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而且,他依稀记得萧寒锦已经三年没考中举人了。
“婶子…我知道您好意,但我……”
“宁哥儿,你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啊?现在嫁给秀才郎,以后可就没有条件这么好的人家的,以后秀才郎成了举人老爷,还有人伺候你,哪还用你过得这么辛苦!”
江以宁知道她说的对。
他只是个瞎子,米面菜就能把他娶走,萧家现在境况不好,只能娶个他这样的,而且万渔村几年才出了这一个秀才,让他赶上,真是泼天富贵了。
但他就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相处,也不熟悉萧家的人和环境,他去了就是添堵。
“宁哥儿,你俩的八字合,你只管嫁来,哪怕他和他爹不能好,我也不说怨你的话,到时候要是真不行,守寡三年,你再回来也成!”久不吭声的李氏突然说道。
“婶子……”
话说到这份上,江以宁也大概知道萧家的情况有多不好了,否则李氏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也是做了打算的。
听他轻声叫自己,李氏是真的存了期待的,她已经找人算过了,宁哥儿和她儿的八字合,这是她的指望。
江以宁幼时是见过萧秀才的,虽说对方现在混不吝,可确实是他能遇到的最好的依靠了,只希望来日萧秀才能不要太嫌弃他。
“我这里的东西……?”他轻声询问。
“要是有想带的就带着,不想带就留在这,我会常帮你看着,等二寒病好了,你们想来就来!”李氏激动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你觉得可好?”
江以宁微微点头,算是应了对方的安排,也应了萧家的求娶。
杨婶子和李氏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这事自然瞒不过万渔村其他人,有女儿小哥儿的人家都没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好好的人家不娶,怎么还上赶着要娶个瞎子?
虽说就算萧家求娶,村里人也要考虑考虑,毕竟萧家现在可真不行,萧寒锦虽然是秀才,可成日里就知道往镇上的花楼吃酒,哪日说不定要领个大肚子的妓子回来!
再加上他爹萧大山现在也是病重,一家子就靠着他家老大扛大包养着,村里人都是为了一口吃喝,谁敢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去了就是吃苦受罪。
却也没想到,竟是要沦落到娶个瞎子。
而要娶瞎子的这位当事人,还在昏睡着。
事实上,萧寒锦夜里已经醒过一回了,可睁眼就瞧见这陌生的环境,清贫的摆件装潢,再加上不断胡乱冲击大脑的记忆,当即就又昏了过去,这才把李氏吓的亲自来找江以宁了。
眼下萧家这样,吹打是请不起的,连买红绸子的钱都没有,只能找人家借了块红布。
当天下午,李氏亲自搀扶着头上盖着红布的江以宁下山了。
下山的路他是走过的,但这次是截然不同的经历,因此他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连萧寒锦死了之后自己怎么过都想过了,可想了一路,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忙打乱那些思绪了。
因为看不见,时辰就显得格外漫长,他算着到萧家时,大概过了两刻钟,然后他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这是二寒的屋子,你先歇歇脚,桌面上有水,夜里你就自己掀了盖头躺下,如果有事你就叫我。”李氏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个馒头,“吃吧。”
“谢谢婶子。”江以宁声音又细又小。
李氏松快一笑:“都进家门了,也该改口了。”
江以宁再次紧张起来,总觉得喉咙都黏在一起了,尽力小声叫了一声:“娘。”
这半月来,李桂兰真是心力交瘁,眼下听着他这一声“娘”,瞬间就红了眼,希望老天有眼,能保佑他儿赶紧好起来,也不枉费她费这些心思。
李桂兰带着他在屋内走了一圈就出去了,家里现在这样,也没有多余的钱能办酒席,只能说好话把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先安抚走了。
江以宁安静坐在桌前,小口吃着馒头,还是白面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白面漫游了。
入夜,江以宁按照李桂兰说的掀开盖头,然后摸索着上了床,磕碰了几下,又疲惫紧张,倒头就瑟缩在床边睡过去了。
第2章 谢谢
江以宁是被人踹醒的。
跌在地上时,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闭着眼就要往床上爬,紧接着就听到有人说话了。
“你是谁?”
萧寒锦漠然盯着地上的少年,穿着粗布麻衣,模样倒是清秀,眉间还有枚红痣,可他就是翻遍记忆,也没有这么个人。
耳畔乍然响起这么一道陌生声音,江以宁吓得哆嗦了一下,顺瞬间睁开眼,这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土坯房了,他昨天下午已经嫁到这里做夫郎了。
说话这人声音陌生,和他昨天听到的都不一样,而且……这里是萧寒锦的屋子。
他垂下头,紧张的扣住自己的手腕,小声道:“我是夫郎,你的。”
“夫郎?什么动西——”
夫郎?!
萧寒锦皱眉盯着他,记忆里倒是有这陌生的词汇注释,在这里,“夫郎”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和妻子同义。
他们与男子无异,但因为眉心一点孕痣,却可以像女人一样生育,可又因为哥儿的生育能力不如女人,因此只有家中不富裕的人家才会娶。
萧寒锦呵笑,死后穿越不提,连婚事都办完了,还真是喜庆。
听到他这声冷笑,江以宁就更紧张了,他惶恐不安地低声询问:“我可以起来吗?”
萧寒锦不是虐待狂,见他这般唯唯诺诺,就知道婚姻大事也是做不了主的,便点了点头。
只是面前的小哥儿却始终没动静,他又只好低应了一声。
江以宁伸出双手胡乱拍着床沿,然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他不敢坐下,也不敢看对方,只能尽力缩站着,希望他不要再注意自己。
“你是哪家的?”萧寒锦皱眉看向他。
“我…我叫江以宁,不住村里,后山上……”他小声说。
萧寒锦平时雷厉风行惯了,最讨厌这种沟通困难的人,身为男人,说话居然这么墨迹胆怯,但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所有的哥儿都如此。
他按了按眉心,头疼的厉害,却是想不起来江以宁是谁。
正两厢僵持时,刚起来的李桂兰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了,她小声询问:“宁哥儿出什么事——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娘都要担心死了!你好好的糟践自己做什么!”
李桂兰的哭声瞬间吸引了其他人过来,大哥萧永福和大嫂王秀莲看到他也是惊喜的难以自持,各自抹着眼泪,嘴里还说着醒来就好。
萧寒锦眉心紧皱,之前他哪里经历过这些,眼下看着一屋掉眼泪的只觉得麻烦,只好学着原主的语气不耐说道:“吵得很,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娘跟你说。”李桂兰是有主意的,但再有主意,也不想疼爱的儿子生气,只好避重就轻的三两句把话说完了。
简而言之,这哥儿是他的媳妇,刚娶的,不退不换。
萧寒锦默然不语,李桂兰连忙示意身后的萧永福说话,后者沉声道:“二弟,你也该懂事了,家里为了你已经闹出不少笑话了,阿爹的药都快断了。”
萧寒锦抬眸看了一眼萧永福,不止他,屋内的人都被他看了个遍,眼下境况就是再匪夷所思,他也不得不接受。
何况,这位便宜大哥说得对。
他无奈叹气:“大哥说得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打量着他,就连江以宁都微微眨了眨眼,好似和他听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萧寒锦自是不准备再像原主那样,借着有功名,脾气暴躁不说,还总是吃花酒,一想到那些妓子已经被无数人触碰过,他就没由来觉得恶心。
何况,什么夫郎不夫郎的,无非就是多了个男人罢了,来日等他想通,再让他走就是了。
“瞧我都忘了,大郎,你赶紧去找刘大夫过来,冲喜还是有用,我的儿这可不就醒了!”李桂兰越说越激动,“娘赶紧去做饭,昨刚摸到三个鸡蛋,娘都给你炒着吃!秀莲别站着了,来厨房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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