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上搞基建
“行啊你小子,竟然还藏着好身手没告诉我。”
何三叔大手拍在何水肩膀上,他是村卫队的队长,何水这一批少年们都是他看着练出来的,没想到何水竟然还藏着一手。
“好小子,回去养好伤跟叔比划比划。”说完跟三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跑到鲨鱼边上观看起来。
“成。”何水摸摸鼻子笑得无奈。
何家村的人就像记忆中的那样热情、和善,真诚的关切和毫不遮掩的灿烂笑容轻易就打破了何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有一瞬间何水觉得他就是何家村里被大家看着长大的那个少年。
三人兴致勃勃讨论着怎么把鱼带回村,何兴看了一会就悄悄跑到何水身边,跟他一起坐下。
何水从何兴那里知道船队里人都还在,就是有一半的船毁了,其中还包括自己家那条旧船。
船队几个受伤的先回村去叫了人,他们三个拿了部分物资一直在海上找他。
“我也不清楚村里的情况。”何兴挠挠头,面上兴奋神色稍缓。
没等何水找何三叔说想快点回村,何三叔那边已经计划好怎么把鲨鱼带上。
把小船绕进礁石林,用雨布和绳子把鲨鱼身上的伤口包裹起来,然后几人合力借着浮力半拖半拽将鲨鱼横放在连接在一起的两条船上。
“这天气,鱼不经放,咱们要快点回村。”
坐在临时做成的驳船上,都不让何水帮忙,给他披衣服塞了吃的喝的就让他休息,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
四人加把劲划船,临到黄昏正好遇上了从村里出来找何水的船队,其中有村里唯一一艘集资买下的中型渔船,众人合力将鲨鱼拉上去,用硝石制冰将其冻上。
“何水啊,你这鱼要怎么处理?”看着这么大一条鱼,跟着出来的老村长准备帮何水筹划筹划。
“村长爷爷,我担心小妹,这鱼就拜托您和叔伯们帮忙卖掉,得到的钱财就请个大夫买些药材给村里人看病治伤吧。”何水弯腰行礼对周围村人表示感谢:“何水还要多谢村里多年来对我们兄妹的照料。”
村里也遭灾正是各家忙碌的时候,不少人身上还绑着绷带却都出海寻找自己。
“使不得使不得。”
“这点小伤不碍事,怎么能用你一个小孩的钱。”
老村长摸着胡须沉思片刻,他看得出何水态度坚定,于是也没直接拒绝,只说:“你放心,最近海城来了不少富商,爷爷一定帮你把这鱼卖个高价。”
言罢拍拍何水肩膀,让人安排船让一部分村人先把他们四个在海上漂了几天的人先送回村里休息,带着最彪悍壮实的村人跟他一起去海城。
五艘小船晃晃悠悠往回赶,没了鲨鱼占位,何水舒展身体躺在船舱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边悬挂着灿烂的太阳,坐起身就看到何家村的码头近在咫尺。
“哥!”刚一下船一个小炮弹就冲进何水怀里,很快挨着女孩脸颊的肩头就湿了一片。
瘦瘦小小的女孩把哭声紧紧压抑在喉咙里,发出如同小兽般的呜咽,抱紧了何水的身体也不停颤抖。
哭声落入何水耳中,让他眼睛酸涩不已。
第六章 主线
妹妹哭着哭着就在何水怀里沉沉睡去。
“小水,赶紧带着朵朵回家休息吧,从飓风结束她每天都在码头守着,晚上也睡不安稳。”坐在一旁的一位老妇人上前给何朵盖了件小衣裳。
这位是他家隔壁的独居方姓老人,方老奶奶丈夫儿子早亡,女儿远嫁到隔壁岛上,平日里就把何水何朵当自己孙辈照看,往常何水出海都是她来照看年幼的何朵。
原身抓到鱼也经常贴补老人,三人相处起来就像亲祖孙。
“行,奶奶这是我在荒岛上抓的螃蟹,咱们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剩下的就帮我分给村里人尝尝鲜吧。”
何水被何兴喊了一声,看着他们兄弟俩把挂在他们小船上的网兜拎上岸,这才记起自己抓的螃蟹。
螃蟹凉寒不能多吃,何家村这边虽然在海岛上鱼不少吃,可是常年在近海捕捞,这么大的螃蟹可不是能经常吃到的。
何家村三十五户人家,分一分都能尝尝鲜。
因为海禁,渔税高昂,城中富商又故意压价,往日里村民除非抓到特别稀罕的鱼才会拿去卖。大多数时候都会分给村里人或补贴老人们,大丰收的时候全村人一起帮忙制成干货卖给外地收购商人,也不容易被压价。
“成,中午奶奶给你俩做螃蟹吃。”原身以前多是受村人接济,这回他收获颇丰方奶奶也为他开心,动作麻利地拣出十多只肥美的膏蟹,用补网的麻绳捆成一串,让何水拎回家。
“六奶奶,我俩帮你拎着。”何兴何雨本就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又在船上补了一觉,这会一点都不累赶紧上前帮忙。
何家村就这么大,有些村人祖辈定居在这里,大家都是沾亲带故,按辈分算,方奶奶是何兴他们远房排行第六的奶奶。
何家村位于沧朝西岸一个出海口附近的小岛上,最初是逃难的一家人在岛上居住捕鱼开荒,后来逐渐收纳愿意在岛上居住的人家,时至今日慢慢就发展成了一个登记造册的小渔村,官府命名为“何家村”。
为了方便管理也是为了让村人更加团结,后来在这里定居的人家也都改为何姓,虽没有宗族祠堂可村人却都亲如一家。
村子最早建在海边不远处,可每隔几年就有大海潮出现,村子逐渐往岛中唯一的小山上转移。
何水家是从他爷爷那一辈搬到岛上的,所以他家房子就建在半山腰上,三间厚实的泥胚房和两间草庐被竹篱围起来,中间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平整院子。
门前是通往山下的小路屋后是一个矮崖,从窗户向外看就是西边海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家里房子看起来不错,可进屋一看就知道他们家境贫寒,正屋只有一张木桌和几个木墩,兄妹两的房间除了炕床外就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旧木箱用来装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被子上都是补丁,好在兄妹两个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用了很多年的被子摸起来依旧柔软还有晒过太阳的味道。
把熟睡的妹妹放回她的床上,何水起身在房子里转了转。
其实这个家原本并不是现在这样,他爷爷和父亲很勤劳,捕鱼和去海城帮人搬运货物攒下不少积蓄,原身年幼时家里甚至有余钱送他去镇上私塾里读书。
可一切都在他12岁时变了模样,先是父亲出海和村里几个叔叔伯伯一起葬身鱼腹,然后母亲开始生病。
原身从私塾退学,变卖家产出海捕鱼给母亲看病,可母亲还是在他15岁时去世了。
之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在村里人的帮助下过得也算可以,慢慢还清债务,甚至半年前好不容易攒够钱买了一艘旧渔船。原身本打算利用这次去远海的机会赚到钱给妹妹更好地生活,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何水叹了口气走进一间草棚,这里是厨房,算是这个家里东西最多的房间。
打开米缸的盖子,其中夹杂着米壳的糙米勉强盖住缸底。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原主离开时家里的米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天,何水都不知道小姑娘这些天是怎么生活的。
挖出一碗米稍微洗了一遍就放进锅,里倒入三碗水、点燃柴火,何水回空间将之前抓螃蟹时顺便捡到的大扇贝大海虹拿出来一些。
已经被水浸泡两天,拿出来放在木盆里稍微用清水洗一遍用刀划开带子,去掉不能吃的边角,剩下的切片放入锅中跟粥一起煮。
忙完这些,何水坐在灶台后盯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耳边是木柴燃烧时的噼啪声,脑海中的思绪纷乱。
一边思考着如何改善家里和村子的情况,一边规划如何快速省力地完成现有的主线、支线任务。
同时要尽快去一趟海城,了解这个世界的现状,之后再根据现实情况制定好计划一步步将脑海中的知识变现。
锅内的水开始沸腾,翻滚的气泡夹杂着水汽从木质锅盖边缘飘散出,海鲜粥鲜甜的香味在狭小的厨房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