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盛枝郁扫了一眼里面摆放的手机, 价格不高, 几百块。
但陈书意却很快拒绝了:“不用了, 谢谢。”
老板抬眸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是我打击你啊, 这里如果连我都修不好的手机,基本上没地方能修了。”
陈书意把桌面上没法修理的手机收回来,转过头朝身后的两个人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没想到是白忙一场。”
他故作轻松地把手机放回校服的口袋里,随后轻拽了一下自己背包的带子:“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回去吗?”
他的表情明显在强颜欢笑,盛枝郁微微蹙眉,正想说话时,淅淅沥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下雨了。
由于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三个人都没带伞,只能狼狈地躲到一侧的屋檐下。
夏季的暴雨总是那么突如其来。
盛枝郁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雨水,看着阴郁的天空,正有些烦恼时,身侧的祁返却拿起了电话。
“嗯,在巷口这里,麻烦您了。”他潦草地说了个大致地址,随后挂断了电话,看向身侧的两个人,“司机过来,这里离我家更近,先去躲雨吧。”
祁家财大气粗,专门给自己的儿子买了靠近学校的房子,还配备了司机,就是担心他不习惯住宿。
盛枝郁还没说话,陈书意已经先别扭起来了:“这样不太好吧,冒昧打扰……”
“没关系,那里就我一个人住。”
说完,天边就落了一声雷响。
雷雨天安全最重要,三个人只能先上车。
祁返这人仗着自己是少爷,先落座后排,陈书意呆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后排满座,盛枝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了副驾驶的门。
祁家的房子离学校确实很近,五分钟就到楼下了。
因为天气已经彻底阴暗下来,走廊上只有电梯处有光,莫名就显得很森冷。
盛枝郁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陈书意过度的紧张。
……明明如果没有出生时的意外,他本来应该享受这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踟蹰犹豫,胆小内向。
电梯很快到达楼层,打开之后,盛枝郁才发现这一层仅仅只有祁返一户。
祁家果然财大气粗。
开门之后,祁返给两个人找了一双室内拖鞋,随后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了一眼天气:“这场雨估计要下很久,你们做好今晚在这里休息的准备吧。”
盛枝郁微微皱眉,随后就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他回头,看到的是满脸担心的陈书意。
“小郁……班长,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很不习惯,却更担心他和祁返之间的矛盾吗?
盛枝郁轻轻摇头:“嗯,毕竟外面雨太大了。”
“随便坐吧,有人定期来打扫,不算脏。”祁返倒了两杯热茶,出来盯了陈书意一会儿,才偏过脸进卧室。
盛枝郁看着那扇房门徐徐关上,回过头,陈书意正拿出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屏幕上沾湿的水珠。
“……我看你这一周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都是因为手机的事吗?”盛枝郁问。
陈书意指尖顿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嗯。我舅舅之前给我打电话,但说到一半手机就坏了,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盛枝郁淡淡地听着,脑海里却在核对着剧情。
那个假舅舅自然不可能出什么事,他隔三差五就拿着鉴定报告去找祁返敲诈,拿了钱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压根不在乎陈书意在学校是死是活。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但陈书意却能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担心这么久。
盛枝郁犹豫了片刻,低声:“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在乎吧?”
陈书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太不成熟了……其实被舅舅要求转学的时候,我一直很不安。我爸妈没什么经济能力,身体也不太好,我本来是想在离家近的学校好好照顾他们,可是舅舅说我的成绩,只有读书才是出路。”
陈书意也知道,所以他本以为自己能保持着这个状态,在新的环境里一心一意扎下去好好读书。
可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恶意……他没有一件是能应付得了的。
“每天晚上闭眼的时候,我都会很不安,怕第二天上课跟不上,怕晚上睡不好,怕我爸妈出什么事情了又联系不上我……又怕自己这些胡思乱想影响状态。”陈书意抱着自己的膝盖,扯了扯唇角露出苍白的笑容,“可是你们都对我很好,祁哥会教我写题,陆仁在宿舍也很照顾我,班长你也帮了我很多。”
“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妈呀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连林蔚与都忍不住感叹。
之前在器材室的时候,他还觉得陈书意有点软弱,面对龚旭那种人渣连反驳都不敢。
现在想来,是因为他太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即便生气,也没有底气和龚旭叫板。
客厅里安静下来,陈书意寂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喋喋不休地在倒苦水,连忙回过头:“班长,抱歉,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一只柔软的手忽然落到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
盛枝郁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能这么坦然地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才是最勇敢的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再有多余的担心。”
……大概是因为心理年龄比他要大,盛枝郁总会不自觉地对他流露出某种对小辈的关照。
尤其是现在。
陈书意呆呆地看着跟前的人,只觉得平日里那个总给人距离感的班长,好像一下变得亲人了。
害得他更想哭了。
“我……”
咔哒。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换了一身衣服,一脸阴沉的祁返走了出来,甩手将另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沙发上。
“陈书意。”他直点大名。
坐在沙发上的陈书意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祁返,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别弄脏沙发,去洗澡换一身衣服。”祁返顿了一下,“浴室里有烘干机,换下来的衣服放里面。”
陈书意只是裤脚沾湿了,背后淋了几滴雨,并没有祁返说得那么严重。
可是看着祁返暗沉的脸色,他顿时被吓了一跳,好似自己真的把别人的家里弄得多脏,手忙脚乱地抱起衣服跑到浴室去了。
客厅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因为只开了正中间的灯,在窗外暴雨的映衬下,室内格外阴森。
盛枝郁端起跟前的热茶喝了一口,偏过头:“我的衣服呢?”
按理说,他比陈书意淋得更湿一些。
“衣服?”祁返哼笑了一声,走到沙发跟前,“我还以为在这之前,你应该跟我说别的什么。”
盛枝郁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歪了下脑袋:“早晨那杯橙汁的事情?我不是喝完了吗?”
更何况,那是祁返故意换的吧。
话音刚落,跟前的人又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后不由分说地把盛枝郁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过粗蛮,盛枝郁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水杯,一下倾了大半在身上。
“祁返!”他蹙眉压低了声音,“我衣服湿了。”
“湿了的话,就脱了吧。”祁返抽出一只手把他的杯子放在桌面上,随后强硬地把人带到卧室。
盛枝郁就这么被他扔到了床上。
虽然很柔软,几乎没感受到什么痛觉,但他还是皱了下眉,慢慢地用手臂撑了起来。
“祁返,你又……”
堵住他后半句话的,是祁返有些凶悍的吻。
连啃带咬,似乎要将他就这么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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