江觉厌戳了戳他的脸,“这是报复。”
“报复你让我难受了那么久, ”江觉厌的话语里带着不满, 白皙的手指却温柔地一点点抚过谢余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报复性地往下一摁,“报复你啊, 让我和我的呆头鱼分开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